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夜 Visi
二月二十六日。 圣清大部队在离极北三角区域最近的大城市、维斯多姆（wisdom）城汇聚，并进行下一步的攻势、共同进攻极北伊甸之地。 一路随着大军前行的众人都精神气满面，毕竟几日前还打了那样的胜仗。但是人群里还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家伙在晃悠着前行……跟个幽灵似得左飘右移的走着、此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训练了。 至于此人、无意外的一直都是路卡斯。 “啊。。男、人。” 某犬嘴里念叨着奇异的词汇一会傻笑一会悲怆的变换着表情、基本临近丧心病狂状态。 朱利安：“我说，那个对这家伙打击有这么大吗？”原因之一的克莱尔点头表示赞同，薇薇安解说：“啊，路卡斯啊，占有欲超强的你不知道吗？这个状态就像是护食半天然后不经意间被看似无害的披着兔子皮的猫夺走了一样的感觉。” 路卡斯护食。。这个因为是犬类所以可以理解，不过克莱尔很愤怒于薇薇安嘴里的‘食’指的是什么……。。 有些混乱的队列里，克莱尔紧实的牵着艾米尔的手决定无视那边几个白痴，这时艾米尔突然转头上望着克莱尔、那个滴溜溜的眼珠让克莱尔心里一紧于是很温柔的问：“怎么了？” “唔嗯~没什么。”孩子笑笑然后看向前方，“啊~到了~。” “？”克莱尔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一边本组个子最高的贾斯汀做眺望状有些激动的大声说：“啊，前面~终于到了聚合点~” 到了。 克莱尔也有些说不清的激动，稍稍踮起脚尖，这才看见远处展露出头的高大建筑的三角形屋顶，看起来很古老的英伦式建筑。 而且本就嘈杂的人声突然大了好几倍，看起来不远处有大军出现，那一定是圣清的另外几个部队的人也刚巧到达了，‘狄克。。’想着，脚步也略微加快了点儿。 队列里某人貌似也想张望……但是非常不巧，四周黑压压的根本无法看见一丁点儿，因为某人特高的尊严也当然不愿意踮脚……于是某人、霍尔的脸更黑沉了几分。 薇薇安&朱利安（捂嘴）：“……噗。。” “咔。”←拔刀音。克莱尔小组的傻瓜二人组顺势闭嘴。 ------------------ 大队集聚，各队命令在城外空旷地带集中性扎营，即使几战过去圣清人员损失不小但现在的人也是空前的多，即使是大城市也无法装下、而且这样的人员混杂会给城市治安带来威胁，很自然的就和当初到分离点一样所有人在城外扎营，有需要补给的可以去军中集中补给分发处，亦或是用补给发的军饷自己去城市里挑选。 处理好一切，大家都很自豪的看着刚建起来的帐篷。 薇薇安当然是闹腾的提议去城里边玩，毕竟这么极北的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贾斯汀作为大家的监护人当然会跟着，克莱尔有必须出去的理由作为跟班的路卡斯继续幽灵般的跟着，提诺和提拉顺带着艾米尔小鬼三人组要去找特色美食，霍尔、一如既往护刀品的采购，韦恩？韦恩反正到时候也会自己消失的……朱利安、朱利安……。。 “我不去。”朱利安第一个铺好被单裹在被子里成石头状，这次他可坚决了，“冷死了，补给什么的，我又不用枪也不用什么上好的武器，我也不认识其他队伍的人，比起到处逛我更喜欢窝在被服里。” 贾斯汀很体贴的劝导：“不活动一下不好哦~难得来到这种地方。”“我才不要咧，从早上不是走到现在才到吗，不休息真是天理不容。” 薇薇安当然觉得不带着朱利安就无法玩集体吐槽了：“不行不行，走啦~~”“不要啊啊！~！” 于是……能怎样？这里只有交给小组里智慧max的人物、薇薇安发动泪眼汪汪凝视技能，克莱尔闪避，薇薇安追加发动苦脸逼迫技能，克莱尔陷入烦躁状态。 