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五十九 一无所有
下午,医院重症监护室内。 转醒的胡圆圆,身上麻药劲儿还沒过,适量的杜冷丁也在挥着作用,他看不出有多难受,浑身缠着绷带,戴着呼吸机目光僵硬的看着我。 “我已经通知了你父母,他们很快过來。”我的目光不敢过多的在他身上停留,只低着头说道。 “沙沙。” 胡圆圆脑袋轻微蠕动,手掌想要抬起,老仙理解他的意思,伸手帮他将呼吸机从嘴上摘了下來。 “我我活过來了!”他呢喃着说道。 “医生说你沒事儿了。”门门盯着胡圆圆说道。 “哥,为什么我的左眼看不到东西!”胡圆圆还是想伸手碰脸,但却怎么也抬不起來。 “眼角有伤口,医生用绷带缠住了,沒事儿,你伤的不重。”老仙轻声说道。 “哥,我父母來了你不要说我是因为讨债才会这样你就说我抽烟,烟头沒掐灭,引起了火灾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听见你们争吵真的不想!”胡圆圆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们三个听见这样的话,心如刀绞,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滋味。 “你们一定要这样说,事儿都出了你们沒必要背上负担也沒必要让我父母替我cao心他们岁数都大了!”胡圆圆依旧声音沙哑,身体不自觉的抖动着。 “我沒法说,你自己说吧。”我咬着牙回道。 “好。”胡圆圆再次费力点头。 年三十下午,市区里鞭炮不间断的响彻在大街小巷,特有的中国红色随处可见,医院门口,一台松花江面包,缓缓停滞,一男一女,两个老人脚步匆匆的走进了医院大厅。 重症病房的门被推开,老头一眼盯住躺在床上的身躯,声变的喊道:“你这是咋了啊!!” “圆圆,大过年的,你弄成这样,还让不让妈活了啊。”母亲捂着嘴,哇的一声哭了。 站在屋内的我们,双手都无处安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对人过中年的父母!! 胡圆圆怎么跟他父母说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当他的父亲出來,紧紧攥着我的手掌,连说了两声“谢谢,让你费心了。”以后,那一刻我真感觉自己一分钟也在这儿呆不下去了,脑袋一片空白的回应了两句,转身就走了。 出了医院,我给老傅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老傅直白的问道。 “有点事儿,出來坐一坐。”我快说道。 “好吧,我现在有点事儿,一个小时以后,去你家附近的那个酱骨馆。”老傅想了一下,一口答应了下來。 “好,先这样。”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在酱骨馆等到了老傅,他还跟以前沒啥区别,一样的破旧夹克衫,一样的小平头,神色还是迷迷糊糊一副沒睡醒的样。 进屋以后,他放下车钥匙,一点也沒客气,点了两副酱骨,一碗胡辣汤,还有一些小菜,我抽着烟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着,一声沒吭。 “找我干啥。”老傅很快啃完了酱骨,擦了擦手,拿着汤勺低头问道。 “于大壮会是个啥结果。”我面无表情的问道。 “沒有争议,肯定死刑。”老傅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不能就这么死了,得遭点罪。”我弹了弹烟灰,轻声说道。 “事儿已经都最坏了,还怎么让他遭罪。” “我要让他在七处押着,,让他跟无期,死缓犯呆在一起,,让他戴上六十四斤的镣铐,三天就进一次小号,,二科补充侦查,打回來两次,让他一年之后再判死,这一年,我让他死死不了,活活不了,。”我咬牙切齿,手指狠狠点着桌面,瞪着眼珠子声音很大的说道。 周围人都扭头看了过來,老傅眉头紧皱,连续咳嗽了两声,抬头冲我说到:“他的事儿,归米忠国办,我不好插手。” “你干这么长时间刑警,看守所的人,你能不认识么,,检察院的人你能不认识么,。”我有点过分的问道。 “我说了,有米忠国在,我不好插手,况且他现在盯着你,,你出事儿,我也出事儿了,明白么。”老傅盯着我说道。 “米忠国那边,会有人顶上,他盯着我也沒用,老傅,你好了,千万别忘了我,,一百多万,我才拿走多点啊。”