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内心哭唧唧

    在何其兀自开心之时，校园的另一处，line乐队的排练现场，陆行衍的脸却是异常的臭。

    “杰克，你今天敲的这是什么鼓？”

    “就刚才那首曲子，第一段第三个音错了，第二段六、七小节，节奏慢了半拍，最后一段的倒数第四个音你又敲错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会敲鼓不会？”

    “我……我错了。再练一次，这次我一定可以敲好……”

    劈头盖脸的一阵骂，把杰克骂的都焉了。

    之后重来的那次，他专注了心神，本是必定能敲准鼓点的。

    谁知曲中他无意识的一抬头，恰恰就撞上了陆行衍那双凶恶暴躁的眼。

    吓得杰克整个胖都不好了。

    胖躯一哆嗦，敲在鼓上的手自然也免不了跟着抖了一下。

    于是下一个音节，他又敲错了。

    本该是一声敲在鼓中间的中低音，因着他的手滑，敲在了鼓的边缘上，变成了一声沉闷刺耳的杂音。

    这下，他算是把整个乐队的节奏都给打乱了。

    乱成这样，陆行衍自然也唱不下去了。

    怒气越发上头，再次把杰克给狠狠批了一通。

    “杰克！第二遍了，你怎么反复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是第一天学敲鼓吗？”

    “连这样基础的曲子都演奏不好？”

    “你是不是傻？”

    ……

    杰克被骂得整个人都丧了，垂着脑袋，安静如鸡。

    可是心里，却总有点不舒坦。

    他刚才，真的不是有意敲错的啊，衍哥干嘛这么凶嘛。

    比起说他的这些，他反而觉得今天的衍哥有点奇怪。

    仿佛心情不好，在拿他发泄的样子。

    不过，他不敢说。

    不敢说，但杰克的眼睛却是忍不住偷瞄。

    果然，这之后他有发现了他家衍哥的诸多反常。

    比如，他今天的脾气确实很大，不止是他，阿洲也同样被骂了好几次。

    唯有叶忱幸免。

    虽说叶忱的水平本就是比他们要好一些，基本不会受骂。

    但是今日衍哥与他的相处，还是有许多奇怪之处。

    起先叶忱说话，衍哥有些爱答不理。

    然而在彩排期间，衍哥却又趁着叶忱不注意，偷看了他好多次。

    也不知道衍哥在看什么。

    有好几次，他甚至看见衍哥拿出手机，对着叶忱按了好几下。

    这是什么情况？！

    观察到最后，杰克都有些懵逼了。

    他家衍哥啥时候对叶忱产生这么奇怪的感情了？

    面对面的时候拒绝沟通，在暗地里却，却偷偷关注。

    像极了电视剧演的那些爱而不得，虐恋情深。

    不对不对！

    衍哥和叶忱都是男的！男的！

    他的思想不能够这么龌龊。

    可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就是会令人忐忑不安，憋不住呀。

    彩排完后，当杰克再次看到陆行衍向着叶忱的侧脸悄悄举起手机是，终是忍不住上前叫道：

    “衍哥……你在干嘛？”

    “你干嘛要——”

    “我能干什么？”

    好在陆行衍的反应还算灵敏，及时按住了杰克那张大嘴巴。

    “彩排都结束了，我当然只是在收拾东西回宿舍啊。”

    杰克试图在陆行衍的手底下挣扎：“可我刚才明明看见——”

    然后惨遭二次抹杀和深度恐吓。

    “不！你什么也没看见。”

    “杰克，你再想想，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没……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对多……就是看见衍哥你用了下手机……”

    “这年头……用一下手机真是太平常了……衍哥……你说对吧？”

    听到满意的回答，陆行衍才终于收回了他那只暴力手，幽幽笑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刚刚就只是用了下手机而已。”

    “杰克，你怎么这么多话呢？”

    “你的鼓之所以敲不好，定是与你这话多的毛病有关系。”

    杰克：……

    面上强自微笑，内心哭唧唧。

    他还能活着过完今天吗？

    突然有些不确定。

    ……

    还好等叶忱走后，陆行衍就懒得再理会杰克了。

    跨上包，径直离开了音乐教室。

    然而陆行衍身上的怪异，却并没有因为这次彩排的终止而休止。

    晚上杰克在宿舍即将睡着之际，又隐约听到陆行衍接了两通电话，似乎有提到贷款、借钱这两个词。

    衍哥，他这是缺钱了吗？

    杰克内心下意识冒出一个问号。

    不过很快，就被他给狠狠拍散了。

    开玩笑，要是像衍哥那些的家世都会缺钱，那他岂不是得上街要饭，排队申请社会低保？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如此又过了几天，何其终于又收到了那位照片供应商发来的信息。

    “你的照片我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下午四点，学校小树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

    何其很高兴，当即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放心，我一定会准时到的，不见不散。”

    “不过我都没有见过你，你总得告诉我一下你的容貌特征和穿的什么衣服吧？”

    与此同时，陆行衍稍稍放下了手机，斜眼瞟了下与他隔了两张桌子的杰克。

    这之后，才继续低头回消息道：“男，体型有点胖，今天穿了件灰色格子衣服。”

    “收到！”

    当天下午三点五十分，杰克被陆行衍指派去了小树林，手里扭着一个贴着封条，不知装了什么的信封。

    杰克有问过，可惜没能获得知情权。

    只让他站在那里，等着人自行上门来收钱即可。

    约莫五分钟后，杰克果然听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同时，还伴着一声女生的轻呼：“请问，你是卖叶忱照片的那位同学吗？”

    卖叶忱照片？

    这问题有些奇怪，不过声音却是听上去有些熟。

    杰克正纳闷呢，就听那来人已经先一步在他耳边叫了起来。

    “杰克！怎么会是你？！”

    杰克闻声定睛一看，也同样又被惊吓到。

    “其姐？！”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