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Sober

    “你喝醉了，我扶你去睡……不要逞强了好吗？”

    “哥，你真的会作曲啊？”

    “呵呵，师父，你该不会又抄一首中国的歌吧，我在中国生活十多年，几乎没有我没听过的歌了，你骗不过我的。”

    “小看我？”阿九不屑笑笑，起身，身体摇晃了一下，泰妍赶忙过来扶，阿九抬手隔开她，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道：“相信吗？我什么都会。”

    “我信，我信……”泰妍哄孩子似的说道：“快点去睡吧，刚才冷落了你，一会儿我陪你说话？”

    “用不着！”阿九赌气道：“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不要你陪，我有女朋友……”

    阿九晃晃悠悠走向门口，泰妍几个赶忙跟着，一行人下了楼，阿九去按IU家的密码，按了两次都没按对，IU只要帮忙。

    “MIDI键盘……哈哈哈哈，我知道，我了解！”阿九走进录音室，摸到MIDI键盘器，伸手打开了旁边的MACBOOK，转身瞪着眼睛：“我在这上面按，音源信号就会存贮在电脑里面，神奇吧？”

    三人脸上的表情出奇一致，无奈。这是不会做音乐的人都知道的常识，他竟然像发现了什么新世界一样拿来说。本来还对他会做音乐抱有一丝幻想的IU，现在也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哥，你还是睡觉吧，要不你就在我床上……”

    “不行！”泰妍立刻打断，IU看她，不乐意道：“怎么不行，他是我哥。”

    “他、他虽然是你哥，但是……他要是睡你床上，你睡哪儿啊。”

    “我也……”

    “不要吵！”阿九大喊一声，做了一个停止的裁判手势，吸引了全部视线，一本正经道：“别说话，用心听。”

    “听什么？”

    “我现在不是我，我是G-dragon，不不不，我是我，我叫Dragonine！”

    阿九凑到键盘上面看了看所有按钮，然后像打字一样，一通狂按，嘴上还不闲着：“那本书，我已经研究了一个月。也没什么嘛，很简单，这种曲子，只要掌握了诀窍，写一首也是写，一百首也是写，而且你们发现了吗？他的歌，好多部分都是重叠的，只有编曲不一样……”

    “作词也是！”

    阿九狂按着键盘，扭头和泰妍等人说话，画面显得有些诡异，好像他的手和他的头是两套系统控制一样：“世界是冰冷的，人们是冷漠的，我是彷徨的，朋友们都离开我了，我好怀念从前，神啊，救救我啊，我改怎么办啊……大概就是这样，沿着这个思路，就完全可以了！”

    哐哐哐一通乱按，倏地，他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收功！

    “好了，听一下吧，我的作品！”

    三人都看傻眼了，阿九等了半天，不见有人过来，催道：“来听啊，我的作品。”

    吴赫咽了口口水，指了指电脑屏幕：“师父，你，你软件没开……”

    阿九眨眨眼：“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刚才白按了，没录进去啊！”

    “……”

    尴尬了，完全尴尬了！阿九的老脸也不禁为之一红，招手让吴赫过来，道：“哪个软件，帮我开一下。”

    “算了吧，哥，我也给你道歉好了，以后不会忽略你了。”IU走过来抱着阿九的胳膊，轻轻晃：“没必要连这种醋都吃吧，就算你不会做音乐，我们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啊，你还是我哥啊……”

    阿九急的脸都涨红了，道：“我真的可以，哎呀，说不明白，你等着看吧！”

    泰妍忍着笑走过来，拉开IU，道：“他说可以就可以，你让他折腾好了。”

    “可是……”

    “看着，看着……”

    吴赫帮忙鼓捣好了，阿九看看忍着笑的泰妍和满脸焦急的IU，又看看一脸幸灾乐祸样子的吴赫，忽然指了指麦克风，道：“把那个拿来。”

    “干嘛？”

    “到了展示真正技术的时候了。”阿九信誓旦旦：“我要惊掉你们的下巴！”

    “哈、”吴赫再也忍不住了，道：“师父啊，我们的下巴又不是假的，怎么可能掉下来啊。”说着他又换上一副‘给你台阶下’的表情，道：“师父啊，我知道你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好啦，我也不笑话你了行吗？你去睡觉吧。”

    “小子，记住这句话，为什么我是你师父，因为我是你师父。”

    “因为……为什么？”吴赫有点乱，阿九已经自己把麦克风拿了过来，又看了看，把音响也接上了。

    “咳咳！Check！Check！”

    阿九试了试麦克风，然后做了一个很怪异的举动，他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喉结。他不再说话，开始输入音源信号。开始的时候还显得有些生疏，但是几分钟后，他的手速明显加快，几乎看不清他在按什么键，G-dragon式的音乐越来越清晰，有点像也有点像，还有点像，但是细听又哪个都不像。

    “完成！”没到十分钟，一小节的音乐就完成了。

    “哇……”IU已经看呆了，满眼都是小星星：“哥，你真的是看那本书学会的啊，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为什么我是你哥？因为我是你哥。”

    “哥，你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IU竟觉得阿九的声音有点像G-dragon了。

    “HearMeSay！”

    “头脑清醒的时候好累！什么都做不了，我最讨厌清醒的时候，没有你无法入睡！时间过得好慢，只有年龄在增长，似死而生的存在着，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却没有一个是我想要的，世界对我很冰冷，他人的目光很刺眼……”

    “咳咳！”阿九又咳嗽了一下，声音恢复正常，手离开键盘，起身道：“看到了么？G-dragon都听不出来的G-dragon音乐，哼哼，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三人都已经惊呆了，谁也没留意到他脸上不正常的表情。

    “现在我要去找我女朋友了，各位，ByeBye。”

    阿九说完，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他猛地冲向了窗口。

    “你要干嘛！”/“哥！”/“师父啊！”

    窗户打开，阿九手扒窗棱，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