于是为了不耽误找狄克的时间、克莱尔只好叹气妥协，对付朱利安那小子。。此女还是有一点办法的，于是克莱尔高高在上俯视那石状物，尽显女王风范： ——“听说，维斯多姆城，是贵族城来着。” “！！！” “唰——”只听被服被飒爽一掀飞的声音，朱利安崛起——“let'sgo！！”瞬间举起腰间那空的不能再瘪的钱袋，催促着众人前进~。 薇薇安见状呆然的对克莱尔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克莱尔，咱们队的智慧与力量并重的胜利女神大人。”于是膜拜。贾斯汀也苦笑道：“不过，克莱尔小姐真是博学呢，对大陆各个城市的情况都了如指掌什么的。” “……。”于是，女神大人望着远去的朱利安的背影淡定道，“。。。不，我瞎编的。”←理直气壮。 于是集体沉默，最后薇薇安汗颜的给了个总结：“总感觉。。到那儿会听到怒吼声呢。”贾斯汀赞同。 ----------- 克莱尔和大家的行程不同，虽然也想着逛逛（主要是带背后的幽灵散散心），身体还有些疲惫。。但还是要去找狄克，先目送众人离开，然后自己再走出帐子，总感觉背后飘着什么冰冷的透明状物体她选择还是暂时放着别管了。 走出帐子，不少人已经都结伴笑着向城市进发，外边人山人海，这样要找到第一部队不知要花多久，不过就在这时她撇到一边的人物——罗伊，身后跟着安斯艾尔，二人正前走，这里是队中所以一般不担心敌人的袭击相比敌人也不会傻到来偷袭大部队集聚地。于是罗伊仅仅带着一个最强的护卫。 二人都同时看到克莱尔，安斯艾尔有力的地头示礼，罗伊则一如既往摆着一张狐狸脸笑眯眯的走过来：“呀~这不是克莱尔小姐和路卡斯先生吗~？怎么了？要去城里吗？” 克莱尔点头问道：“你是要去和其他王子集合吧。”“没错。” 那就一定回去城里的大的集会场了……克莱尔默默地想，倒没怎么介意，毕竟她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像是看穿了什么罗伊温和的问：“怎样克莱尔小姐？要不要我领你去狄克先生那里？” “诶……。。？” “伤员一般都尽量去城市里进行治疗的，而且狄克先生还是那的大功臣一定会在城市的病院里的，一打听就会知道的，我们圣清军的伤员集中病院我是知道的，去吧~现在我也不急着去集合。”罗伊还是那样的一副好人脸。。克莱尔想着这大概又是卖自己人情了，不过罢了，自己被利用的次数也不算少，她点点头：“有劳了。” 于是克莱尔和路卡斯（灵魂状）与罗伊安斯艾尔一起朝城市进发。 一路上四处都是笑容满面的人，甚至有些不同队伍的情侣见了面都开始搂搂抱抱起来，热情的不得了。。虽然这样炽热的气氛克莱尔不太能适应，但现在总感觉不讨厌了。 半路上罗伊突然地回头凝视了什么一下然后转过来问克莱尔：“那个，克莱尔小姐，路卡斯先生是昨晚没睡好吗~？总感觉飘乎乎~的。”脚完全不挨地啊那个。 于是克莱尔很大方的解疑：“啊，理由不清楚，仅仅只是知道了尤利亚是男人的事实就变成这样了。” 一听，路卡斯突然暗淡的抬起头关注起来。 罗伊：“。。。尤利亚小姐、男人？” “嗯。” 安斯艾尔：“。。真是、没想到。。”扶额。 罗伊：“……。” 克莱尔：“……。” ……，……。 罗伊（灿烂一笑）：“啊，是这样啊~” 路卡斯：“啊喂！！刚才那沉默的三秒里罗伊你大脑里面到底对这信息做了怎样的处理啊喂！怎么回事那个完全接受了的笑脸！！” 罗伊：“那么，接下来一起进城吧。” 克莱尔：“嗯。” 路卡斯：“喂！！——！” ------------------------------------------------------------------------------------- 为军队大开的城门旁、站着一列列迎接的卫兵，这些人都是无实权的莱茵王族的手下。 一进，不仅仅是四处乱逛的人，映入克莱尔眼帘的还有很令人惊叹的、无数的高塔一样的建筑，黑白色的英伦式建筑四处错落，每块转头上都刻有优雅的花枝一般的图文，颜色就像是铁雕一般、看起来很美很有古风。 