360 京城易主
卢植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而历史上的卢植就是在今年病逝的,魏无双纵然有心为他续命,但也无力回天。 心中无奈之余,魏无双道: “张神医有话尽管说吧。” 张仲景点头道: “这次治好了卢尚书,但恐怕一年之内还会发大病,那时我怕是束手无策了。” “卢尚书病体复杂,有很多病源和症结我都没弄清楚。” 听张神医并没有把话说死,魏无双心里还是有些庆幸的,毕竟还有机会。 而且,张神医的医术也许还能提高。 魏无双作为一个现代人,有着得天独厚的现代医学理念,他虽不是医学出身,但有着超前的医学理念,所以他在一定程度上能帮助张仲景提升医术。 而且还能为张仲景的研究提供条件。 “张神医,你知道解剖术么?” 魏无双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魏无双觉得解剖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尤其是在死者为大的古代,但既有朝廷验尸仵作这一职业,那么解剖就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魏无双想鼓励他通过解剖研究人体内部构造,或许可以提升他的医术水平。 虽说古医依靠“望闻问切”便可知病体和症结,但人体实在太复杂了,仅凭外界观察法未必能找得精准。 而且张仲景刚才自己都说了,卢植病体复杂,某些病症是难以判断的。 所以,解剖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只是魏无双担心张仲景会排斥。 而张仲景却兴奋道: “魏公子也知道解剖?” 看他那摩拳擦掌、且眼神在卢植身上游走的样子,魏无双怀疑:他是不是想拿卢植直接开刀。 魏无双再看床上的卢植,虽在昏睡状态,但随时可能醒来,便拉着他道: “咱们出去说。” 张仲景显得颇为急切,且兴致勃勃的问: “公子解剖过吧?我看公子给卢尚书在脖颈上的切口位置十分精准,这功力非数年不可得。” 张仲景那口气,就好像在说魏无双是解剖惯犯一样。 魏无双自然不能说自己曾经见过完整、清晰的人体器官图了,便敷衍道: “只要你多解剖,肯定比我厉害!” 张仲景知道魏无双这是在糊弄自己呢,不过他倒是很期待的问: “公子支持我解剖?其实我之前就想去朝廷验尸,借此了解人体结构,但是王大人不让。” 张仲景以前被王大人收入麾下,自然也限制了他的言行。 而张仲景在被曲义抢回来之后,他其实也挺担心自己刚出了狼窝、又入虎穴,会被魏无双多方限制的,但没想到他竟然支持这么出格的行为。 张仲景既兴奋也庆幸,不过张仲景更在意他会支持自己到什么程度。 魏无双看他那兴奋的样子,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了,且魏无双有意收他入自己麾下,所以道: “自然支持,而且我还允许你用囚犯试药。” 试药一直都是个有关人性的争议话题,但魏无双觉得,对于那些犯了死罪的人来说,多一个选择试药的机会,也未尝是坏事,况且这会建立在自愿的基础上。 所以,魏无双决定推行这一决定,当然这个使用范围会有所局限,且目前仅供张仲景用。 “试药?那自然最好了。但公子知道试药的后果吧,且不说对试药者的伤害,恐怕公子也会承担巨大的舆论压力!” 张仲景在振奋之余,也不由担心起来。 因为一旦魏无双推行这一举措,就会给敌人攻击他的机会。 如今魏无双在汉域内的名声很不好,若他支持这一举措,只会更加败坏他的名声。 张仲景担心因为这个问题,而拖累魏无双便不好了。 而魏无双却满不在乎道: “任何一项革新的举措都会遭到世人非议,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安心研究就好。” 为你钻研深耕,提供条件和庇护,这是为政者应该做的。 而张仲景作为研究人员,只需安心做学问和研究就好。 这是魏无双的想法,更是张仲景的奢望。 张仲景激动之余,并没有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只承诺道: “张仲景必全力以赴,不辜负公子的付出!” 魏无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这两天我要回去河东了。” “不过暂时还需要你留在京城,等治好了卢植之后,或者卢尚书能转移了,我安排你们先去河内郡!” 张仲景笑道: “我明白,卢尚书的病情我有把握,让他多活半年应该问题不大。” 魏无双自然希望卢植可以多活几年,但是很多事情不能奢求,他带着几分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却看到卢毓就在身后不远处。 十岁的孩童脸上似乎还带着泪痕,眼睛也有些红。 魏无双知道他肯定听到刚才的对话了,得知父亲只能多活半年,这残酷的事实可能会让他无法接受。 魏无双正想着该如何安慰他呢,却听他开口了: “卢毓多谢先生和公子救命之恩,以后但有差遣、必万死不辞。” 看小孩子认真的样子,魏无双欣慰之余,笑道: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我救卢植是为私心和公理。” 卢毓撅着嘴巴,倔强道: “我是在向公子表忠心,我知道如今天下士族皆以公子为敌,而公子又需要人才,我虽然学业未成,但可以边学边做,我现在就可以跟着公子回河东,为河东发展出一份力!” 看着他决绝、认真的样子,魏无双忽然想到:眼前这个小孩子也是难得人才,他是曹魏麾下的得力大臣,在历史上也曾位极人臣,更留下了浓烈的文治武功。 所以,不可小觑! “好,若你来投,我自然求之不得,不过你现在的任务是照顾父亲和学习,我可以等你三年,三年后,期待你助我称霸中原!” 魏无双面向卢毓,肃容陈述如同宣示。 卢毓也肃容回礼,那郑重的模样就像是朝廷受礼。 张仲景在旁看着这一切,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对君臣想,许以江山未来。 这时,杨修找药材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一个重要的消息: “吕布带兵进城了。” 随着吕布的三万大军开进城中,也宣示着承载了汉王朝数百年兴衰的京城,再次落入他人之手。 魏无双本以为自己对京城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如今听到吕布进城据有帝都,他心中仍然有些压抑。 “另外吕布找你过去。” 杨修说着,有些犹豫道: “我觉得你还是别过去了,直接出城立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