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谈心
陆清江晚上下班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差不多七点才到家，吃了点东西又匆匆忙忙去接孩子们。回到家时也是和孩子们待在一起，他和夏思羽的话越来越少。 “我要和你聊聊。”在一个休息的周末，趁孩子们都下楼玩的一点时间，夏思羽和陆清江说。她很久之前就想和陆清江好好聊聊，聊关于以后要如何相处的问题。 陆清江听到夏思羽很正经地说要和他聊聊，显得有些慌张。不过，他又似乎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然后镇定了下来。他走到茶几那里，然后点了一支烟。他把烟放在嘴里，吸了几口，就又走到阳台门口，靠在门边默默地抽着烟。 夏思羽转头一直看着陆清江。陆清江的表情就好像是那种，知道了一些什么不太好的结果一样的忧愁。 “过来这里坐。”夏思羽坐到沙发上，叫陆清江也过来沙发坐，这样他们可以平静地聊聊。 “你过来这边说吧。”陆清江吐了口烟气，然后叫夏思羽过去。他依旧靠在门边，不停地抽着他的烟。 夏思羽不说话。 “你是不是想说，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陆清江问。他没有看向夏思羽，或许是不敢看。因为走到目前的处境，他自己都有些为难。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谁的心情都很重要。 “不是！”夏思羽否定地回答。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陆清江笑笑。嘴里继续吐着他的烟，客厅周围都是烟雾缭绕。 “严肃点。”夏思羽看陆清江一点都不认真听她说话，有些生气。“认真点！”她无奈地盯着陆清江看。 陆清江还是保持那样的笑。 夏思羽看着陆清江待着不动，又不认真听她说话，很生气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床边，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我们就这么一点时间可以好好聊聊，他却不珍惜。” 过了一会儿，陆清江走进了夏思羽的房间。他坐到夏思羽的身边，看着夏思羽望着窗外发呆。他知道，夏思羽真的生气了。 “怎么了？”陆清江向夏思羽靠过来。 夏思羽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受冷落了？”陆清江打破了平静。但是他说话很小声，生怕又把夏思羽弄得伤心了。 刚才在外面，陆清江问夏思羽，是不是现在这样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那时夏思羽很害怕，当时陆清江想的，是不是她要说分手？ “我承认自己现在给你的时间太少了。”陆清江也伤感起来。 “我觉得我们现在连最简单的牵手，拥抱，接吻，甚至躺在一张床上都不可能！”夏思羽终于说出了很久以来想说的话。一直以来，她心里都觉得很委屈，一直都想和陆清江说这些话，可是一直说不出口。 “我觉得那不是最重要的。”陆清江很平静地说。陆清江，一直都是那么淡定、平静的面对一切。 “但是对我来说很重要！”夏思羽有点激动，声音也有些大。 对陆清江来说，或许已经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但是对夏思羽来说，她想谈一场真实的恋爱。虽然自己曾经经历过感情问题，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起生活过，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 “你想想，除了工作之外，剩余的时间你有多少时间是给我的呢？”夏思羽一直望着窗外说话，很伤感，没有看陆清江。一直以来，她都在都成全孩子们需要的父爱，成全陆清江给孩子们更多的爱。可是，谁又能成全她？她只是想让她的爱人多陪伴她一下而已。这个陪伴，也只不过是每对情侣之间，最最普通和正常的需要而已。 外面的门铃声突然响了，陆清江很快速地起身出去开门。夏思羽感觉陆清江好像突然变轻松了，这个铃声解救了他。 陆清江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进来夏思羽的房间。夏思羽后面想说的想去G市调理身体，都没来得及和陆清江说。 夏思羽一直坐在房间的床上，又开始试图说服自己去理解陆清江，理解他的不易，理解他的……很多很多…… 等夏思羽调整好心情，推开门出去，两只小猫又飞快地跑进了她的房间。 每次夏思羽关门待在房间里面，小猫们都趴在门口等着她开门。门开了，它们就跑进房间，到处看到处嗅。有时夏思羽开着门躺在床上，它们就爬到她的床上，粘着她，然后蜷缩着身体靠在她的身边睡。