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全新的工作
H市的工作机会很少，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就更少了，夏思羽的心情开始变得很压抑，心里负担很大。每天她都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快点好起来，然后快点出去工作。 夏思羽每天都坚持喝中药。她也和陆清江聊过关于自己不适应H市气候的问题。 “如果喝中药调理，身体能好的话，那我们就继续在H市待下去。要是不好，那以后我们只能换个地方生活，这里的气候不适合你。”陆清江说。 夏思羽很感动陆清江有为她考虑过。但是，她还是不想离开H市。 “恩，我努力，努力把身体调理好，努力留在H市。”夏思羽说。 陆清江在H市有稳定的生活和工作，如果离开了，他的一切都只能重来，况且还有孩子们在身边。夏思羽不想陆清江因为她，而放下所有的一切。 陆清江看着夏思羽，也没有再说什么。 为了能够继续留在H市，和陆清江好好在一起，夏思羽再怎样苦的药，她都能喝，经历什么苦，她也都能忍，只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尽快好起来。 一段时间之后，夏思羽的身体稍微好了一些，除了早上有些不太舒服，其他时候都挺正常。她想找一份下午和晚上的工作，这样不至于整天待在家里无聊或胡思乱想，也可以挣点钱。 自从夏思羽在N市离职到现在，好几个月了她也没有工作，心里有些慌。别人都说金钱能够给人带来安全感，她身上的钱也没剩多少，她都觉得自己也渐渐少了安全感。 夏思羽从来没有问过陆清江要钱。夏思羽觉得，两个人经济独立也挺好的，陆清江的钱有更多需要的地方，她只要照顾好自己，不给陆清江增加负担就行。 夏思羽在网上看了很多招聘信息，看到一条符合条件的，赶紧投了简历。很快就有人打电话过来，让她去面试。 这是一家饮料公司的市场推广工作，上班时间刚好是中午到晚上的时间。夏思羽在公司约定的面试时间到达了公司办公室。 面试夏思羽的，是公司市场部的主管，姓刘。刘主管在市场工作方面有很多经验，和夏思羽聊天时，他说了很多专业的内容。夏思羽虽然有过市场的工作经验，但是这毕竟是一个新的行业，她很谦虚地接受刘主管的建议，也希望可以面试上这份工作。 因为工作的内容不需要很高的要求，只要肯吃苦，能说会道就行，夏思羽很快就通过了面试。刘主管让她第二天到一个地方集合，和其他的业务人员一起出去做推广。 第二天中午，夏思羽准时到达了约定地点。 几个女孩已经在外面的路边等候，还准备好了各自的物料准备出发。 夏思羽站在众人旁边，等市场主管来。不一会儿，刘主管来了。 “刘主管好。”夏思羽走过去和刘主管打了个招呼。 “你好。”刘主管回应了一下，随即转身叫住了一个女孩。“丽姐，你过来一下。” 一个年纪看起来比夏思羽大的女孩，听到刘主管叫她，就朝夏思羽他们走过来。 “这个是今天刚来的新人，你带一下她。以后她就跟你一组。”刘主管和女孩说。 “好的。”女孩回应。 “你就先跟丽姐好好学习几天。”刘主管转身和夏思羽说。 “好。”夏思羽点头致意。 “你好，我叫夏思羽。以后就麻烦你了。”刘主管走后，夏思羽和女孩介绍起了自己。 “叫我丽姐就可以了。”丽姐看看夏思羽，笑笑，然后面无表情地自己走到前面去了。 夏思羽小心翼翼地跟在丽姐后面。职场的东西她看过很多，她也谨遵新人工作的必备心理“老员工让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不久之后，一辆面包车停在马路边，大家纷纷拿着各自的东西走过去。 “你把这个拿到后备箱放。”丽姐递给夏思羽一个大的袋子，说。 “好。”夏思羽接过来，发现袋子有些重，应该是工作要用的一些工具。她用力提着袋子，跟着其他人走到后备箱旁。 后备箱打开之后，大家都放好东西，就往车前走去。 夏思羽看到车子的座位边放着好多的架子，把通道都堵住了。前面的座位比较好上去，不过她是新人也不好和老员工抢座位。