颜色朴素的高塔、配上那有些银灰色的天空，加上马车轱辘马蹄的脆音，街道边黑色高直映着建筑色蕴的夜灯……这里就如一幅现代派的画作一样美丽古典。 克莱尔也意识到这个城市看起来是有些年岁了，明明坐落在离伊甸这么近的地方却可以繁荣起来看起来重建也花了不少功夫。 这里的民风也很奇怪，大家都穿着朴素、但是却非常的整齐，而且过去的人五个里三个都架着眼镜，看见那么多野蛮的兵士大大咧咧进程也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很多人怀里还抱着一大沓子的书类。 已经恢复大半的路卡斯四处张望很好奇的样子：“这里的人怎么都一群书呆子的感觉……。。”克莱尔觉得这个热血白痴没有资格说别人。 罗伊很好心的科普：“——维斯多姆城，书的城市、学识的城市。很久很久以前还是重要的教育之城，但是由于bloody现在的教育中心转移到了兵力集中的中心之城。” 说起来，的确。 维斯多姆（wisdom）直译为‘智慧’，即智慧之城。。不过、想必这种地方……也不大可能有什么不顾什么危险的追求学识的贵族存在了……。。 ——“啊啊啊！骗鬼啊啊啊这个鬼地方！！~~~！！——！！” 老远，人群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啊，是朱利安先生的声音呢。”罗伊笑眯眯的说。 克莱尔知道那一声惊天动地是不可避免的。 罗伊立刻转换话题：“不过说起来，这里有着全大陆最大的图书馆，虽是私立但很让人惊叹，作为一种地方特色不介意的克莱尔小姐你们可以去看看哦。” 最大的图书馆……非王立这一点让克莱尔有点意外，抱着无所谓的心情她敷衍似的点点头，恢复八成了的路卡斯倒很兴奋：“是吗！那一定要去看看啊~话说图书馆有厨师吗~？~会不会做得一手有文学风的好菜呢~？~” 克莱尔：“。。。文学风、要怎么理解。。” 。。。。。 。。。 。。 一路前行，周围是变换着的景色应接不暇，但是那种典雅的风味始终看不腻，这里很适合静修。想着，克莱尔他们来到了维斯多姆城最大的病院前。 即使是病院也特色的染上那种黑白二色交替的风格，到门口罗伊他们与克莱尔做了简单的道别、他还有自己必须做的事，而克莱尔也知道接下来只要进去询问伤员位置就可以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做到。 自己、一个人。 “哈——。。”露骨的叹口气，后面还有一个差不多恢复完毕的家伙，路卡斯一路走来脸色越来越红润，不如说这家伙微妙的喜欢这里也说不定——毕竟这种人文风气和极西绝对有着莫大的差别。 那种满是荒地黄土沙尘的疆无之地——，‘怎么就诞生出这样一个傻瓜。’克莱尔感叹。 “嘿嘿~马上可以见到大师傅了~感觉好高兴啊~”路卡斯握双拳几乎要蹦跶起来，“不过最高兴的应该是大姐大才对~大姐大、露出点笑容嘛！！”说着就要过去捏克莱尔脸的样子……。被克莱尔盯后某犬虚笑着后退一步：“走吧走吧！”推着克莱尔向前。 不知怎么的克莱尔有些说不清的感觉，稍稍有些害怕。。不知道看见那家伙的脸自己会萌生怎样的感情。 但停步不前从不是这个女性的风格，被路卡斯催促着她只好踏进病院。 和普通的病院一样的布置——简略的向前台的护士询问一下，很快就得到那个所谓的功臣狄克霍格的病房位置。 也很意料之中的是单人重症房。 迂回了几个长廊，终于来到编号准确的位置，站在那雪白的门前隔着毛玻璃，她有些犹豫的伸手却始终不敢动。看着那意外的有些小孩子气的大姐大，路卡斯笑着先行喊了一声：“大师傅在吗~~？~我和大姐大来看你了哟！”那一声把克莱尔吓一跳。 ——“哦！小莱尔吗~？真是高兴啊来看师傅我~进来进来！”里边传来精神气满满的中年男声。 ‘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克莱尔默默地想。 “好啦好啦！