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开始修行
前赴阴阳界？ 听了乔灵这话，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世间众生，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凡人生活于人间，死后肉身归土，魂魄归入阴间，于阴间之中开启新的人生，之后投胎转世，继续在人间开启一道新的轮回。 如若魂飞魄散，他也不会就此彻底消亡，而是赴入传说中的阴阳界，在那儿获得漫长的永生。 但是，阴阳界本质上是生人禁地，还从未听说过有魂飞魄散者，在赴入阴阳界后，还能重新归来的道理。 身为至高神的我，虽然一直知道有这一方世界存在，但对这一方世界却是一无所知。 “如果我前去阴阳界，那么代价将是什么？” 带着这一想法，我朝乔灵问道。 “代价便是卸下今生所有荣光，一切从头开始。” 乔灵说道，“你将不再是披靡众生的神明，你将彻底沦为凡人，成为阴阳界中任人宰割的蝼蚁，若要壮大，还需重新修行。” “魔神，为了阴阳两界众生，你是否愿意放弃自己凡人的身份，赴入阴阳界呢？” 乔灵这话，听得我一阵无语。 不再是神明，再度沦为一无所有的凡人。 届时，我的所有神兵都将不复存在，我的所有底蕴也将抹除得一干二净。 若有再修得成神，还不知要过上多少年！ “那么，如果我要将那些死难的凡人从阴阳界带回，又该怎么做？” 随后，我又继续问道。 乔灵回答，“这个嘛……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给你指出一个有可能的方向而已。” “……” 我一阵语塞，感情他是在拿我开涮。 “圣人，我们都还有很多要紧事要忙，你没必要在这开无谓的玩笑。”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乔灵摇了摇头，“毕竟你是魔神，你本为灭世而生，但待到灭世之后，你又将何去何从？更何况，即便是神，也难免有陨落的一天，未来你的命运将如何，谁又说得定呢？” 对此，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赴入阴阳界对我来说风险太高，也充斥了太多的不确定性，若无十足把握，我也绝不会行此险招。” 毕竟一切从头开始，那就意味着我将成为蝼蚁。 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所眷恋的世人此时都归入了阴阳界中，可如果到时候我连自己都难以保全，又如何保全他们自身，更不用说将他们从阴阳界带回了。 我们随即不再多言，只因白莲不知何时来到了庙堂之中。 “乔灵，我饿了。” 白莲张了张口，朝他这么说道。 乔灵的眼里随即浮现出一丝温柔，“好的，我马上去生火煮饭，对了今天你想吃什么？” 白莲简单的和乔灵交代了一声，随后便离开了。 看着这个沉默寡言而且鲜有出门的女孩，我的心里不禁疑惑。 “乔灵，你在黄沙之中弘扬佛法，又已入主此间灵山中，按理说你应该也是一代圣僧才对，为何还如此贪恋红尘？” 我忍不住朝他八卦了一句。 乔灵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反问道，“你又何尝不是？” 听了这话，我不禁一阵语塞，随后二人默契一笑。 乔灵再问，“对了，你既不愿前去阴阳界，那么想来肯定是要前赴极乐净土，寻自己的爱妻，找佛祖复仇了，不知你打算何时动身？” 我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是菩萨境，在没有成为圣佛之前，我恐怕没有抗衡他的能耐。” “那道也是，佛祖修行千万年，你与他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卷大乘佛经所能轻易抹除的。” 乔灵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且与我在黄沙多修行吧，我自会倾力相助你。” 一番寒暄结束后，乔灵便匆匆忙去了厨房，开始给他的红尘恋人张罗饭菜去了。 而我也随即离开了黄沙之地，前去了精绝古国。 精绝古国，早在千年前就已经消亡，如今只留下满眼断壁残垣以及茫茫黄沙。 觉醒前世的若初并没有将她的故国从消亡中复苏的意思，她的府邸依旧留在沙中世界中。 我站在一片早已枯涸的湖泊前方，随着一缕黄沙从我手心滑落，我眼前的世界随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片有三十里见方的湖泊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湖中有鱼虾成群，湖边有勤劳的妇女正洗着衣服，有玩闹的孩童正在钓着鱼。 