她等老员工都坐好了，才和另外两个女孩上车。 后座很难进，夏思羽和另外坐后座的女孩，一个接一个，抬起脚，低着头，弯下腰，爬过那些架子，费了很大劲才坐进后排的位子里。 一车的人很拥挤，还要挤着一堆东西，夏思羽坐着都觉得很不舒服。 车上的东西都是之前做活动时用的，活动结束了也没有放回仓库。一直放在车上也没有人管，每天都跟着人挤着到各个地方去。 “为什么不先把这些东西拿走，让人坐得舒服一点？每天要坐后面都得先爬过那些架子，真的很折磨人。”夏思羽挤在座位上，看着那些架子，想。 车子飞快地朝着目的地出发。 大家坐在车里都很安静，夏思羽挤在后座上，看着眼前这些自己从未遇到过的工作环境，也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陷入到现在的这个处境中，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她也没有其他办法。 车子行驶了差不多40多分钟，最后来到了一个离出发地很远的地方。刚停下来，大家又匆匆忙忙爬下车，然后就两人一组分开行动了。 夏思羽没有做过饮料类的市场推广工作，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就一直提着物品跟着带她的丽姐。 丽姐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来。 “把里面的架子拿出来，摆好桌子。”丽姐对夏思羽说。 “哦。”夏思羽从袋子里拿出一些架子。这些架子是用来拼成一个桌子的，夏思羽没有拼过这些，看到丽姐在忙她的，她只能自己摸索，一条一条拼接。 可能是看夏思羽拼的有些慢，丽姐走过来，把架子拿过去，三下两下就拼好了。夏思羽只能在旁边尴尬地笑笑。 丽姐把桌子放在路边，然后从袋子里把产品拿出来，放到桌子上面。 “待会儿有人经过你就负责打招呼，给他们介绍、推荐产品。”丽姐叮嘱夏思羽。 “好。不过，我不是很清楚要怎么介绍。”夏思羽有些担心，她对产品还不熟悉。 “你就让他们试喝就行。等下你看我怎么说，你就照着我的说。”丽姐简简单单地就说完了。夏思羽听得也是愣愣的，她只能等到有人过来了才能学习如果推销产品。 经过小区门口的人很少，这个点出来，时间还比较早。 桌子刚摆了十几分钟，就有个中年男人气冲冲地走过来。 “.…..”中年男人一直指着夏思羽她们，大声地说着话。 中年男人说的是本地话，夏思羽听得不是很懂。但看那语气和手势，是催她们快点走，不允许她们在这里摆台的意思。 夏思羽微笑地看着中年男人，没有回应。她刚来，对外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这样的事情，她想，让老员工处理应该比较合适。可是丽姐在旁边，她也一直都没有反应。 中年男人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说话更大声了。 “我们马上就走。”丽姐过来了。她用本地话和中年男人不停地道歉，中年男人才离开。 “你不会说本地话吗？”中年男人走后，丽姐就开始生气地说夏思羽。 “不会，我刚来H市不久。”夏思羽笑笑，小声地回应。因为是新人，她觉得自己连说话大声都不敢了。虽然以前自己工作时也带过很多新人，可是现在，她要放下一切，虚心地和别人学习。 “你先好好学习说本地话吧，要不然在这里是做不了销售的。”丽姐很直接地跟夏思羽说，然后就把东西都收拾好，把桌子搬到了旁边不远的另外一个门口。 夏思羽只能默默地跟着丽姐转到另一个地方。 “唉，要在H市工作，还得先学会本地话。”夏思羽叹叹气，在心里打了退堂鼓。她和陆清江，和孩子们，平时都是说普通话。周边没有本地的朋友，没有这个语言环境，她觉得很难学。 在新的场地里，夏思羽和丽姐看到每个人都热情打招呼，推荐产品，还招呼顾客试喝。有的人有点兴趣，不过赶时间，夏思羽她们也只能发传单。 “我先去吃饭了，你先在这里看着。”到饭点了，丽姐对夏思羽说。 “好的。”夏思羽回道。