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内鬼
剑城之下。 数千名将士早已蓄势待发，时刻准备冲破面前那道墙门。 城墙之上，弓箭手们拉紧着手中的箭弦，瞄准着城下的敌人。 一身着藤甲，手握钢刀，披发留须者立于其中，这人正是东部部落领袖谭坤。 身旁一副将见城下之状，露出不安的神情，对谭坤说道： “将军，看他们这仗势，恐怕此城难以保住啊，我看不如像吴天他们一样，献城投降，到时也少不了锦衣玉食..” “住口！”谭坤怒道，随后给了他两个耳光。 “我祖上世居此地，受天皇厚恩。岂能贪图富贵，卖主求荣。给我放箭！” 谭坤大手一挥，箭如雨下。 兵士们架起盾牌，将军们舞剑格挡，一时间也无法伤他们分毫。 见到此状，谭坤怒火中烧，不断下令放箭，可却只是徒劳无获。 这时文华骑着白马从军中缓缓行出，在阵前对其喊道：“谭族长别来无恙。” “呵呵，文庄主倒是有闲心来此，看来此城你们是势在必得了。”谭坤冷笑道。 “谭族长误会了，我今日是来做说客的。” “说客？呵呵，那就请你问问我手中这斩马刀答应不答应吧！来人，备马。” 说完谭坤便转身向城下走去，可那副将又捂着脸凑上前来说道：“何必劳烦您亲自上阵，看我来取文华首级。” 谭坤顿了顿，又往回走。 “那你先上吧。” 手下为其摆上椅子，谭坤坐在城上观望。 城下大门缓缓打开，只见副将骑一黑马，手提长矛行了出来。 “你就是文华？穿成这样就敢上阵挑衅，看来确实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直接来吧！” 城上战鼓响起，同时传来鼓舞呐喊之声。 副将催动胯下坐骑，朝文华冲来。 “糟了，文庄主这身行头如何抵挡得了那家伙的长矛，快喊他回来。”郑容急切道。 徐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并未理会。蒙慧则伸手制止，坐定观望。 “让一让，谢谢，麻烦让下。” 嬴风好不容易挤上前来，便见那副将如杀猪般咆哮着冲向文华。 可那文华却丝毫不动，激起的风沙扬起了他的长发，副将举起长矛向他刺去。 文华手扶佩剑，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矛尖，正欲拔剑。 “难道是那招...” 嬴风盯着文华的手指，短短的一瞬却拨动了上百次，以一种难以察觉的方式将剑弹出半寸。 只见副将猛地向文华眉心刺去。文华腰中之剑也爆射而出。 文华接住腾空之剑便要斩去，可那副将突然虚晃一枪，收回长矛，将其指向身后。 文华见此异样也止住动作，挥转几圈将剑瞬间插入鞘内，发出一声异响。 双方马匹交汇之际，副将乘机对文华说道：“城门已开，等我转身时随我一同杀进城去，定能兵不血刃，将谭坤拿下！” 下一刻副将已调转马头，朝城门冲去。 “不好！” 谭坤见状站起身来，急忙回头喊道：“快关城门！” 文华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正欲回头请示，蒙慧已然拔出宝剑指向前方，冲着身后喊道： “夺城之时就是现在，众将士随我杀入城去！” “冲啊！…” “活捉谭坤！” 城下爆发出一阵呐喊。 先前静若处子的军队此时如同脱兔一般跟随蒙慧朝城门涌去。 “不许关门！”副将立在门前，长矛指向推门士卒。在他的yin威下，士兵们只好退到两旁，乖乖让道。 军队蜂拥而入，文华抬头望去。烈阳之下，士兵们束手就擒，谭坤早已不见了身影。 嬴风骑至文华身旁，看了眼那仿佛要被挤爆的城门，对他说道：“真是可惜，没能一睹文庄主绝妙之剑法。” 文华叹了叹气道：“确实可惜，我本想救那老顽固一命，现在看来他是非死不可了。” 两人一齐进入城内，谭坤的下属基本上都缴械投降，被己方士兵有序的羁押着。偶尔能看见几具横死的尸体，则是因过度反抗而遭当场击杀。 至于民众，只要不威胁到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不在乎是谁统领这座城市，如以往一样做着各自的事情。街道上繁华依旧，人来人往。 “不管怎样，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赢风对文华说道。 道路上不断有士兵排队走过，不时向他两打着招呼。两人穿行于市井之间，如同另类一般总是吸引他人的目光。 “大坏蛋！” 人群中传来句稚嫩的童声。 士兵们停住脚步，寻找说话之人。 “你不要命啦！赶紧回家去。” 一妇女赶紧抱住一男童向一旁走去，却还是被士兵发现。在那妇女的哭泣声中，男童被带到了嬴风面前。 “就是这小子出言不逊，请将军发落。”士兵将那男童提了起来，以便嬴风在马上能方便观看。 嬴风打量着眼前小鬼，看起来不过三四岁，如同待宰的母鸡一般在那士兵手中不断挣扎。挥舞着的拳头，像是要消灭眼前之人，两颗硕大的眼睛却透露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愤怒与坚定。 “将军息怒啊，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乱说的。”妇女跪在地上无助地乞求。 “你刚才说我什么？”嬴风将脸凑到小鬼面前问道。 “我说你是大坏蛋，你们杀了我的爹爹，我也要杀了你！”说完便又挥着拳头朝嬴风袭来，却被轻松躲过。 “将军，”一位鱼贩走上前来，空气中瞬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随后被士兵拦在一旁。 他指了指那哭泣的妇女说道：“她的丈夫一个月前因为争夺这座城池时被流矢射中而死，如今只剩这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还请您宽宏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是啊，将军开恩啊！”围观群众也起哄道。 嬴风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是想逗逗那小孩。可听到鱼贩的话心中却隐隐传来刺痛的感觉。 望了一眼抽泣的妇女，嬴风对男童说道：“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想报仇的话等你长大后再来找我吧。” 嬴风挥了挥手，士兵将那男童放下。妇女立刻冲上前去将其抱在怀中。 “走！” 嬴风朝那看戏的文华招呼一声，两人继续向城内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