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儿子
“别别别……” 宁弯弯忙拦:“我瞧这会没动静了,八成是跑了,估摸着咱爹一会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再说!” 虽说自己哥哥也是有功名的人,按律别说普通平民了,就算是官府都不能用刑打他,但跟无赖讲这些那是不可能讲得通的。 不过就是对方如果真动了手那律法肯定是大过伦理,他们家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常家两兄弟告上衙门,让他们打板子下大狱。 但宁弯弯觉得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可不值得。 她刚才急吼吼的往外冲那就是做做样子,就是知道有人会拉她。 外面黑漆麻乌的,她可没那个胆子。 宁匪月没有理她,拿起水缸边马大娘洗衣服的时候用来锤衣服的榆木棒槌就往门口走。 他那样子居然看不出一点的害怕。 看旁边的庞九思,想跟着一起最后还是没敢。 宁弯弯忙挣脱了马大娘:“我跟你一起啊!” 她边说还边寻找趁手的武器,把马大娘急的不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先拉谁了。 正这时,忽然大门被敲响了,宁弯弯呲溜一下钻马大娘身后。 她那动作敏捷的,把马大娘给看的一愣一愣的。 咚咚咚…… 外面敲门的等不到回应就又敲了三下。 声音不紧不慢。 “谁?”宁匪月问。 门外的人答:“我!”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宁弯弯想,自己哥哥已经是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几步过去把门打开了。 门外的人让宁弯弯十分的意外,是余九斤。 “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宁弯弯问,忙跑了过去。 余九斤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默默的把自己驴牵了进来,四处看了看栓到了院子一角的牲口棚下边,跟宁弯弯家的骡子并排在一起。 那驴身上还有一个驴鞍,显然他是骑驴过来的。 那驴娇小的身材让自己家高大的骡子一比顿时显得无比滑稽。 余九斤这才过来对宁匪月道:“外面人已经走了,是常家老三。” “一猜就是他!”宁弯弯立刻就更愤慨了:“也就他这样的泼皮能做出这样恶心人的事!” 偏偏他们还不能把他怎么着。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伦理观念,他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也是长辈,这个宅子都够让人诟病的了,不过是仗着县城离宁家村远,风言风语传不过去。 而且这边邻居也不熟,就算是人家说点啥也可以装不知道。 余九斤还没理他。 宁匪月向余九斤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平辈礼。 “多谢!” 余九斤抬手虚扶了他一把,接着道:“都怪我这驴子打了个响鼻把人惊走了,不然肯定是能抓住的。” 像是了为了附和他的话一样,余九斤话音才落,他那头驴子又打了个响鼻。 “无妨!”宁匪月道:“抓住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可不是宁家村,这里也没有白氏那样够辈分的人拿来挡枪。 常家的人来闹不好收场的,宁怀运也不能同意。 不过宁弯弯还是要逞一下口舌之快。 “怎么不能把他怎么样?拿麻袋一罩先他个半死不活的再说,这黑灯瞎火的搁谁都以为是遇上强人了,谁能想到是他!” 这么一说顿时就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顿时是顿足惋惜:“哎呀呀,刚才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余九斤还是没理她。 宁弯弯觉得今天的余九斤怪怪的,不过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着外面鬼哭狼嚎的声音由远而近。 那是几个男人唱小曲的声音,含糊不清,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唱的啥,就是声音响,嚎的都破了音。 宁弯弯听了一会就听出了里边有自己爹的声音,果然,没一会几个男人勾肩搭背的就出现在门口。 “老爷,到家了!” 大壮扶着宁怀运大声的在他耳边说。 “你嚷嚷那么大动静干嘛?”宁怀运大着舌头训斥:“我……我没聋呢!你个……嗝,臭小子,学会哄老爷我了!这……这哪是咱家!” 好嘛,这是喝了多少呀? “这是咱县城的宅子?” 大壮耐着脾气解释。 “县城的宅子?”宁怀运皱着眉头仔细的打量,天黑,就只有朦胧的月光,这会门也已经重新关上了。 他仔细看了看门楼,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县城的宅子……我啥时候在县城还有宅子了?” 宁匪月忙把门又打开。 宁怀运吓的往后跳了一步,带的大壮都趔趄了一下。 “爹,你喝多了。” “谁是你爹?”宁怀运摆手:“你可别冒充我儿子!我儿子可厉害了!十三岁就中了秀才……” 他还想继续念叨,却让宁怀槡给打断了。 “四哥,这就是匪月!” “啥?”宁怀运又凑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宁匪月,然后傻呵呵的笑了:“还真是我儿子!” 然后就指着宁匪月给身后宁怀槡拿肩膀扛着的霍老板和另一个手里还拎着酒坛子的胖男人介绍。 “我儿子!这是我儿子!匪月呀,这是你霍伯伯,还有你周叔。” 宁匪月立刻像那俩人行了一个晚辈礼:“匪月见过两位长辈!” 霍老板也醉的晕晕乎乎的了,眼都没睁开光摆手。 “怀运兄弟你健忘了吧?我上你家的时候见过你儿子!” “哦哦!”宁怀运站到站不稳,一边答应着一边对旁边那个胖子又道:“胖子,这是我儿子!我儿子!十三岁就中秀才,我跟你说,要不是我拦着他早三五年就能考中,你说老子能生这样的儿子牛不牛?” 这周胖子酒量应当是很好,是几个人里除了宁怀槡之外最清醒的一个。 他在身上摸摸索索了半天什么也没翻出来。 气愤的咒骂:“我就说那小娘们手脚不干净吧?你们瞅瞅,我这浑身上下啥都给她掏光了!见了我大侄子连个见面礼都拿不出来!” 宁怀运和霍老板就嗤他:“啥手脚不干净!明明是你自己给了人家的!” 周胖子一脸的不置可否。 最后竟是把手里的酒坛子塞给了宁匪月。 “大侄子呀,你叔这见面礼先欠着,这酒就当利息了,男人就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痛快!你这文绉绉的不行,得练,得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