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外景初战
长夜漫漫,则罗居房中不时有狂风阵阵,幽绿闪烁,沙尘呼啸,鬼哭狼嚎,让人不寒而栗,感觉邪异至极。 到了后半夜,这种动静才平复,则罗居更深层次入定,恢复元神与身体的疲惫。 孟奇依旧未动,像是专门到这里围观则罗居。 天边一道红线凸显,大日渐渐东升,空气凉爽,有着绿洲外决然不同的湿润感。 孟奇还是没有动,与其他老鼠别无二致。 仆人送来铜盆毛巾和食盒,放在门边,等待着则罗居自己开门取,这与一般人家的规矩并不相同,因为谁也不知道里面的大爷会不会突奇想练功,练什么时候,所以不可能一直等待。 来往脚步声渐多,国师府的阵法缓缓关闭,只做警戒之用。 哈勒国度的阵法亦是如此,城门开启,出城的沙客行商和入城的绿洲百姓带来一日繁华喧嚣的起始。 孟奇没敢再靠近,亦没有流露杀意,即使再擅于隐匿藏行,自己终究差了境界,目前的距离是极限,多走几步,则罗居必然会有察觉 这是之前悄无声息靠近瞿九娘得到的“数据”,否则自己见九娘何需神出鬼没夜里大大方方上门即可 刚迈过第一层天梯的九娘都不能在这个距离现没有杀机的自己,则罗居肯定也不行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则罗居走了出来,周围院落顿时没有了仆人,因为他们都害怕哭老人和他的弟子,若没有吩咐,绝不靠近,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被抽魂炼魄了 他身罩黑袍。头短粗,胡须满面,戴着标志性的黑色眼罩,与孟奇上次所见没有什么变化。 孟奇周身窍xue暗动,“大日”“金乌”归于诸天,“星辰”“宇宙”融入九窍,纷纷扰扰,混乱不休,尽化混沌。 混沌既出,孟奇的气息愈幽深难测。似乎不存于这个世上。 与此同时,孟奇已做好解除变化的准备。 则罗居右手一摄,食盒飞起,眼睛微眯,想着如何与师尊联手突袭狂刀。 就是这个时候孟奇恢复人形,长刀斩出,由内而外,开天辟地 则罗居突感周围昏暗,接着一道刀光亮起。劈开了混沌,以无可阻挡的姿态和难以想象的度直驱他的身前,就像昏暗裂开后洒落的阳光 谁则罗居根本来不及做更多反应,本能抬起左手阻挡。右手拔出狭长邪异的马刀。 噗 混沌劈开,左手齐肘而落,则罗居甚至没能沙化 这是什么刀法 似乎无物不开 啪,则罗居左手掉落于地。瞬间失去血rou,光芒化入身体,但长刀毫无停滞。已临胸口。 那种锋锐之意,那种劈开混沌般的感觉,让则罗居不寒而栗,感觉到生命的脆弱,似乎下一个刹那,他就会被一刀两断 呜 鬼哭声响,阴绿光芒缭绕着则罗居。 长刀之下,光芒无声无息一分为二,但终究挡住了那无可阻挡的开辟之势 啪,一块鬼魅绿石掉于地面,碎成了几截。 则罗居抓住机会,邪刀横挥,黝黑无光,刀气如同阴风,一张张鬼面凸显,撕咬阴灵。 刀斩rou身,鬼噬元神 邪刀刚挥,则罗居突然感觉灼热之意,这是比狂沙大漠更可怕的灼热,浑身似乎干透,呼吸之间全是热浪,侵袭内脏,灼烧肺腑。 灼热刚起,一道赤光流火便已斩来,它宛若一轮红日,至正至阳,消融了阴风,照化了冤魂。 声声哭喊齐显,大日投怀,点燃了院落,烧灼着则罗居,轨迹堂堂正正,但轨迹玄妙,又有“折射”,又有“反射”,让则罗居无法把握。 迫不得己,则罗居改横挥为化乱舞,以战八方之势抵挡长剑。 当 刀剑相击,邪刀之上燃烧起朵朵火焰,让冤魂恶鬼尽数“渡化”,则罗居被击中薄弱之处,又慌忙出招,未尽全力,顿时倒退几步,旋即脚不沾地,半飞而起。 而长剑亦是回荡,光芒黯淡,仿佛被阴风吹灭了少许,被黄沙层层覆盖。 趁此机会,孟奇踏虚而上,高举长刀,暴喝一声: “则罗居” 声音滚滚,仿佛雷鸣,青雷横溢,震慑元神。 是他 狂刀 则罗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灵顿时失守,被雷言震动了rou身,摄住了元神。 孟奇再次暴喝: “我来杀你了” 长刀落下,虚重缓急烈,演绎天罚,乌云汇聚,毫无掩饰。 轰隆 五道青雷接连而下,带着至刚至猛之势,抹杀阴邪,天罚轰顶 整个哈勒国度,都看到了国师府上空铅云密布,水桶粗细的雷光落下。 大将军乌孙奇,国王延师车感应其势,一个飞赴枢机,开启阵法,一个腾空而起,赶向国师府。 