丽姐去吃饭后，她就一个人，继续非常努力和热情地在原地做产品推广。 时间过了很久，夏思羽有些内急，可是丽姐还没有回来。夏思羽不能离开展示台，她只能焦急地边看时间边等丽姐回来。可是，从丽姐去吃饭到现在，都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她都没回来。 夏思羽不好催促丽姐回来，可是她实在憋不住了，就去找门口卖烤串的大姐。 “大姐，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我想去个洗手间。”夏思羽不好意思看着卖烤串的大姐说。 “可以啊，你去吧。”卖烤串的大姐笑眯眯地说。她人很热心，看到谁都是乐呵呵的，所以她的小摊子生意一直都不错。 夏思羽匆匆忙忙离开，又匆匆忙忙赶回来。 “你去吃饭吧。”丽姐回来后，让夏思羽赶紧去吃饭。 “哦。好。”夏思羽又匆匆忙忙去找吃的。 附近的路口有很多吃的，夏思羽觉得吃粉会比较快，就进了一家粉店，点了一碗米粉。 10分钟后。 夏思羽的米粉刚端上来，正准备吃，丽姐的电话就过来了。 “喂。”夏思羽以为丽姐有什么急事，赶紧接了过来。 “回来了吗？”丽姐问。 夏思羽听得出来丽姐语气里的不满，她是打电话催自己回去的。没办法，夏思羽又匆匆忙忙吃了几口粉，然后又赶回去，气喘吁吁的。 夏思羽一路上心里都不是滋味。丽姐吃饭时间都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而自己也才离开十几分钟，她就开始催了。不过能有什么办法呢？丽姐毕竟是老同事，她也不能说什么。 换到的这个地方还是很少人，丽姐又说换地方。 “我们去附近的小公园。你把这个桌子搬过去。”丽姐看着夏思羽说，然后提着袋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就这样一整个桌子搬吗？在大街上？”夏思羽看着眼前的桌子，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丽姐。 “对。”丽姐停下来，看着夏思羽，很坚定地回答，然后又很快地往前走了。她走得很快，离夏思羽越来越远。 在大街上，抬着一张桌子走来走去，夏思羽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她心里很抗拒。可是丽姐都走远了，她怕跟不上，只能咬咬牙，用力抬着桌子，在大街上晃了差不多7、8分钟，才走到公园那里。 夏思羽把桌上放在公园的小道边，然后一直喘着气。她的手又酸又痛，肚子又有些不舒服，顿时觉得很委屈，有点想哭。她想，如果陆清江看到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会不会心疼她呢？不过又想想，这些都是自己选择的，哭也没有什么用，想到这，她自己又变得坚强了。 丽姐一直用很傲慢的态度对夏思羽，可是夏思羽还是保持着微笑，毕竟她教会了自己怎么做业务。 公园里有很多人，夏思羽一直用很好的态度招呼他们，给他们推荐产品，发传单。人来人往中，夏思羽还碰到了她之前在小区门口的顾客。他们笑呵呵地和夏思羽打了招呼，夏思羽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开心起来。 晚上下班了，面包车又来接大家。夏思羽和两个女孩，依旧要艰难地爬过那些架子，坐到后座的位子上。 夏思羽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多了。前一晚，夏思羽和陆清江说过了第二天要出去工作，所以陆清江看到她那么晚回来也没有很奇怪。 孩子们都在客厅里面玩，夏思羽跟他们待了一下，洗漱完之后就去休息了。陆清江也没有再过来和她说话。 第二天，夏思羽又准时到达集合地点。前一天，她对工作的内容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今天她想着做起来也会更轻松，就满怀激情地跟着丽姐走。 丽姐对夏思羽的态度，还是和昨天一样。