而在湖泊的前方，还矗立着一座古城，只见城中房屋淋漓，街头人头攒动，各种骆驼商队不断出入城中。 而这座城池，便是精绝古国的旧都尼雅城，是为若初前世所在之地。 在尼雅城的北方，一座巍峨高塔赫然耸立。 那是九层妖塔，是为精绝历代皇族以及将士子民的埋骨之地，同时也是茹若初手中神兵。 我深深吸了口气，整理了自己杂乱的心情，随后便赴入了尼雅城，准备前去精绝皇宫。 哞！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牛叫声忽然从城中响起。 我循声望去，却见老白牛出现在了尼雅城中，正朝着我跑了过来。 在之前与诸佛一战中，我让老白牛带张进他们前去黄沙之地。 我本以为老白牛会将他们带回灵山的，没想到竟然来到了尼雅城。 “老伙计，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我轻轻拍了拍老白牛的头，朝它这么说着。 随后，我循着一丝气息朝着前方望去，却见张进以及幸存的那帮方外捞尸人，此时也兴冲冲地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在尼雅城中遇到自己的故人，我的心里也不禁浮现出一丝暖意。 张进告诉我们，在他们赴入尼雅城中后，便立即受到了若初的招待，还帮他们在城中安排了住处。 对此，我点了点头，见他们安然无恙，我的心里也就放心了。 与他们寒暄了片刻后，我也随即没有多留，当即坐上了牛车，前去了精绝皇宫。 人间的悬棺门已经被毁，前世的尼雅城便成了若初新的家园。 “林笙，你回来了？” 看到我到来，若初立即迎了上来。 我不曾言语，只是紧紧拥抱住了她。 阴阳两间已经不存，念冰彼岸也都归入了极乐净土。 如今的人间之中，便只剩下若初一人与我相依为命了。 “若初，我终究还是没能逃得出宿命，我还是覆灭了人间，覆灭了阴间……” 这一刻，我在外人面前的坚强消失不复，声音里流露出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对此，若初微微一笑，“可这本就是你该做的，阴阳两间的人鬼神佛都被佛界覆灭，你所做的只不过血债血偿，你无须为此自责。” 若初如此安慰着，但我的内心还是不免一阵苦涩。 我的目光穿过了皇宫透过了尼雅城，再度看向了人间。 一座座高楼大厦尽数覆灭，无数的村镇不复存在，黄河也彻底断流，如此灭世一幕，每每看去都不觉痛心万分。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若初再问我。 “我想先在你这住几天，之后再返回灵山，与乔灵修行佛法，待到境界大成时，再前往佛界与佛祖做最后的了结。” 听了我这话，若初点点头，“林笙，我虽然也是神明，但你们现在的争端，已经不是我所能插手的了，希望你以后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忘了我还在黄沙之中等你。” 对此，我点了点头，牵强的浮现出一丝笑容。 佛祖被乔灵困回了极乐净土之中，而极乐诸佛因为忌惮我的存在，不敢再轻易涉足阴阳之间。 人间之中，迎来了久违的和平。 或者说，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和平。 就这样，我在若初这儿陪伴了七天。 在这七天里，若初带我走过了黄沙之地的各处，也欣赏了大漠特有的风光。 松弛了紧绷的神经，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也终于迎来了一个好的心情。 而在七天过后，我终究选择了别离，重新回到了灵山之中。 “圣人，我知道你的底蕴比佛祖本身还要深厚，可否告诉我，若要晋升圣佛，究竟有何捷径？” 重返灵山后，我开门见山朝乔灵问道。 此时，乔灵正坐在雷音寺门口，给白莲织着御寒用的围巾。 听了我这话，他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说道，“你说的捷径，是哪种捷径法？” 我回答道，“自然是一步登天。” “一步登天？魔神，你可真敢想。” 乔灵说道，“你可知道，佛祖从菩萨巅峰境晋升至圣佛，花了多少年？” 我摇了摇头，只是示意他继续。 “佛祖历经一千八百道苦厄，得一千年之修行，方才晋升圣佛，你要一步登天，简直痴人说梦。” 听了这话，我深深皱起了眉，“以你的意思，我如果想要抗衡佛祖，还得再修行一千年！？” “从正道来说，是这样的。但如果从邪道来说，就不一定了。” “邪道？什么意思？” 我皱了皱眉，朝乔灵这么问道。 然而，乔灵却卖起了关子，朝我这么问道，“魔神，你可知道万佛朝宗的力量之本源，来源于何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