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难逆天
锦绣山河徐徐展开，阴阳二气轮转相生；九叶青莲撑开混沌，无上仙王巡视诸天。 四大上古异象在叶凡身后浮现，不断衍化，携万钧之威迎向从天而降的道图。这可不只是简单的特效而已，其中自有无穷道韵伴生，蕴含着莫测的伟力。 他迎向高空，金色的苦海上泛起阵阵雷鸣，五脏六腑微微发光，传出飘渺的诵经声，仿佛来自远古的禅唱。 “圣体不愧是曾经的无上体质，刚刚小成就有如此威势。四大异象齐出，同阶之中谁与争锋？”有人啧啧称奇。在典籍记载中，这种体质真的难逢敌手，堪称人族的无上体质之一。 “再强大又怎么样？就算他堪比少年大帝又如何？天地不认可，他还能逆天不成？”有人冷笑，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果然如此人所说，叶凡再妖孽，终究只是四极而已，种种异象在天道降下的刑罚面前不堪一击。金色的拳头缠绕的大道的纹路，古朴的道图不起波澜。两者相碰，却像是普通人撞上了高速行驶的列车，叶凡直接倒飞而出，rou身像瓷器一样龟裂，带着淡金色的血液浸染了衣衫。 这副道图本来能直接将叶凡镇杀，但它并不是为此而来。天道似乎并不打算行那绝灭之时，只是要毁掉叶凡的道基，断其修行之路。 这并不是生死危机，却是另一种更深切的绝望。对于一名前途无量的天骄来说，前路断绝比死亡还要可怕。 姜太虚定定地看着这一幕，片刻后，似乎下了一个决定。 “太虚道友，可曾想清楚了？你现在可不是孑然一身了。”卫楠看出了他的想法，忍不住出声提醒。 诚然，原著中姜太虚为了成全叶凡，斩尽神王体本源后，反而打破了体质带来的桎梏，在寂灭中涅槃，活出第二世。但现在彩云仙子还活着，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神王能不能找到那种向死而生的心境还很难说，他完全可以找一个相对温和一些的方式，而不是一次性将神体精血尽数抹除。 “无妨，太虚哥的命本来也是叶小友救回来的。”彩云仙子痴痴地看着神王，虽然在流泪，但是她支持神王的决定。 得到了爱人的理解，神王也就不再犹豫。他盘坐下来，独属于神王体的一方净土在他身后展现。花草芬芳，灵泉叮咚，一株神树宁静而祥和，支撑起这方小小的天地。 他缓缓开口，轻轻诵唱，大道伦音响彻天地。随着诵经声流淌而过，他的心口绽开点点血花，红得剔透，与晶莹洁白的花瓣交织而舞。那是传说中来自神灵的血液，也是神王体的本源。 叶凡被囊括进这片净土中，鲜红的血花绕着他飞舞，而后没入他体内，要磨去那道图。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奋力挣扎，不想让这位可敬的前辈牺牲自身相救。 一朵，两朵，三朵......九朵。 姜太虚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哪怕他是大成的神王体，全身也只有这九滴神灵血而已。将其全部斩出后，他的力量几乎被抽空了，连抬手都变得很费劲。 但他还是艰难地吟诵着道音。有形有质的音波拂过道图，固执地想要将其磨去一些，却只是像拍打在礁石上的潮水，徒劳而无功。 九朵血花一一冲入叶凡体内，落在那道图上。叶凡浑身一震，rou体和神念将要破碎的痛苦减轻了几分，道图被剥离出一部分，由此带来的枷锁般沉重的压制感也少了一层。但也只是如此而已了，除非有一尊真正的神明来此，以大量精血为叶凡洗礼，不然难以彻底斩断这份天地降下的因果。 “呼——” 宁静的神王净土内起风了。灵泉干涸，花草凋零，唯一的神树像是眨眼经历了千万年的时光一般枯萎，仅剩的残枝败叶打着旋儿落下。一切都迅速灰败下来，失去了生机，成了一片荒芜之地。 “神王宗祖！”姜家的人高声悲呼。前几天刚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的姜太虚如今生命再次垂危，这样的事让他们无法接受。 卫楠张了张嘴，最后只是一声叹息。他几步跨出，来到神王身后。左手复苏离火神炉，天凤浴火飞舞，打出的神光将被斩出的那部分道图彻底扫灭；右手则按在姜太虚背上，最纯粹的气血精华涌入后者体内，弥补着他身体的亏空，吊住他的性命。 眼见绝世神王陷入危机，不少人眼中闪起了异样的光芒。或者说，针对神王的小心思，自他从紫山中被救出来开始就没有消失过。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寂之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出手了。哪怕明知卫楠在侧，也要尝试捋一捋虎须。 两尊法身从虚空中显化，手持交织出道与理的重器，朝叶凡和神王的方向镇压而下，竟是要将两人一并扼杀。 雄浑的法力滔天，森寒的杀意彻骨，周围的人群哪怕不是其攻伐的目标，也感觉如坠冰窖。 同时，一只漆黑的手掌穿破云层，遮蔽了天空，其上缭绕着黑烟，不祥的气息格外明显，从中似乎能听到生灵的哀嚎。 这是一种极其阴毒的秘法。本就快要油尽灯枯神王若是被这一掌拍中，哪怕不当场陨落，后续的诅咒之力也会缓缓消磨掉他最后一点生机。 “滚开！”卫楠的心情格外烦闷，斗战圣法运转，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出去。汹涌的气血如浪潮席卷，撕破了天幕，粉碎了虚空，所过之处让一切都湮灭了。 整片天空都染上了深沉的血红色，血海翻腾，像是有未知的恐怖在酝酿。 “年轻一代，想要同境与圣体一战者，可上前来。”卫楠心念一动，丑陋狰狞的魔神虚影擎着巨斧，在他身后的血海中凝聚而出。斧刃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其上似乎还能看见未干涸的血迹。 “至于老一辈，若有越线以大欺小者，”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