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姐夫之惊叹
山坪塘有了活水，那种令人作呕的土腥味逐渐减弱。 以前那种墨绿色的水体也变成透明的淡青色。 一条条草鱼在塘里游得相当欢实，这就是典型的运动型草鱼。 老爸老妈把草鱼的这种活跃状态都归功于徐元枫引来活水。 至于那啥独门养鱼技术，他们都很有默契没有提。 独门技术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真实原因只有徐元枫自己才知道，那都是空间杂草的功劳。 他又给老爸老妈蒸几条草鱼吃，味道越来越正，甚至把老爸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每天晚上都要吃清蒸鱼。 “这个草鱼真是好吃啊，比鳄鱼江的野生鱼还要好吃，加了活水就有这种效果？”老爸疑惑问到。 “都说我有独门技术养鱼，以后不该问的别问，免得到时候外头的人都来讨要技术，这鱼就卖不出价钱了。” 老爸一边吃鱼一边点头，可点了一会儿脸上挂不住。 “你个狗崽儿翅膀硬了，敢跟你爸这样说话？” 徐元枫瞄了一眼笑嘻嘻的老爸，不以为意道:“翅膀早就硬了，不服就不要吃我蒸的鱼噻。” 老爸举起筷子作势欲打，结果美味的诱惑最终还是战胜了阶级地位挑衅。 “哎呀，每天有这样好吃的鱼，啥子气都消了。不过说正经的，你这个高科技养鱼技术莫出去到处乱说，加料的时候也莫让外人看到。” “嗯嗯，我会注意的。” 老爸交代完要紧事，继续享受美味。 “对了，明天我跟你妈去镇上卖蚕茧，卖完我们去把这些年给你存的钱都转给你。” “转钱给我做啥子，您们两个老的留起噻。” “这个钱本来就是留给你的，你回来了，总得在城区里面买套房子，才好找媳妇。” “想得还真是远，钱不用给我，留起您们自己养老用。” “本来就是留给你的。” “真的用不着，我卡里还有两百万，都够在城区全款买两套房子了。” 老爸听到徐元枫卡里有两百万，那种骄傲自豪的表情溢于言表。 “好好，那这钱我们继续给你存起，等你要用的时候随时给我说。” “老爸，您们挣的钱真不用给我，只要我不用在上都市扎根立足，我现在手头这些钱绝对够用了。” “好了好了，这些都不说了。” “哎呀，非要纠结这些辛苦钱。我们把眼光放长远点，老爸，要是以大姐夫的手艺来煮这些草鱼，生意会怎么样？” 老爸经过徐元枫点拨，瞬间恍然。 “砰！” 老爸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打电话！快点打电话！” 徐元枫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大姐夫张福友打电话。 55秒铃声响完挂断，没有接。 这个时间点是饭馆正忙的时候，不接电话很正常。 不过老爸就不爽了，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打过去。 结果铃声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嘿，人跟人是不一样哈。”徐元枫暗自腹诽。 “喂，爸有啥子事？现在忙得很！” “你忙完带上做鱼的佐料来屋头。” “啊？忙完都要晚上九点多钟了。” “就是忙成半夜十二点也要来，这事没得商量。”老爸不容反驳发号施令。 “好嘛好嘛，我尽量早点来。” 挂断电话，老爸又去忙去了，他和老妈在地坝边上坐着摘蚕茧，因为明天早上要去卖蚕茧，今天要把蚕茧全部摘下来装进竹筐里。 这个活儿必须要在今晚干完，什么时候做完他们才会去睡觉。 徐元枫于心不忍，也端来小板凳坐在旁边摘蚕茧。 清风徐来，带着几缕燥热，更多还是凉爽，蛙声成片，蝉鸣不绝，天上宫阙已半圆，悬挂山巅，星光点缀，三道身影拉得老长，阿黄卧在身影中啃着鱼骨头。 此时此刻徐元枫有种久违的恬静感。 放松，没有压力。 不用为了繁重工作而日夜cao劳，不用为了片瓴之屋当一辈子房奴。 真挺好的。 “妈，蚕茧卖了就再不允许喂蚕子了哈。” “要得，以后再也不喂蚕子了，喂了几十年早就不想喂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都巴不得哟，以后就靠幺儿养老了。”老妈笑得合不拢嘴。 “还想养老，你任务还重，还要给他找媳妇，找了媳妇还要带孙。”老爸在旁边泼冷水。 “带孙子就是享福噻。” 徐元枫满脸黑线，这聊天聊的好好的，怎么又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打住啊，不提这个事情，再提我进屋睡觉了。” “算了不提了，缘分来了不用我们催，缘分没到催了也是白催。”老妈还是比较开明的。 “对了，把蚕茧卖了还要忙啥子？”徐元枫问到。 “还要忙的事情就多，隔几天就要开始搬包谷，还要收西瓜，收荒瓜，等下个月还要收谷子。” “事情楞个多呀。” “当农民嘛，不做这些哪来吃的？” “妈，爸，我有个想法，我准备以后在地头种果树。” “啥？你不是要回来考事业编吗？”老爸脸色瞬间垮下来。 徐元枫明白这种事不能一蹴而就，连忙折中说到:“考编又不影响种果树，到时候把树种起，你们负责看护，总比这样早出晚归挖土好些。” “幺儿愿意栽果树就让他弄，反正我们体力都不如以前了，打长战做活是来不起了。” “也要得，种果树的话是要轻松些。