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军事重城
一夜无话，次日早饭时，常云光向令雨中请示南下路线。 去成都有两条道可走，其一是入阳平关过汉中、经阆中取道梓潼；其二是向西南方向，翻山越岭，乘船渡河，取道阴平、剑阁，南下梓潼。 选第一条路线，好处是官道畅通，坏处是路远不说，遇到的人也多，可能会遇到阻扰甚至大麻烦。 选第二条路线，好处是路程短，清静，坏处是山路极其难行，尤其时下是多雨季节，山路湿滑危险重重。 令雨中想也不想便选了第一条。 常云光等人自然毫无异议。 出了武都郡东城门，常云光等人回望城楼，心中想得都是，这武都郡本是凉国的，被蜀国攻陷多年，迟早得夺回去。 阳平关在汉中西部偏北，素有汉中咽喉之称，自古便有“失阳平关，则汉中不保”的说法。 阳平关北靠秦岭，南临大巴山，西面则是绵延巴蜀三千余里的汉水。 守兵对进出关隘各色人等盘查极为严苛，常云光将事先周怀北教授的一套说辞全盘托出。 守兵仍不满意，对每辆马车都进行细查。 令雨中和东儿都下了马车，接受兵卒的盘问。 那些兵卒见令雨中一表人才，身边女子又是异常美貌，不免多看了几眼。 放行之后，常云光顺手塞了一大锭金子给那门吏。 那门吏见怪不怪，瞅了他一眼后将金子揣入怀中。 汉中不愧是益州大城，其规模绝不是陇西、天水、南安这种小郡城所能比得，比之凉国的都城武威都要大出很多。 由于汉中既与魏国相邻，又与楚国隔沔水相望，故此汉中可谓是蜀国东北的门户，一旦汉中有失，川蜀就相当危急了。 所以蜀国皇帝在汉中屯兵十万，封蜀中名将汪麒效为前将军，任汉中太守，总揽蜀国北部汉中、武都、阴平三郡的军政事务。 进了汉中，令雨中内心深处连连叹息，感觉凉国实在是太过弱小，感叹义兄未来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同时他心中又升起一个大胆的念想，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帮义兄攻下汉中，那是不是有与天下其他六国一争长短的本钱？ 转念一想便否定了这个天真的想法。 就算能够击败汪麒效，夺取汉中，凭凉国的微末兵力、拮据钱粮，怎么可能守得住这魏楚皆虎视眈眈的军事重城？ 有时候想法固然妙不可言，但要实施起来难度之大，远超人力所能想象的了。 按照马铮事先的部署，令雨中一行在汉中逗留两天。 令雨中只管在客店内歇息，而常云光等人则外出办事。 令雨中着实无聊，练了一会《天心诀》功法之后，去找东儿说话解闷。 东儿并未锁门，正在房中刺绣。 令雨中进去后，东儿将所绣的东西藏到了被褥中。 令雨中假装没看到，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水，问道：“你说常大哥他们出去这么久了，是去办什么事？”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可能她知道很多事情，她所知道的事情可能比他知道的要多得多。 令雨中没有失望，东儿果然知道。 “常爷他们出去是侦查汉中城的军力部署情况。”东儿极力压低声音道。 令雨中恍然大悟，怪不得常云光等人进汉中城之前就神神秘秘，常常策马奔驰到前后左右很远的地方去。 看来义兄果然有意汉中。 令雨中瞬间来了兴致，眯着眼睛问道：“东儿姐，你真是林府的丫鬟吗？还是跟他们一样，此行蜀国的目的，是刺探蜀国重要的军情？” 东儿脸色一变，低着头用力咬紧嘴唇，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令雨中看得有些心疼。 “好啦好啦，我不问你了。”令雨中急忙摇手道，他活了一十八年，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女人烦和女人哭。 “与公子一路同行下来，我……”东儿欲言又止，随即双脸绯红，头垂得更低了。 令雨中手足无措，心想自己好好的在房中练功就是，没来由找东儿说什么话，正想找个理由溜掉，只听东儿用细如蚊呐的声音说道：“其实……其实林大人是让东儿来侍候公子的。” 令雨中笑道：“你侍候的很好啊，我一路上吃得饱、吃得好，还有人陪着说话解闷。” “不是这个侍候。”东儿紧咬嘴唇从牙关中蹦出几个字。 令雨中心中一荡，痴痴地瞧了几眼东儿，当然马上逃之夭夭了。 入夜时，常云光等五人并未回转。 东儿命店家准备好晚饭送到了令雨中的房内。 令雨中吃饱喝足之后实在是太过无聊，便想着出去转转。 东儿恳求同行。 令雨中心想带着你这么个美人儿走在大街上太过显眼，但又不好拒绝。 令雨中吩咐车夫看好马车，自己与东儿出了客店。 汉中城内街道纵横，来往行人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不管是摊贩还是店家，都在卖力叫喊，招揽顾客，叫得最大声的居然是数名女子。 这些女子个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脸上堆着各种媚笑。 她们看到令雨中走过，本想上前揽客，但见他身旁贴着那么大一个美人儿，只好抛了个媚眼给令雨中，又白了一眼东儿，悻悻然拉其他男子去了。 东儿甚为尴尬，低声道：“公子快走，这些女子好坏。” 令雨中笑道：“她们也许也是可怜人，现下所做的事情未必是她们自己愿意做的，多半是被生活所迫没有办法。” 东儿娇躯一震，若有所思地望了那妓院一眼。 “咦，前面有热闹看，快去瞧瞧！”令雨中指着不远处说道。 二人快步朝着人群走去，令雨中虽然只有十八岁，但个子比寻常成年男子还要高出很多，站在人群后面轻而易举便看清了圈内的情况，原来是有一男一女在卖艺。 东儿禁不住踮起脚尖往里看却依然看不到。 令雨中伸臂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托起。 东儿满脸通红，微作扭捏之态后定睛看人群内卖艺人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