所以！进去吧大姐大！” 一下子，手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握住，反应过来才发现、是路卡斯那只大手，还包着绷带的手掌轻轻覆着自己的手，然后搭在门把手上——扭转。随着一声轻微的‘咔’的锁蹦开的声音，门随之缓缓被推开。 ——从病房的窗户而来、有些泛黄的正午的阳光射入病院莹白的走廊，和煦的温柔的。 在那里，背对着窗户，一个红色长卷发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安静的坐在病床上，盖着雪白的厚被服，手背上还打着营养点滴。 说他笑着。。那仅仅只是嘴唇上翘的弧度，双眼上覆盖着同样洁白的绷带。他的脸颊、露出的皮肤上，胳膊上无一不是绷带石膏药水，明明是如此残酷的景象，那个人还是那样的笑着，下巴上还是那长年不加以处理的胡渣：“——哟！真是有段日子没见了哈！~” 眼睛……。 看不见了的、那本橙红色的漂亮的眼眸、鹰一般的眼瞳。 不知道为什么，欣慰他的坚强的同时克莱尔的心底再次猛地一揪，有些东西只有目睹到才会感受到，那个男人的付出他的代价，他的伤口、自己却从来都是那么无力无法治愈，恐怕他身上的伤痕又将缠绕他数十年了罢，那样的痛苦自己却从不能理解。 悲伤起来了，克莱尔一时难以张口，就像嘴巴被堵住一样的苦涩。 狄克身边坐着的，一个俏丽的小女孩，漂亮的蓝绿色翡翠般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来者：“啊，你们好。我是爱丽丝霍格，是狄克哥哥的meimei。你们就是哥哥说的熟人了吧~？不要客气，坐吧！”随之有礼貌的搬来两个座椅，懂事的孩子跑到一边倒茶。 这里、只有克莱尔一个人沉寂在消毒水的味道里难以自拔，路卡斯苦笑了一下然后抬头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大声问道：“呐！大师傅！最近过的还好吗~？很开心吗~？” “哇咔咔~这小子胡扯什么啊！”没品的笑声，大叔露出白牙铮亮，“——伟大的狄克大人一直都很开心啊！~话说最近有点闲~等能下床了准备去找酒馆泡着去。” ‘很开心。’那样的话一出，不知怎么的克莱尔的心松了下来，‘对了。。这个人，已经——’——已经，做了自己最想做的，刚才自己为什么一瞬间忘了呢。她也意识到路卡斯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接受现实面对狄克不会沉于过去的痛，微微抬眼对上那满是笑意的水晶紫色眼眸，默默地点点头：“。。谢谢。” “嘿嘿~大姐大真是的，突然道谢什么的。”那种温柔、一直都让差点迷失自己的克莱尔能找回原本的道路。 和路卡斯二人入座，坐在狄克的身边。 放下了悲伤的克莱尔和从前一样不客气的对狄克问这问那，并且听那家伙超~夸张的讲述的战斗的事情，明白了他身上发生的种种。路卡斯当然一脸惊叹加憧憬的一个劲点头说大师傅好厉害云云，狄克被捧得上了天不停地大笑，直到笑的肚子痛影响了伤口才被克莱尔一指禅给弹得老老实实的坐着休息。 ——这一切、和谐的就和从前一般。 就和幻觉一般。 沐浴在正午的昏黄阳光，迷蒙的眼前的景色，让克莱尔一时的、感动的有什么要夺眶而出一般。。喝着温润的红茶，安静的聆听那个人的声音——就和久远的那个时候，每次被狄克抱住轻念着‘没关系’一般的，安心。 “不过话说回来。”狄克傻傻的说，“爱丽丝的眼睛能恢复是大好事，但为什么？” 一旁同样有着鲜亮红发的小女孩也不大懂的说：“唔嗯。。我觉得，那是莉莉丝最后给我的礼物。莉莉丝。。主动放手了我的灵魂，那个人已经睡去了吧。” “是吗。。那个魔女，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穷凶恶极的家伙啊。”“嗯。” 