幺儿不用在上都买房，没得必要拿命来拼。” “您们两个岁数加起来都已经超过130了，以后少做些农活，该安心养老得了。” “对头对头，有幺儿在屋头，我们确实可以轻松很多了。”老妈这话说得稍稍有些感性，眼角有微微湿润。 徐元枫看着二老瘦弱的身躯和斑白双鬓，才知道这些年他枉为人子，几乎没有尽过孝道。 “后面农活我请人来做，您们就不用忙了。” “请人那不是打我们脸迈？” “不用请人，不要浪费这个钱。” “钱是小事情，莫把您们身体累坏了。”徐元枫继续劝导。 “你懂个锤子，当农民的就是要做事情，没得事情做闲下来反而要出问题。” 老爸对他发出深深鄙视。 “好吧……” 徐元枫委屈的像一只两百斤的暖洋洋。 他和父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平淡而又温馨。 “咦，路上有灯，是大姐夫来了。” “汪汪汪” 阿黄冲了出去，当看到来人是老熟人，又回去折腾鱼骨头。 张福友把皮卡车开到地坝边，快速下车过来帮着摘蚕茧。 “爸，你给我打电话就是喊我来摘蚕茧啊？” “我啥子时候喊你来摘蚕茧了？你的鱼佐料带来了没得？” “带来了的，在车上放起的。” “那要得，你去塘里头捞几条草鱼，做你最拿手的鱼来我们尝尝。”老爸一板一眼说到。 “原来是爸想吃鱼了呀。” 张福友顿时感觉意外，连忙换成一副笑脸，拿着网兜就朝着山坪塘去了。 不一会儿他就提回来两条草鱼，一条约三斤，另一条有四斤多。 “我去屋头弄鱼了哈，爸你们先忙到。” 张福友把草鱼提到灯光明亮处就感觉有些意外。 “换活水以后这鱼看起来顺眼多了，鱼鳞光泽度很高，鱼身扁瘦弹韧，鱼背竟然是青黑色，看起跟鳄鱼江的野鱼差不多，并且还没有土腥味。” 张福友不愧是做鱼的高手，单凭眼力手感就能知道草鱼的变化。 他提着鱼去了厨房。 一个小时以后，张福友弄了两个鱼菜。 酸菜鱼和香辣烤鱼。 “爸，妈，小枫来吃宵夜了。不晓得啷个回事，今天我超常发挥，鱼质也出奇的好，光闻味道就馋得很。” 老爸老妈已经忙饿了，洗手以后就去吃宵夜。 徐元枫没去吃，就坐在旁边准备观察他们的表现，看看用空间杂草喂出来的草鱼究竟有多好吃。 老爸和老妈已经过了震惊期，吃着张福友做的鱼，只觉得相当好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张福友就不一样了。 用网友的话说他全程几乎是跪着吃的。 他原本就是大厨，做鱼的本事毋庸置疑，口味比平常人更叼。 一般美食根本不入他的眼。 平时也有客人拿来高品质的鱼让他加工，那种数千块上万块的鱼他也吃过。 但是今天张福友竟然像是饿了十几天的野狼，一片鱼rou接着一片鱼rou，吃得酣畅淋漓。 “真是太好吃了呀！” 张福友夸张的表现把二老都吓住了。 二老没吃多少，两人合计只吃半斤，便放下筷子出去继续摘蚕茧。 张福友则是吃上瘾了，把剩下的鱼吃得是一干二净。 就连鱼脊骨也被他拿着嘬了一遍。 张福友本来就有些胖，现在更是吃得肚皮鼓鼓。 “嗝～～今天晚上这顿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吃大餐的感觉。” “大姐夫，能让你这样评价，说明这个草鱼是真的好吃哟。” “对头，是我活到现在吃过最好吃的鱼，没有之一，虽然是不值钱的草鱼，但是我觉得比那蓝鳍金枪鱼还要好吃些。” “吹牛莫吹过头了。” “我说的是真的，确实是太好吃了。” “嗯，我真的信了，你去塘里捞几百斤鱼带回去，明天就等你消息。” “要得，不过我有个疑问，小枫你这鱼是怎么养的？这才几天鱼质竟然这样好！” “嘿嘿，这可是商业秘密，恕不透露。” 张福友尴尬一下，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追问，他本就是生意人，便问到最为关键的问题。 “这个鱼确实好吃，肯定不能再按照以前5块钱每斤的价格卖给我了，那是肥水洗澡草鱼的价格，现在肯定不止，小枫你说个价。” “一般来讲清水草鱼和鳄鱼江野生草鱼是怎么卖的？” “我们批发进货的话，清水草鱼的价格在12到18块钱每斤。鳄鱼江野生草鱼有价无市，不过一般是在25到35块钱每斤。若是遇到讲究生活品质的，甚至能出到50块钱每斤。” “嗯，那好，目前就按照12块钱一斤来嘛。” 都是一家人，徐元枫不想收钱收得过高，反正也是先试试水，要真是卖方市场再考虑多收点钱吧。 “12块？楞个，我加到15块，先搞个几百斤试试水，我可以肯定这种草鱼绝对能卖火，要是真能挣到钱，到时候我们两个再来分。” “嗯，那好，就这么定了。” 徐元枫也不矫情，一口答应下来。 吃空间杂草的草鱼鱼质优于鳄鱼江野生草鱼，只卖15块钱每斤，绝对不会亏张福友。 张福友去山坪塘里网了三百余斤草鱼，徐元枫给他算成300斤。 张福友用电动氧气机给皮卡车上的鱼箱打满氧气，开着车便离开了。 “小枫，你该跟他一起去看看，看看这鱼卖得如何。”老爸理性建议到。 “我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搞得楞个斤斤计较，真要是能挣钱，大姐她日子也好多些。” “幺儿说得在理。”老妈笑得开怀。 一家三口在月色下继续摘蚕茧，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多才完事。 徐元枫困得上楼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