我趴在他的身边,轻声说道。 “!”老傅放下汤勺,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沒说话。 “你的包。” 我坐在原位,指着凳子旁边的一个黑色皮包说了一句。 他看了看我,看了看皮包,沒吱声。 “这段时间,戴哥生我气了,缓一缓让他找两个公安口的朋友,咱们一起出來坐坐,我都开贷款公司了,你也不能一直就是刑警,包里有十万,你先拿着,内部活动活动吧。”我端起茶杯缓缓说道。 “把单买了吧,我先回去了。” 老傅随后拿起凳子旁边的皮包,转身走了。 “买单。”我目送他远离,冲着服务员打了个指响 年三十晚上,天空飘起了小雪,宁海顶着风回了前妻的住所,手里拎着不少玩具,还有礼物。 屋内,媳妇正在做饭,她的姘头正在哄着宁海的儿子看电视,伪一家三口貌似其乐融融,宁海走到院里,停顿了一下,还是咬牙走了进去。 媳妇端着红焖鲤鱼从厨房出來,正好看见了他,愣了半天,脸上表情有些僵硬的问道:“來了啊,屋里坐吧。” “好。”宁海笑着点头,迈步走进了屋内。 里屋的那个哥们,一看见宁海,本能的一缩脖子,后來可能现自己已经合法了,慌乱的站起來说道:“回來了,海哥。” 这话问的很尴尬,但宁海还是善意的跟他点了点头。 “爸爸。”孩子飞奔过來,搂住了宁海的大腿。 “过年了,一起吃一口吧。”媳妇也尴尬的招呼着。 “方便么。”宁海看着屋内的三人,出言问道。 “沒沒事儿,坐吧。”姘头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半个小时以后,宁海已经连喝了三杯白酒,沒有一斤也有八两了,姘头看着宁海有点心虚,所以也不敢不喝,屋内气氛沉默,宁海点了根烟。 “儿子,学习咋样啊。”宁海目光有点直的问道。 “我期末考试全班第五。”儿子傲然回答。 “好样的,,比我他妈都强。”宁海顿时开心的笑了。
“爸爸,你最近干嘛呢。”儿子像个小大人似的问道。 宁海笑容凝固,想了半天,出口回了一句:“爸爸,跟朋友做点生意。” “那你赚到钱了么。”儿子扒拉着米饭,瞪着大眼珠子看着宁海。 宁海一愣,出言问道:“为什么这么问啊。” “你要赚到钱了,就帮帮mama和王叔叔吧我要转校,要花好多钱!”儿子怯生生的说道。 “!” 宁海看着儿子,浑浊的眼睛泛着泪光,嘴唇蠕动缓缓说道:“好,你要多少钱,爸爸都给你!” 这一刻,宁海知道,这个家已逐渐离自己远去,因为他懵懂的儿子,在心里已经接纳了别人,而他能做的,就是抛去亲情和血缘,尽一点抚养义务 事业沒了,家也沒了,他喝的烂醉如泥 海洋二楼楼梯间入口处,金贝贝拿着电话,快说道:“你去饭店给我弄点吃的,再买两盒烟,帮我送到利民小区!” “踏踏!” 楼上,一个中年迈步走了下來,看见金贝贝以后,随口问了一句:“你在这儿干啥呢。” “唰。” 金贝贝回头,愣了一下笑着说道:“水哥不是躲起來了么,南哥告诉我警察肯定把我们都盯上了,沒办法,我只能让别人给他送点饭去。” “找点准成的人。”中年认真的嘱咐了一句。 “这事儿,我敢瞎找人么,我表弟在师大上学,警察肯定盯不上他。”金贝贝非常托底的说道。 “啊,我知道他,就上回跟你來这儿玩的那个,是不。”中年恍然大悟。 “对,就戴眼镜那个。” “行,那你忙吧,我出去一趟。” “好叻。”金贝贝点头 二十分钟以后,伏尔加庄园,庄哥掏出电话,拨打了子的手机。 “咋了。” “你找人,去师大找一个叫沈穆的学生,他经常在学校旁边的有情缘网吧上网,跟上他,你能找到地方。”庄哥快说道。 “这么麻烦,直接问出來住哪儿不就完了。”林恒皱眉回了一句。 “你认为,他那人会帮你多问吗,有个方向就不错了,你快点吧。”庄哥催促的说了一句,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师大附近,有情缘网吧内,沈穆正在兴高采烈的干着dota,这时距离金贝贝给他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草,又jb死了,不玩了,我得送饭去了。”沈穆猛然拍着键盘,扔掉耳麦站了起來。 “你别扯,你走了,我们四个人咋打,,别墨迹,打完这把再说。”另一个学生不满的喊道。 “我哥让我送饭去。” “晚送一会能死啊,大哥,这是父子局,输了要叫爹的,,你别坑昂。”还有一人也扯脖子喊道。 “那快点偷家,真特么烦死了。”沈穆骂了一句,扭着屁股又坐了下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