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任尔东西南北风
“什么天兵五子棋？” 丁瑞家中，他望着嘉斯丽打开盒子，里面有五颗人形的棋子，底下是十六格的棋盘，四颗摆在周围，一颗摆在中央。 嘉斯丽执起中间的棋子，“这是你。”又指向东西南三个方向，“这分别是琪琪、婷婷和我。”又指向北方这颗，“如果你喜欢歌莉娅，这就是她的位置。” 丁瑞问：“这棋盘意味着什么？” “这是当年训练我的教官给我的，是一种传说中的原力提升法，我本来以为不可能实现，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希望。” “具体怎么做？” “棋盘其实是一个教程系统，就是中央这个棋子向四个方向的棋子输送原力，直接助她们跳级，它只适合于费罗人或类似费罗人体质的生物，比如说地球人或卡卡西纳人。中间这个为雄性，周围是雌性，雄性是原力供应者，雌性为受益者。” 嘉斯丽放下棋盘道：“我本以为这个方法不可能实现，首先，原力是求都求不到的东西，谁会有多余的给别人呢？其次，它要达成一种生理上的与生殖有关的沟通，这种沟通方式也极为罕见。可在你身上，两样都成为可能。首先你可以源源不断从原力石中获取原力，但有等级限制，像苏卡兰女皇一样，到3s级原力石再给你供应能量就成了多余。” 丁瑞点头道：“所以我能继续从原力石得到能量并供给你们。” “第二，还记是你和琪琪拯救波塔的药剂抗体吗？这种药剂的合成需要在你和琪琪交配时拮取某种合成物，这种合成物就是五子棋盘称之为‘阳抱阴’的特殊物质，它只能在雌与雄之间相互传播，同性之间无效。” 丁瑞道：“原来如此，这两样能够做到的话，我在达到3s级时，就能给你们输送原力助你们升级了是吗？” “这个方法最早由费罗帝国第一任皇帝产生，至于当年他怎么做到把本身的原力转化为多余的能量，方法已不可考，只能肯定他无比强大。他创造了这个方法用本身原力助他的四个嫔妃升级，然后彼此间又互为助益，成就了费罗历史最强的‘一王四后’的最强战斗格局，为费罗后来成为能与星联分庭抗礼的大帝国打下基础。不过自他以后，再没人成功过。有些高手尝试过，但就算他肯付出，原力也无法转换成可输出的能量，因为原力会优先给他自己升级。” “老婆的意思我懂了。”丁瑞接过棋盘摆弄着棋子，“我在达到3s级时把多余的能量给你们，然后你们反过来助我突破3s级，是这样吗？” “这就是我同意你娶歌莉娅的原因，这个方法一定要一王四后，而且都必须与你有过长期的交配过程。” 丁瑞摸着下巴想了想，“可是老婆你们同歌莉娅闹得那么僵，我怕你们不好相处。” “你少给我装模作样，我是讨厌那个任性的大小姐，但为了大家能尽快强大起来，我打算做出最大的让步。” “你觉我们真的要面对很多事情吗？” “废话！纸里包不住火，你身为兽族皇帝的事总有暴露的一天，那时没有强大的实力你拿什么自保？” “老婆，我知道你深谋远虑，可是……” 嘉斯丽发现他表情变得不自然，“怎么了？” “我觉得你为我考虑得太多了。”他声音变得突然沉重起来，“有时甚至觉得你对我好得有点……过份。” “过份？”嘉斯丽面色微变，“什么意思？” “没什么。”丁瑞忽然变得有点沮丧，“我突然想出去走走。”他又补充道：“独自走走。” 他起身向外走去，嘉斯丽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她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丁瑞走到屋外，望着远处的重山峻岭，振身一跃飞上一座山峰，看着满天的繁星与一轮皓月，他抽出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两条长长的烟龙，斜靠在山石上，默默地思考着。就这样一根接一根，不知不觉，所有的烟都抽完了。 抽完烟后，他掏出粉红色的手机，抚摸了一会，按下77两个数字。 “丁先生。”丽萨的声音传来。 “丽萨，晚上好，虽然不知你那边是不是晚上。” “有事吗？” “没有，我就想和你聊聊。” 丽萨有点意外，“丁先生，这可不是聊天热线。” “但我不知道找谁说话，我们不也算朋友吗？” “看来您遇到困挠了。好吧。”她微微一笑，放松身体，“聊什么？” “首先我想知道关于这次六次元地球之旅，是不是有什么内情？不要骗我，我一直感觉不大对头，我并不想追究责任，只是想知道真相。” 丽萨道：“反正您得到大剑术了，我也不怕说实话。没错，《斩》这套功法是我们老板的私人财产，而且针对您的体质做了专门调整，使它成为宇宙中最适合您的战术。原本是打算直接同您交易，但我们老板建议走点迂回路线。” “为什么？” “为了让您对自己的强大有个感性认识。您虽然已是紫光级，但实际上几乎没人打过架。你在海底遇到的那些人，的确是亚特兰蒂斯的后裔，他们的确对普通人而言是顶尖高手，但在原力者面前，他们什么也不是。老板承诺他们如果肯陪你演这场戏，会让这个种族得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住处，他们同意了。” “但你说强大的亚特兰蒂斯人有不亚于蓝光级的力量？” “我说的是战术层面，只是省略了几个字而已。” “为什么要给我这种体会？” “因为我们希望未来的兽族皇帝能逐步意识到自己的地位，而不要因为整天在女人堆里结果成了娘娘腔。” “你说我娘娘腔？”丁瑞愤怒地站起来。 “这是我们老板的用词，我也赞同他，您需要多一些经历从而更清楚地认识自己。” “这算是帮我吗？如果是，我和你们非亲非故，为何拐变抹角来帮我？” “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您的强大对我们有好处。不过我无法向您细致地解释，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们老板是个有宏图大志的人，我的智慧无法揣测他的意图，但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丁瑞声音变得严肃，“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是他手中一颗被摆布的棋子？” “说这种话只让我感觉您有点自卑，就算是棋子，请问您现在遭遇的一切哪一件没给您带来好处？” “但我知道什么叫爬得越高摔得越惨，我不想有一天突然发现我的人生只是一场谎言。” “所以您需要更加强大和聪明，宇宙有她的丛林法则，就算我们对您有恶意，可如果没有我们，您觉得您就没有敌人了吗？” 丁瑞沉默了，最后他苦笑着点点头，“是的，如果我真的是棋子也怨不得别人，是我自己不够聪明，这个宇宙我不了解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其实我该感谢你们，没有你们，我早已经在亚纪岚消失了。” “我们为您做的一切并不是要您感恩，只是希望您能成为一个更好的合作伙伴。如果说从前您只是一个普通征婚者，现在，手握兽族的您已经是我们合作的不二选择。” 丁瑞长吸一口气，“好，我能理解你们所做的，如我一开始所说，我不是来追究责任，现在我知道了真相了，这就够了。” “如果我没猜错，正是这个真相让您困挠，对吗？” “没错，当时我得到大剑术时觉得太顺利了，如今在你这得到验证，这果然只是一场安排好的戏码。所以不免让我想到些别的事情。” “哪些事？” “比如，嘉斯丽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丽萨颇感吃惊，“您居然怀疑她，我以为在您心中……” “没错，她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最忠贞的妻子，最好的朋友，最得力的帮手，我从不怀疑她任何作为，但今天她拿出天兵五子棋时，我突然困惑了。”他捂着面孔慢慢坐下去，“我真的配她对我这么好吗？” 丽萨那头久久沉默着，好半晌才道：“您是怀疑她？还是怀疑自己？” “我不知道。好比琪琪和婷婷，我不怀疑她们是因为我好歹做了些有实质意义的事情，我拯救了波塔，我差点为她们丢了性命，而她们的生理特征也决定了她们必定为我从一而终，不管感情上还是精神上，她们爱我是有理由的。可嘉斯丽呢？没错，我也救过她，但她救我更多，为了我，她放弃了她的生活习惯，放弃了与更多比我优秀的人相处的机会，放弃了她的自由……还有你告诉我的，她甚至放弃了她的人生观，而今天，她又为成就我而不惜与一个她讨厌的女人握手言和，共事一夫，她完全不像我一开始认识的嘉斯丽，那个冷艳的，爱憎分明，心中充满仇恨和怨念的嘉斯丽了……” 丁瑞握紧双手，“这世上真有无缘无故的爱吗？” “说到底，您怀疑自己的魅力。”丽萨道：“看来您少年时的阴影始终在心头挥之不去。” “是的，那时我多么地卑微，不要说嘉斯丽这样的极品美人，就算一个普通女孩对我笑一笑我都能开心一整天。我费尽心力只求一个伴侣，即便这样也难以如愿。我的人生告诉我凡事都不会顺利，就像这次得到大剑术一样，唾手可得的东西不就是一场骗局吗？” “丁先生。”丽萨语重心长，“我现在是作为您的朋友而不是婚介所的一员同您说这番话，您说的一部份我表示赞同，是的，人生从不会一帆风顺，但我们不能否认有时我们就这么好运。不管看起来多么不合理，但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感情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我没法给您指点，我相信任何人也给不了。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没谁会喜欢一个软弱的人，一个老是质疑自己，否定自己，对自己毫无信心的人。我听过一首地球的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丁瑞接口道：“千锤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没错。任尔东西南北风！”丽萨道：“当您没有安全感，不该把时间花在怀疑和躲避上，而是要让自己变强，变聪明。咬定青山，历经千锤万击的磨练，成为一个强大、热情、聪明、坚定的人，就算阴谋诡计，艰难险阻，又能把您怎么样呢？” 丁瑞闭上了眼睛，良久，他慢慢张开，看到远处的黑暗中有一团红光在冒出，天快亮了，太阳像一轮金黄的胚胎，挣扎着，跳跃着，越拉越长，越来越大，终于跳到空中，穿透无边黑暗，骤然放出万道金光！ “丽萨！谢谢你！”他合上电话，阳光洒在脸上，出现一层从没有过的光彩。 (第一季完，下季更精彩，敬请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