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胡戎乱（2）

    有了老可汗阏氏口传的遗诏，莫顿继位变得顺理成章，虽未正式登基但各部首领已然对莫顿施以汗王礼节。大王子阿吉台对此诏颇为不满，为此甚至在老汗王的灵柩前对莫顿拔刀相向，幸被闻讯而来的二王子怀都和莫顿的亲兵拦下。而一向杀伐狠辣的莫顿此次对阿吉台如此不敬的举动却表现出莫大的包容，只称兄长因悲痛过度而行为有异，对阿吉台仍以王兄之礼相待。

    几日后，冷静下来的阿吉台眼见莫顿袭位已成定局，眼看各部已被莫顿收服，自己已无力转圜，虽心中愤懑不甘，也只能折腰听命。老汗王的丧礼过程持续了月余，在这期间，阿吉台竭尽心力的cao持着老汗王丧礼的大小事务，对汗位之争似以不报幻想。见王兄如此，莫顿也对其信任有加，待发丧之日命其以王长子之名扶灵北上安放老汗王陵寝。

    丧礼结束之后的五日后便是新汗王的登基仪式，但原本在结束安陵后就应返回王都的大王子阿吉台却迟迟未回。直至登基仪式前夜消息传来，大王子阿吉台联合霍西部于漠北以莫顿弑父夺位为由起兵，沿途攻陷收服了三个小部落，一路南下直奔王都。霍西部乃是胡戎汗国的第二大部族，兵强马壮，对尚未完全掌控汗国的莫顿形成巨大的威胁。

    王都之内，莫顿的登基仪典已经准备好，只待明日祭告天神后他便是胡戎汗国的第十七代汗王了，而此刻却因阿吉台的起兵而打乱了原来的计划。汗帐内灯火通明，二王子怀都双手反剪被推倒跪在地上，他与阿吉台乃是一母同胞，他们的母亲已故的大阏氏是霍西部老首领的女儿。此番阿吉台起兵反叛，怀都不可能一无所知。

    莫顿端坐在王座上，面容冷峻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人，怀都挣扎着直起身体，在被带到这之前，他正与胡姬们饮酒作乐，此刻衣衫凌乱布满酒渍，眼角带着醉酒的殷红，口中忿忿的咒骂，指责莫顿无故将自己捆来到底居心何在，似乎对阿吉台起兵之事全然不知。

    此时派去查探的侍从来报，自从老汗王丧礼过后，怀都这几日都待在自己的营帐内休息饮乐。并未与阿吉台或是霍西部的人有过交流，倒也符合他平素贪图享乐，懒散不羁的性格。

    当夜，怀都因醉酒无状顶撞汗王被羁押于马厩内，次日怀都酒醒后向莫顿汗谢罪悔过，莫顿汗不计前嫌并对怀都委以重任，将护卫王都之责托付于怀都，而后出城北上迎战阿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