他们都没有选择遥遥出招,因为没法锁定敌人气息,那样会将国师府附近区域全部打坏。 自家的城池自己心疼 则罗居的邪刀以诡异姿态上斩,像是飓风的漩涡。 他感孟奇杀意之坚,也充满了搏命之情,只要再撑两个呼吸,援军到来,该考虑性命安危的就是狂刀了 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有想通,为什么狂刀会突然出现于自己面前 他不用稳固境界,不用修炼外景功法吗 如此一来,他凭什么有把握杀自己 难道渡过四重天劫者,赶路的情况下,只用二十余日,就能完成一切 呼,狂沙起舞,周围房屋完全干枯,大地开裂,卷向半空。 轰隆 青雷滚滚。打开了狂沙,彻底荡除了阴邪。 当 天之伤沉重异常,一下将邪刀劈歪。 天打五雷轰之下,则罗居空洞大开,七窍喷血,还好将对方长刀引开少许,避过了正面 则罗居连连被动,一身实力十成之中挥不出六成,瞳孔忽然收缩,只见狂刀背后肌rou鼓起。长出了两条手臂 长出了两条手臂 则罗居惊愕之中,孟奇气息攀升,如同有两个自己,新长出来的右手高举,翻掌落下,掌前幽幽暗暗,四周全是破裂之声,房屋粉碎,虚空收缩。如同天地塌陷,一下就让则罗居避无可避。 无人的情况下,孟奇实力全开 “去死” 暴喝声中,则罗居看着那只洁白有力的手掌打落。而自己的邪刀被天之伤牵制,来不及回防。 他脸上顿时露出狰狞神色,眼罩突地烧起碧绿幽火,一道邪异流光直直打向孟奇眉心。如同幽冥深处蹿出的杀机,死意凝聚,能穿透重重防御
“一起死吧” 这既是凶悍。又是审时度势,唯有以命换命,才能逼得对方换招,获得喘息机会,等到援军来临 就在这时,孟奇不躲不闪,脖子上陡然长出一颗头颅,挡住了幽冥邪光 邪光入体,雷芒阵阵,大日赤红,孟奇七窍流血,但落掌之势毫无放缓。 则罗居全身沙化,向着四周飞舞,欲寻一线生机。 噗 右掌打中狂沙,天地倒倾,一粒粒沙子尽数化为虚无 再能沙化,又岂能挡得住翻天之印衍化的绝招 “啊”则罗居出惨叫,狂沙凝聚,重现了他的身体。 但他的脑袋已是一片模糊,完全破碎,红的、白的、绿的喷涌而出。 最为重要的是,他的元神已被一掌打灭 则罗居破碎的脑袋上眼睛残存,凝固着恐惧、怨毒和不敢置信的情绪。 狂行二十余日,奔波十数万里,等待一夜,终杀邪刀 孟奇解除两头四臂,天之伤一挑,将邪刀收入芥子环,并将则罗居的随身“黑色小袋”“吞”入腹中。 接着,流火一闪,烈焰滚滚,迅将则罗居化作飞灰,并蔓延往外,泯灭现场痕迹,同时留下了几个焦黑大字。 收起宝兵,孟奇“吞”下芥子环,身体一摇,化为玉鼠,悄无声息潜离院落。 这个时候,乌孙奇方临国师府上空,可已经没了敌人踪迹,连气息都无 他凝目看去,只见毁坏的院落中央有火焰灼烧出的大字: “狂刀斩则罗居于此” 狂刀斩则罗居于此乌孙奇又震惊又羞恼,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狂刀实在太过狂妄 竟然敢直上哈勒,突入国师府,斩杀邪刀,视自己等人于无物 这种情绪波动中,孟奇化作的老鼠自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安然抵达后花园,找到了“同伴”。 若没有留字,引开注意,外景大战的边缘还有老鼠残存委实让人怀疑 “该死的狂刀”他暴怒喝道,精神撒开,搜索附近,可一无所获 而此时此刻,城门尚未关闭,来往行商众多,让乌孙奇怀疑狂刀潜入了其中,但不知是否已经出城 该死的狂刀声音远远荡开,传入仙迹外围成员耳中,震得他三魂失了两魂,七魄不见五魄。 那是狂刀 他竟然如此鲁莽 可似乎得手了 阵法开启,几位外景遍索城池,可毫无收获。 哈勒不可能长期封锁,等一个月后,哭老人返回时,早就来来往往无数拨人。 哭老人飞在半空,脸色铁青,望着下方城池,眼里尽是残忍仇恨之色。 在他看来,必须万魂噬神的狂刀怕是早就逃离了 下方酒馆内,一位做沙客打扮的男子腰悬长剑,品着美酒,含笑看着屋顶,似乎在嘲弄半空的哭老人。 他面前的掌柜同样认不出他就是孟奇 “该去播密了。”孟奇含笑放杯,悠闲起身,找个了商队,搭着便车,离开了哈勒。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