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黑石结义
至于到底谁是想害马铮的主谋，一直都有两种说法，第一种幕后黑手自然是皇后一系，他们怕马铮的才能打动了皇帝，最后皇帝会改立他为太子。 第二种说法，这是太后党的阴谋，他们的目的是先除马铮，再鼓动皇帝废马玉，为马铿掌权清除障碍。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此事都是宫廷丑闻，皇帝严令封锁一切消息，并禁止谈论，因此宫外知道这事的人极少，就算知道也不敢乱说乱传。 一年半载之后，此事也就被淡忘了。 每每马铮与周怀北、林伦、林通等人谈起此事，都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道理很简单，马玉已被立为太子，虽然平日多有荒唐之举，但皇帝还是喜欢他的，并没有流露过废立的打算。 而太后、马魁一党虽然实力强悍，但还没到公然跟皇后一党决裂的时候，但他们可以先除去马铮，那样一旦将来太子出事，最受益的便是三皇子马铿了。 当然，这样做说不定还可以嫁祸太子一党，可谓一箭双雕。 至于四皇子马元，年纪还小，与马铿还是同母所生，自然不会跟哥哥抢皇位。 令雨中沉吟良久才问马铮对于右亲王马傲伦的看法。 马铮直皱眉，说对这个伯父看不穿、看不懂、看不破，觉得马傲伦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当年他将皇位让给弟弟，也并非完全是心甘情愿的，至于个中缘由，就没有人知道了。 也许皇太后是知道的，毕竟马傲伦从小就死了亲娘，是马傲腾的亲母，当今的皇太后将他养大的。 如此看来，马傲腾应该是出于对皇太后的感激，又可能是皇太后曾经对其软硬兼施，才使得他让出了皇位。 令雨中忽然好奇，出言详询左右两位亲王是支持谁继承皇位的。 马铮直言，马傲伦、马傲风二人一直都没有表态，但私底下，马傲伦与太子走得近些，马傲风则比较喜欢马元。 这也许正是马傲风的高明之处，他无论跟马玉、马铮、马铿之中的谁走得过近，都不是好事，但若是跟最小的皇子交好，不太会有闲言碎语。 令雨中又问起为什么廖常青会知道马铮的身份。 马铮沉吟半晌始终猜不透其中奥妙。 令雨中便问起马铮接下来的打算。 马铮正色道：“不瞒贤弟，为兄得到绝密消息，那日皇兄为你所伤，虽然保住了小命，但是却没有了生育能力。” “啊！怪不得皇帝非杀我不可！”令雨中惊呼出声，随后便将张焕之事说了。 马铮大惊失色道：“想不到伯父还是要反！不行，我得赶紧回武威，协助父皇平乱！” 片刻之后他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这么说来大将军赶去安定郡，名义上是抗击楚军，实际上可能是去与三弟谋划大事。三弟在安定郡握有三万精兵，其中的一万铁骑更是凉国最精锐的部队，作战能力非同小可啊！” “这么说来，马魁杀钱叔叔是为了可以将大军完全掌握在三皇子的手里喽？”令雨中问道。 “嗯，贤弟看得透彻，多半是这样子的。”马铮脸色变得很难看，“说不定马魁也得到了伯父要造反的消息，所以乘早逃出武威，会合三弟，进可挥师勤王，退可拥兵自立，这一招棋下得很高明。” “不错。”令雨中点头道，“天水郡郡尉罗齐，是马魁手下亲信罗猛的亲叔叔，想来天水郡是站在马魁，也就是三皇子这一边的，不知其余各郡会站在哪一边？” “嗯，西平、金城两郡守将都是皇后一党的人，陇西廖常青早有投敌的想法，伯父一反，廖常青必然献城投降，到时我大凉南部少了屏障，非常危险。南安是小城，驻军不足一万，真有战事发生，起不到什么作用。”马铮脸上神情更加凝重。 “大哥，小弟有一计。”令雨中沉吟半晌后说道。 马铮一拍大腿，笑道：“贤弟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令雨中道：“大哥可叫人冒充廖常青取得陇西郡兵权，如此便能对天水郡成夹击之势。大哥若能得凉国南部三郡，进退有据。” “不错，贤弟言之有理啊！”马铮拍案叫绝，“周先生说得没错，贤弟果然是帅才，为兄若得贤弟相助，何愁……还会怕他蜀国黄仁甲来犯！” 二人哈哈大笑，令雨中心中却想，大哥气度不凡，胸有大志，手下又有周先生、林大哥这种贤能之士，我到底要不要辅佐他成就大事呢？一时难以决断。 马铮见他神情，以为他是在思索各番对策，更是欢喜。 二人又在帐中欢谈纵论天下大势，个把时辰后，白晃来见，说结拜事宜已安排妥当。 令雨中和马铮行完结拜礼仪，众人纷纷上前道贺。 当晚，马铮在营帐中与令雨中、骆雁把酒言欢，周怀北、林通、白晃、向四春作陪，廖常青自然少不了也坐在帐中，只是他全程魂不守舍，如坐针毡。 事前，马铮送了好些礼物给骆雁，又给她和令雨中送来一大包新衣。 骆雁打扮一番后，更显貌美，坐在令雨中身旁，使得令雨中不免心动。 更妙的是林通两番三次敬酒之余，都鼓动令雨中与骆雁早日定下亲事，他们也好喝上喜酒。 骆雁害羞微笑，令雨中无奈之下，只得说要等到禀明父母之后再定。 林通等人对令行风十分敬重，当下便说明日派人前去打探。 令雨中真心感谢。 这一晚直吃喝到亥时才散场。 令雨中回到帐中，躺在榻上思前想后，久久不能睡去。 一来他是为父母担心，不知他们身在何处，二来是为马铮的未来烦恼，今日听马铮的谈吐，看众人的情况，可以看出这位义兄绝对不会甘居人下，任人摆布，肯定会想有一番作为。 但凉国实在太过弱小，就算助其得了帝位，励精图治，数年内也不可能强大起来，何来良方对付魏蜀两大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