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赛
云殊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夜未眠。 ‘嘀嗒——嘀嗒——’ 凌晨六点，卧室里的闹钟响起，她如梦初醒般的偏偏头。 今天是毕业比赛的时间。 她捏了捏麻木的双腿，面无表情的站起来。 综合学校的毕业考试是由理论和实战两部分组成。 理论考试在一个星期前已经考完了，她的成绩全班并列第一，还有一个女孩和她一样是满分。 云殊对着镜子，抬起湿漉漉的脸。 镜中的少女十分消瘦，不是营养不良，反而外祖母花了很多钱给她买各种各样的药剂维持身体机能，灵魂薄弱的人很难在条件恶劣的刹幽星存活，所以她才会经常生病，体型消瘦。 看着自己逐渐泛红的眼眶，云殊毫不留情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要坚强。 外祖母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软弱的人才会哭，云殊，你已经不是废物了。” 她穿上墨绿色的学校制服，把幽影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来，带在腰侧。 安静的喝了一杯牛奶。 拿起老旧的人工智能手表，从家里走了出去。 银光一闪，云殊打开哥哥给的飞行器，升上空行道，注入少量的魂力，她坚定的飞向学习了两年的校园。 身影化作虹光，与各种各样的飞行器一起行驶在空行道上。 卡牌世界的产物，刹幽星也有卖。 不过跨面位商品，价格昂贵。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云殊跟随一架架拖着长长的幻影的飞行器降落在学园正门口两侧的泊车点上。 把翅膀收回卡牌，她踩着作战靴，走进校门。 有许多父母，站在学园门口默默流泪。 很多同龄人，低声啜泣着，神色绝望的走向学园竞技场。 这时，主神系统提示有语音留言，是哥哥发来的信息，里面只有四个字：旗开得胜。 整个刹幽星上共有48999所第三等综合学校，每所学校毕业生在300人左右。 这300人里，只有排名前五十的同学，能进入第二轮比赛，剩下的200多人则被刹幽淘汰，前往地底熔炉，维护刹幽星的艰难运转。 天赋低劣的人类，在刹幽星上没有生存空间。 裁判席上，十位老师已经入座。 云殊走到自己的班级队伍里，在班导那里领取考试序号。 “云殊，214。”带领他们学习了两年的班导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年人，带着眼镜，头发花白。 生活在刹幽星的平民，平均寿命不过四十年，三十多岁确实是‘老年人’，快要入土了。 看着自己带了两年的学生，云殊的战力在班级里属于垫底。 他神色复杂，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最后只是拍了拍云殊肩膀，把序号牌扣在学生衣领上。 “谢谢老师。” 云殊弯腰执礼，回到班级队伍里认真的排好队。 很快毕业班的学生都到齐了。 裁判席上的老师站起来，神色肃穆的看着下面的学生。 校长站在中间，语气沉重：“今天，你们将面对痛苦的比赛和绝望的现实。牺牲不会在我们身上停止，星球的崩离仍在继续，为了文明的光辉、薪火的传承，作为子民的我们义不容辞！” “请同学们，全力以赴。” 说完之后，在场的所有老师全部整齐的后退半步，弯腰执礼。 厚重的钟声回荡在竞技场，人工智能的声音响起：“序号1至95请前往A区，序号96至190请前往B区，序号191至285请前往C区。” 随着人工智能冰冷的声音，三座擂台升腾到半空，能量防护罩将其包裹起来。 六位班导踩着圆盘飞行器，两人一组，分别镇守三个赛区。 每个擂台上有95人，有人自暴自弃，有人准备殊死一搏。 “第一轮淘汰赛开始，时间20分钟。” “失去序号牌的同学直接淘汰。” “获胜的同学，按夺取序号牌数量的多少排名。” 一声枪响，蓄势以待的众人直接拿出武器，优先夺取没有战意的同学的序号牌。 云殊握着幽影的刀柄，背上的‘天使之翼’瞬间张开。 她控制着魂力的稳定输出，凭着C级飞行器优秀的性能，极其灵活的躲避着攻击。 在快速的游走中，两颗子弹迎面而来，云殊拔出幽影，刀刃格挡在胸前，接着反手一刀。 溅起血液的同时，飞快的伸出左手，抓住序号牌放进背包。 B级武器对魂力的消耗，比C级多得多。 拔出幽影的那一刻，云殊开始了猛烈的进攻。 背上的翅膀一扇，她极速转身，对上一双拳头。仗着身体有C级防御结界保护，她硬吃一拳，握着刀柄凶狠的砸向来人脸颊。 那人吐出一口血，被打的一滞。 等回过神来时，云殊已经拿下了他的序号。 自主神空间吞了基因液，成为D级战士以来，云殊第一次体会自己全力发挥的快感。 对飞行器更加入微地掌控，让她感觉自己化成了一阵风，穿梭在人群之中。 动态视力的提升，能更精确的判断视野之中，所有对手的动作。 这边刚拿下序号，一把剑刃直逼咽喉而来，云殊提刀把剑身往旁边推开，身体后倒，腰部发力，抬起右腿一个回旋踢，把人放倒。 她快速扯下这人的序号，就向另一个方向进攻。 很快，她就杀出了包围圈。 混战中，一个C级防御结界并没有保护她多久，很快就被各种各样的攻击打碎。 她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去启用新的C级物品，没有威胁的人早就被淘汰了，剩下的人都想赢。 擂台上的战斗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凶狠。 六位班导，踩着飞行器四处奔波，小小的圆盘都快飞冒烟了。 “比赛时间结束。” 人工智能的发展回荡在每个人耳中。 云殊站在C区，剧烈的喘息着，幽影插在血迹斑斑的擂台上，支撑着她疲惫的身体。 飞行器没有魂力启用，黯淡的垂在身后，空旷的擂台上撑到比赛结束的还有20多人。 球形小机器人，挥动着蜂翅，停在获胜的同学身前。圆圆的机体向两边打开，让学生们把取得的序号放进去。 “A区获胜26人，B区获胜30人，C区获胜24人。”很快十名裁判老师就公布了结果。 “80位同学通过了第一轮淘汰赛，本次排名会在半个小时后公布在星网上，各位同学自行查看，明天早上进行第二轮比赛。” 第一轮下来，淘汰了几乎三分之二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