魔女·莉莉丝，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因为痛苦而扭曲了的普通的女性，但在时间的长河中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仅仅因为不甘才无视那一切继续着毁坏的道路。直到和爱丽丝在一起，回想起久远过去内心中的一份温存，源于怎样的心情，她主动对爱丽丝放了手。 这样的事实，除了爱丽丝之外谁都不知道。 “不过，爱丽丝最后在意识里看见莉莉丝了哟。。真的是好漂亮的阿姨呢~”爱丽丝天真的笑着说，现在她已经完全变成一个普通的孩子、粘着自己的哥哥，说着家常，同时。。也在报答那个人的不弃悔过于自己的任性。 “什么？！”要不是身上到处都伤此时此刻狄克一定跃起来两米高了吧，“美女吗？！是美女吗！！啊啊啊~我还那样的口气和她说话~还以为绝对是鹰钩鼻大眼珠头戴三角黑帽背个黑猫的老太太啊啊啊~~”某猥琐的叔大呼后悔，克莱尔只感觉血气上涌。。。 一番谈话后，克莱尔也知道狄克可能因为重伤难愈不能参与接下来的圣清战了，也许将会一直在这城镇里待机，不过爱丽丝那样响当当的说交给她，克莱尔也只好叹气说明白了，交给那个爱着狄克的孩子、她很放心。 “不过。。大师傅接下来要怎么用枪啊，难得有那么厉害的枪技。” “哇咔咔，伟大的狄克大人一定可以练就一手盲打的技术的！不用担心！” 虽说有些瞎扯的味道……但是多年前狄克失去一只眼睛的时候也说会练就不用瞄准的技巧也实现了，总感觉是这个人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成真呢，克莱尔无奈笑道：“。。不过，接下来你就看不见美女了呢。”克莱尔没说‘看不见我’那种让人害羞的话。 狄克一只手做出很猥琐的抓捏手势：“。。呵呵呵。。你小瞧师傅了，师傅我还有手哦。。” 克莱尔：“……。。” 狄克汗颜：“额，那个啥路卡斯，帮我确认一下小莱尔是不是冒黑烟了。” 路卡斯：“。。。嗯。” 狄克：“啊哈哈！那个啥！大师傅可以利用精准的美女感官雷达生态系统感知到美女的存在所以没关系啦！” 那家伙。。克莱尔笑了：“。。什么啊那是。”并且吐槽了。 “说起来不用一直看着我啦，你们有时间也可以去到处看看，去玩吧年轻人！” 克莱尔也觉得是，见到放心了准备带路卡斯逛逛去，狄克顺便嘱咐一句：“对了！帮我看看哪里有很棒的酒馆有机会通知我啊！” 克莱尔：“。。。狄克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城吗。。” 狄克：“哈？~维斯多姆城吧好像，我当初游历的时候没来过，话说当初是听说什么才没来来着？。。” 路卡斯：“。。。大师傅接下来一直在这里休息啊。” “嗯。” 于是除了狄克外大家都无语了。克莱尔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这里是人文超高~书呆子们的天堂的现实好了。。说实话，来的一路上别提酒馆，一般的民众餐厅都是文学气息满满，暂时让他做下梦吧。 “——好吧，那我们就暂且在这里。。”说完克莱尔准备起身，“哦，稍微等一下。”狄克叫住她然后说，“那边的小鬼们，接下来这边还有极密的对话要进行，你们就先出去一下好吧~？~” 路卡斯：“诶？啊。。嗯。”说着路卡斯很乖巧的带着爱丽丝，俩年龄相近（指智商）的人出了病房。 病房里一下子只剩下狄克和克莱尔两人，这是狄克也说出了他很在意的话：“。。小莱尔，锁。” “！” 没想到被这家伙意识到了。克莱尔沉默。 “也许这常人不能明白，但是上锁的是我，你的身体里堵住那些力量的东西也本是我的，所以可以隐约明白。。小莱尔，那种从前的灾祸一般的气息有一点了，这大概不是解锁一道两道的样子了。”这也证明克莱尔经历了多少次的生死关头。 “。。小莱尔，身体已经开始不舒服了吧，这也下去很不妙，你要明白绝对绝对不能解完第七道，不然的话——。。” “我明白。”