夏思羽觉得，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因为自己还是被爱，被需要的。 又是好多天过去了。 夏思羽和陆清江，还有孩子们，一起在小区楼下打乒乓球。 “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夏思羽走到侧面的乒乓球桌，趁孩子们自己去玩的空挡，和陆清江说。 “怎么了？”陆清江走了过来。 “我想去G市。”夏思羽终于用很大的勇气说出来这句话。 想去G市的事情，夏思羽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不敢说出来。她害怕和陆清江分开之后，他们可能真的就散了，可能也不会有未来。她不想失去，从她决定和陆清江在一起后就不敢想有分开的一天。可是，如果不离开这里，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又没有办法工作，长久下去一直躺在床上，她不想成为陆清江的负担。天气越来越冷，自己还有那么多年时间可以去奋斗，她不想每天都那样躺着。 陆清江曾和夏思羽说，工作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先把身体养好。可是，工作对夏思羽很重要，以至于她身体刚刚好一点，来例假的时候也要出去做业务，站在大街上推销产品。 夏思羽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她没有收入，存款也没有多少，平时还要看病吃药，还要生活，有时还要消费，陆清江也没有给过她零花钱，以至于她觉得要去工作挣钱才有安全感。夏思羽没有问陆清江要过钱，陆清江也没有主动给钱给她。 “决定好了？”陆清江很温柔地问。 “恩。”夏思羽看着他，然后说：“来，我们比赛吧？看谁赢了，输的那个人就得满足赢的人一个愿望！”夏思羽走到球桌前，看着对面的陆清江。 陆清江也认真地拿起球拍，似乎要和夏思羽来一场决斗。夏思羽突然有些后悔，万一陆清江赢了，他叫她留下来怎么办？（夏思羽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自作多情） 夏思羽很认真地接每一个球，紧张每一个球的输赢，她希望自己可以赢！这样她就可以让陆清江满足她一个愿望。而这个愿望，她已经想好了是什么。 孩子们回来的时候，夏思羽还和陆清江打的很投入，不分上下。孩子们过来捣乱，陆清江不让他们靠近，很专注每个球。 孩子们看到两个大人打的难分高下，也一直在旁边给他们加油，计分，觉得很有趣。 而夏思羽和陆清江，脸上虽然都是一副要“欺负人”的表情，但是，内心里面各有各的心事。 “他也很想赢吧？从他的专注里面我可以感觉到。不知道他如果赢了，想要我答应他什么愿望呢？是不是不让我离开这里？”夏思羽希望是这样，可是又不想，所以她很卖力，她要赢，愿望由她做主！ 最终，夏思羽还是赢了。她松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陆清江笑笑。陆清江也看着夏思羽，然后，两人，又相视一笑…… 周六早上，陆清江去加班了，只有夏思羽和孩子们在家。 夏思羽睡到9点多才起来，孩子们都还没有起来。夏思羽看着冰箱里面没有什么吃的，等孩子们起床了，她才到楼下的包子铺那里买早餐。 现在孩子们都懂事很多，吃完早餐就坐在客厅开始写作业。 中午吃过饭，陆清江从公司回来了，又带夏思羽和孩子们去了一个夏思羽没去过的公园。 陆清江和孩子们又玩起了水枪。陆清江把一把水枪分给夏思羽，让她加入他们的行列，孩子们也叫她一起玩。夏思羽的腿脚比之前好多了，就答应了。 陆清江帮夏思羽把水枪装满了弹珠，然后递给她。他和女儿陆里欣分为一组，夏思羽和儿子陆里然分为一组，两组互相对打。 孩子们都互相追逐到其他地方去了。夏思羽站在旁边的大树后，陆清江站在附近的树间，他们互相瞄准对方开打起来。弹珠一直在不停地发射，不管有没有打到对方身上，他们都笑得很开心。他们就这样，一会儿躲在树后，一会儿别过脑袋躲过弹珠的袭击，有时直接就跑到对方的面前，对准人就开始扫射了。 夏思羽的水枪不怎么好用，弹珠经常都是打不出来，或是打的很近。她把弹珠打在陆清江rourou的肚子上，不过，她都不会让他觉得很痛。而陆清江，也只是故意打了那么几颗弹珠，也不会让夏思羽被打的很痛。 孩子们在树丛中间不停地追逐，一片欢声笑语。看着他们开心，夏思羽也觉得很幸福。她似乎可以看到，他们正在追逐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每天晚上，孩子们回到家后，夏思羽和陆清江陪着孩子们一起读书、写字，到楼下打乒乓球。周末陆清江去加班，夏思羽就和孩子们在家写作业，听音乐、玩游戏。等晚上陆清江回来后，他们就一起做晚餐、一起吃饭，慢慢地，他们一起经历很多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