只不过在小区那里摆台的时候，她和夏思羽说话的语气一直都很冲，仿佛是谁惹了她不高兴一样。夏思羽也不怎么出声，她不知道是丽姐本来的性格就是这样，还是不喜欢她。 其他小组的2个女孩刚好转位置到附近，她们也是老同事带新人，只不过那个新人比夏思羽早来了两天。 丽姐看到了，就跑到老同事那里，聊起了天。她们站在街边那里，不时地用手比划着什么，似乎聊的很开心。 “为什么她就不能对我那样笑一次呢？”夏思羽看着丽姐，心里想， “你做的怎样了？”另外一个新来的女孩小亚过来问夏思羽。她也刚来，想和夏思羽交流一下工作心得。 “我还没有业绩呢。”夏思羽说。昨天有人感兴趣了，但是订货的还没有。 “我也一样。”小亚说，然后又补充道：“不过我们前天做了几单。” “你挺厉害的。”夏思羽夸了夸小亚。 “也都是老员工开单，我只是在旁边看着。”小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过我觉得和丽姐在一起工作很压抑。”夏思羽看到小亚和自己聊的很来，就和小亚说起了自己的事情。“要不我们一起组队吧。”夏思羽建议到。 小亚看看不远处的两个老员工，也同意了。因为她自己也并不是很受老员工待见。她人长得有些矮，身材又胖胖的，老员工长得又有些漂亮，有时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小亚回去和她们两个老员工说了，要和夏思羽组队，两个老员工很爽快地答应了。 “你知道怎么介绍产品了吗？”小亚问夏思羽。她有些担心，现在毕竟都是新人，很多东西还不是很熟，怕做不好。 “没事的，我们都知道了产品知识，其他事情就看我们的销售能力了。”夏思羽安慰她。夏思羽以前也做过销售，做过业务，她知道，销售都是相通的，只要相信自己就能做好。 “好。”小亚回道。“那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吧，这里有她们在了。”小亚又说。来了几天，她对转场这个事情也是很熟了。 “恩。”夏思羽回应。然后她就和小亚找了一个新的小区门口，很热情地去推销她们的产品，也有人来试喝。 眼看夏思羽她们的状态越来越好，小区的保安又过来赶她们走。没办法，她们只能换地方。 夏思羽和小亚换了几个位置，都是被赶的结局。其他小组也是一样。 最后，夏思羽和小亚到了一个满是泥巴的马路边。那里面是一个小区，很多人进出，道路应该是在建设中，路口地面都是泥巴。她们站在一侧的路边，热情推广她们的产品、招呼试喝、发传单。 晚上的风很冷，她们都站得直直的，有些瑟瑟发抖。 风吹着夏思羽的裤子，她觉得自己的腿又不是很好了。 一个晚上，夏思羽和小亚两个也没有开单。老同事她们那一组开了几单。 公司规定，一个星期之内没有达到任务量，就会被淘汰，也没有工资，只有销售的那些产品有提成。 夏思羽看这个推广方式，以及效果，按照她们目前的情况，很难在7天内达到公司的要求。况且她的腿，不能再继续站外面吹一晚上的冷风了，到时更严重的话，得不偿失，所以她就提了辞职。另外那个女孩小亚也觉得没有希望，也辞职了。 后来夏思羽在家的时候，有一个加过她微信的客户发信息给她，说要订货。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夏思羽又激动又兴奋，觉得自己曾经的努力还是有回报的。 夏思羽想把客户转交给带她的丽姐跟进，但是当夏思羽编辑好内容发过去时，信息却是发送失败。丽姐，已经把她的微信都拉黑了。 夏思羽有些惊讶，不过又觉得很正常。有的人一面之缘而已，不会成为长久的朋友。后来，她把客户转交给了刘主管跟进。 后来，夏思羽又出去面试郭一个工作，可是腿脚又不是很好，行走不方便，她只能在家里安心养病，再也没有出去找工作了。 夏思羽的生活，似乎又和以前一样，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和猫玩，晚上和陆清江他们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