克莱尔冷冷的打断他，不是因为不爽不是因为愤怒，“。。我明白啊。。”仅仅因为悲伤。但她别无选择。 “是呢。”狄克一下子笑了，“是吧！~师傅我也不会多管的啦毕竟不是老妈子，所以呢，希望小莱尔可以把持好底线。。然后走下去。因为、师傅我~——” ——“最喜欢克莱尔哦。” 那样的话，换平时克莱尔早一个拳头上去了吧，不过那种温暖的语气让她一瞬有一种‘他很认真’的错觉，就当是还不算太没节cao的玩笑，克莱尔轻笑，即使那个笑容狄克已经看不见。 “是呢，这次你也是，抓紧自己的‘眼睛’，好好活下去吧。” 还没等狄克回应，克莱尔怜惜着轻轻弯下腰肢，一只手搭在那蓬松的耳边发间，靠近那张脸——朝着狄克两眼间、眉心的位置轻轻付诸于一吻：“。。——这个，是给你完成约定的奖励。”然后轻轻的远离开。 于是、于是？狄克傻了。 “诶、诶？！诶诶诶！！小莱尔！你刚才！！” “再吵、揍你。” “额、额，嗯。” 约定。 ——【至少一定要活下来，狄克。】 那是在分歧点的时候克莱尔最后对狄克说的话，克莱尔心中不变的约定，如今那个人达成了，这比一切都让克莱尔感到安心。。也比一切更加激励着她大无畏的向前。 最后，回来的路卡斯看起来有点奇怪的僵。。。和狄克做了短暂的告别，二人准备去吃吃午饭四处逛一下，毕竟来到这么有特色的城市。 走在医院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古典的医院建筑，克莱尔凛然的踏着步子转身前走，这种坚强一直都是这个女性的生存之道。 走了几步克莱尔突然停下，前方有些飘忽不定的路卡斯回头：“嗯~？怎么了大姐大，吃饭去吧。” “。。。”沉默了一会，克莱尔抬起头，那雪白的容颜上染上一层淡淡的樱红色，“谢谢你，路卡斯。” ——因为你的助力，自己才面对了一切，自己才可以更加坚强的走下去。 知道克莱尔那层意思，路卡斯本想耍帅似得摆个poss说‘没啥关系~’，但看见那过分可爱的表情一时语塞、立马西红柿化，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啊。。嘿嘿~没事。” 两个人，相视而笑。 路卡斯小心的走过来轻轻抓住克莱尔的手，这种温存，和那个时候陷入战争的雪白中的时候突然感受到的——和刚才难以推开那扇门时感受到的——和无数次行走在黑夜中感受到的——同样温暖的让人想哭的、唯一的温度一样。 路卡斯拉着克莱尔的手，两个人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英伦大道上。 -------- 狄克坐在病房里等待着可爱的护士jiejie送饭来~心情不错的哼着歌。 ‘不过说起来路卡斯那小子真的有好好对克莱尔呢，欣慰欣慰~’不得不感叹，也许是久远的那时自己对路卡斯的感觉出错了？~那种说不清的黑色的违和感也许只是错觉罢、‘是啊，只要不伤害克莱尔~给那小子一点点甜头也可以，比如说。。和小莱尔牵牵手什么的，额。。有点不爽啊。’想着，狄克突然发觉自己有点小心眼。 “呐呐~哥哥！”旁边的女孩甜甜的喊，狄克哼哼着‘嗯~？’了一声。 “话说刚才在外边和小哥哥玩，就顺便问了一下和房间里的漂亮jiejie关系那么好、她是女朋友吗~？这样的问题哟。”此姑娘也有了作为妹子最基本的技能、‘八卦’了。 “啊啊~是吗是吗~” “没有回答哦小哥哥。” “哦哦~是啊是~~” ——“但是，突然的脸变得跟番茄一样红，然后就蹲墙角傻笑起来了呢~好奇怪哦。” “啊~是吧是。。。——。。。。” 哈？ “。。。。诶？” 这样说起来，简直就像是……。。 ——“诶诶诶诶诶诶诶？？！！！——”—— 本安静的病院走廊里，响起了一声声怨念的大吼，某叔悲怆着呼喊着‘小莱尔回来啊啊~~’之类的话，那种可怕的嘶吼一直持续到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