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因果开始运转
【夺日枪】发动，万千的秘光蝶在空中集结，汇聚成一枚巨大的长枪。 但是洛千雪并没有立即发动进攻，她冷冷的说：“肖丰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最好把结界打开。” 肖丰年反问：“理由呢？” 这个叛徒风轻云淡的表情让洛千雪的心中腾起怒火，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她说：“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你也不会想看见末日野兽真的孵化出来，那样的话你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肖丰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 “不论你想要做什么，至少现在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你也想活下去，不是吗？”洛千雪说。 肖丰年看着她和那两名道门修士，他突然问道：“你们相信神的存在吗？” 三个人突然一齐愣住了，他们想起了肖丰年之前所说的话，他说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他相信有神的存在。 “天道主机吗？”玄玉几乎脱口而出。 “不……当然不是，我说的是真正的神，在我们的世界诞生之前他就存在。他是世界的核心，是万物的始源，是比光与暗更久远的混沌的化身，天道主机在它的面前不过是一团废铁，是没用的玩具。” “你到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你们这些不敬神明的人太过愚蠢，这个世界是我牵引过来的，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他闭上眼睛，神色甚至有些虔诚：“我是朝圣者，是真神降临在这个世界的第一级台阶，当我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打算活着离开。” 玄心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震惊的神色：“这怎么可能？没有人能控制标示物的力量，就连我们也做不到。” 他知道标示物的力量意味着什么，因果，概率，逻辑，甚至是时间和维度。 如果这股混乱的力量能被人为的掌控，就相当于掌握了比核弹还要强大数倍的灭绝性武器！ “你们做不到是因为你们太过愚蠢，我们的主教，伟大的神仆，他拥有洞悉命运残骸的能力。”肖丰年说。命运残骸，这应该是肖丰年背后的势力对“标示物”的称呼。 随后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球出现在了肖丰年的身边，它围绕着肖丰年徐徐旋转。 那是一个微型的超级结界，能够抵御大量攻击，隔绝外界的极端环境，甚至能通过光学效应隐形。 而这个超级结界之中隐藏着一样东西，一块破碎的，严重风化的几乎快要腐朽了的结晶矿物质，它断裂成两半，很大一部分又在漫长的岁月中崩解成粉末。 但标示物有一个特性，它并不会因为形态的改变而丧失属性。 是的，这是另一个标示物，肖丰年拥有另一个标示物！ “我知道你们很疑惑，不过我们还有些时间，我可以慢慢给你们解释。” 肖丰年望向那个悬浮在空中的残破金属物体，他说：“你们道门的人在研究命运残骸，却从来没有参透它哪怕半点皮毛，你们只知道它们是因果和概率的收束点，却从来没有正确的看待过他们。” “我不明白。”玄心喃喃自语的。 “他们之间是相互联系的，星空……天上的繁星无数，当你把特定的个体连接起来的时候它就会形成有特殊意义的星座。” “这些命运残骸也是如此，它们是一个巨大的因果场的一部分，就像是星空。当你将这个因果场中特性的点连接在一起的时候，它们代表的事件就会发生。” “现在我拥有三颗星星了，一个合适的地点，和两个因果奇点，当这颗星星相互融合的时候，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 玄心看着他，茫然的摇了摇头。 肖丰年说：“真神降临。” 他解除了那个结晶矿物质标示物的结界，它并没有坠落在地上，而是诡异的漂浮在空中。 即便它整体已经碎裂了，但似乎并没有对其完整性造成影响，某种诡异的力量让它们聚合在一起，那些细碎的粉末形成圆环在它周围漂浮。 两个标示相互牵引，就像是两颗旋转着的小星星，蓝色的、类似于电弧一般的光芒在两者之间生成。 神秘的力量让周遭的空间开始隐隐发生扭曲，诡异的影像和实体在其周不断的产生，然后消亡，再度产生，再度消亡。频率快的就像是瞬间就过了千万年一样。 与此同时，一个虚空奇点形成，它就像是一枚果实一样开始慢慢长大成熟。 肖丰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点燃，然后他看了一眼表说：“十分钟，最多十分钟，我们该迎接毁灭了。黑水湾市会毁灭三次，先是混沌巨兽降临，然后是虚空奇点成熟爆发，最后是真神降临，然后这里会成为神的战场，天道主机将会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世界的角落，神将开创出完美的神国。” “所以你就要牺牲掉七十五万人吗？为了你的神国？”洛千雪厉声质问。 “不过谁七十五万人而已。”肖丰年笑道，“他们没有一个人在我落魄的时候帮助过我，没有一个人向我承诺过新的世界，七十五万人？哪怕是七千五百万人也和我无关。” “你……” “放弃吧洛小姐，你总不会真的愚蠢到觉得这是用语言能解决的事情吧？那你就太小看我的理想了。”肖丰年打断了洛千雪。 洛千雪愣住，她明白了。 她看向玄心和玄玉他们。 这两个神秘的道门中人此刻安静的摇了摇头说：“洛小姐，抱歉了，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短暂的寂静，只有结界运转的声音微弱嗡嗡声，似乎昭示着一切都已经穷途末路。 随后玄心说：“洛小姐，虽然我们很想和你生死与共，但是我们不得不离开了。” “离开？”洛千雪疑惑。 “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离开，我们必须把眼前的情况汇报给太初执掌者。”玄心说。 “用我们自己的方式。”玄玉补充。 然后他们又说：“洛小姐，能与您并肩作战十分荣幸，我们就此别过吧。” 两人盘坐在地面上，转眼之间进入了静默，就连呼吸都变得极慢极慢，宛若两尊雕塑一般。 肖丰年看出了他们在做什么，轻叹道：“啧啧，道门秘术啊，他们正在把自己的意识转化为纯数据上传到天道主机，说简单点待会儿他们就是两具无意识的尸体了。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随后他又笑着说：“真好，在临死之前还有佳人相伴。” 洛千雪没有回答，秘光蝶化作巨大的长枪，轰然砸在了结界上，又骤然溃散，继而再度集结，又轰然砸在结界，周而复始，连绵不绝。 但是在这狂轰滥炸之下，肖丰年构建起来的结界甚至没有丝毫出现衰减的迹象。 与此同时，监测哨站的巨大的显示器进入小数阶段，既99之后的小数。 99.6%。 哨站的老教授看着这个数字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他年龄颇大，经历过很多事情，包括末日野兽孵化事件，一旦开始进入小数阶段，那往往意味着这场灾变不可阻止了。 战场之上，一场血雨正在倾盆而下，这是末日野兽苏醒之前的最后征兆，它在呼吸，在嚎叫。 李枭看向山脉的方向默默的握紧了拳头：“一定要赶上啊，赶不上的话就全都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监察组的工作人员冒雨跑了过来，他朝着李枭大吼道：“李先生，上面要求我们撤出去。” “你说什么？”李枭有点难以置信，“意思是……已经要放弃做作战了吗？” “这是上级的命令，他们说马上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