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宝刀配英雄
周怀北到后，骆雁知道他们要商谈大事，主动告辞离去。 周怀北命手下带她乘坐自己的马车。 马铮沉吟半晌之后出言问道：“周先生、中弟，大凉国朝局动荡，佞臣作祟，加之强敌环伺，简直危若累卵，马铮进退维谷，生死存于一线，可谓寝食难安，还请助我解决燃眉之急，再思长久之策，以安定我大凉基业。” 周怀北看向马铮，接着又转向令雨中，见二人都看向自己，便道：“大凉乱在武威，咱们远在凉南，暂时没有本事平定武威之乱。” 令雨中和马铮皆点了点头。 周怀北接着说道：“在老朽看来，公子的心只怕更乱。” “是是是，先生说得是，马铮实已心乱如麻，不知何去何从。”马铮苦笑道。 令雨中心道，大哥之所以心乱，是因为在此之前，他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充满了畏惧，时刻都要提防敌对势力前来讨伐，说到底是因为手上既没有能稳守的地盘，也没有兵士，在几个势力之中太过弱小，所以才会焦虑心烦。 而今日心乱，是因为局势突变，自己有望大展拳脚，内心自然而然生出一种兴奋，一种悸动，就像一个迷路的人，眼前突然出现了好多条路可以选择走下去，但是却不知到底应该选哪一条，因此而产生的一种莫名的迷茫。 周怀北轻摆手掌，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正色道：“老朽之前也说过，要得陇西郡，不难，要稳守陇西，也不难。到时两军阵前，老朽愿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陇西两万守军军心，让他们心甘情愿开城投降！” “得了陇西，公子再请雨中公子与林通各率一支兵马两路夹击，天水唾手可得。到时陇西、南安、天水三郡呈互为掎角之势，遥相呼应，蜀兵能奈我何？” “只要稳住了三郡，待时机成熟，便可打出正统旗号，率军北伐，平武威之乱，西平、金城两郡百姓，还不箪食壶浆，喜迎王师。” 他声情并茂，辅以手势侃侃而谈，听得马铮心悦诚服。 “好！周先生此言一出，马铮的心便算吞回腹中了！”马铮动容道。 令雨中暗暗佩服周怀北深谋远虑，又想马铿在大将军马魁的支持下虽手握雄兵，但安定郡与其他郡相隔较远，又与魏国接壤，到时不免变成一座孤城。 “往日我大凉与蜀国作战，多因各股势力盘根错节，各郡守将心怀鬼胎，互不信任，才会屡屡受挫。咱们一旦拧成一股绳，还会怕他蜀军！”周怀北豪气干云，话语掷地有声。 马铮抚掌大赞。 “眼下最紧要是解决前方的伏兵，不知先生有何妙策？”马铮转换话题。 “雨中公子以为如何？”周怀北含笑问道。 “伏兵虽只一千，但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敌人又熟悉周边地形，若是强攻对我们不利。”令雨中道。 “中弟言之有理。”马铮点头赞同。 “哈哈，对于击破区区一千伏兵，雨中公子必然已成竹在胸了！”周怀北捻须微笑。 “是嘛？哈哈，中弟，快快说来，不许藏掖！”马铮开怀大笑道。 令雨中心道，看来大哥和周先生是想考考我了，便道：“若要歼灭此一千兵马，只要用火攻即可。大哥可挑选百余名善行山路，又精于射箭的兵士，准备数百支火箭，小弟愿率领前往破敌。” “此计虽好，但毕竟太造杀孽，不仅杀伤了大凉兵士，还会焚烧山林，连累百姓。”马铮不禁皱眉，斜眼看了一眼周怀北，似在征求他的意见，若是周怀北同意了，那也只能这么干了，毕竟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嘿嘿，公子莫急，雨中公子的话似乎还未说完，说不定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呢！” 令雨中首次感觉周怀北笑得像一只看透了猎人陷阱的老狐狸。 “周先生之前也说过要征服陇西郡的军心、民心，这就是兵法所说的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所以小弟以为对付这一千伏兵，亦是如此。”令雨中信心十足，“只要我们降服了他们，不仅能增强自己的实力，还可以以他们为榜样，招揽更多愿意投靠大哥的兵将，岂不美哉！大哥，小弟愿孤身前往，一个时辰内，定然说服这一千将士真心归降。” “好一个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不过中弟，这是否太过冒险？”马铮抓起令雨中的手道，眼中满是关切之意，“你我结义一场，为兄怎能让你孤身犯险？” “哈哈哈，正所谓英雄出少年，公子大可放一百个心。”周怀北笑着插话，“老朽愿以项上人头担保，雨中公子一定能兵不血刃，收服敌军！” 马铮双目放光，看向令雨中。 令雨中坚定地点了点头。 马铮拍了拍令雨中的肩头，回手自身后拿起一柄刀递上：“中弟，那日结拜时，为兄忘了送你礼物，此刀名唤天刃，今日赠与你，莫要推辞。” 令雨中接过天刃，心中一惊，心想这刀怎得如此沉重？伸指触摸，但觉黑色的刀鞘似金非金，似铁非铁，不知是什么材料铸造而成，那长约四五寸的刀柄与刀鞘融为一体，一样的乌黑锃亮。 “天刃长约两尺三寸，重却达一十八斤，连鞘的话重约三十斤，正合雨中公子这种英雄好汉使用，可惜就是携带不太方便。”周怀北笑道。 “一听名字便知此乃宝刀，想是大哥随身宝物，小弟怎敢据为己有。”令雨中急忙推辞。 “中弟，就凭为兄那几手三脚猫功夫，怎使得好天刃。”马铮俊脸一沉，正色道，“中弟定要收下，不然就是不给大哥面子哩！” 令雨中身背天刃，大步流星赶往山林伏兵处。 想是伏兵首领陇西大将万鹏不愿暴露行藏，直到令雨中离山林不足五十步时，才令两兵士现身拦路。 令雨中未等那二兵开口，抢先说道：“快去禀报你家万将军，就说令雨中相见他，想给他指点一条明路。” 那两名兵士显然没有听过令雨中的大名，都面露疑惑，其中一人问道：“难道你所说的令雨中是我们万将军的朋友？难道你便是令雨中？” “哪来这么多废话！”令雨中怒道，“再迟片刻，此山林便是万将军的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