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8章 太上长老
“千瑶，待会见到太上长老时，记得恭敬些。”二长老叮嘱道。 “是。”唐千瑶严谨道。唐家待她很好，她自然不会作出失礼的举动。更何况，二长老开口本就为她好，她焉能失了礼数。 果不其然，二长老见唐千瑶懂轻重，遂开口道：“太上长老坐镇黑山镇，为唐家稳固牺牲甚多，除太上长老外，黑山镇还有渔婆以及固守封印门的瘸子李……这三人，你该谨守礼数，切莫失礼。” “……二长老，缘何黑山镇族人这般少？”唐千瑶迟疑着，问道。 “哎！”二长老轻叹一声，站在山腰一处石屋前，哀戚道：“时也！命也！这事，稍后太上长老会与你细说。” 话落，二长老枯槁的身躯愈发佝偻，隐约露出不甘的死寂。 唐家，就像是备受诅咒的存在。 这份诅咒背负太久，根植与族人的灵魂深处。这也是为何当初唐家要走出黑山镇选择与越家签订契约的原因之一，奈何世事弄人，该来的终究逃不掉。 咚咚！ 二长老停在石屋前，抬手轻叩几下。 明明是厚实石门，在二长老叩打下传开一阵清脆的咚咚声响。 唐千瑶敛眉，垂下头。遮掩住眼底所有情绪，谦恭等待着。 “耀明，你来了！”倏尔，从石屋里走出一名老者。说是老者却不其然，这人仅看样貌比守门人瘸子李和二长老都年轻不少，发白脸红，如果忽略掉那头银白的长发，光看脸真看不出这是一名须白老人。 双目熠熠生辉，慈祥中透着温和，一眼，唐千瑶脑海中不觉浮现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太上长老，这是唐家第三百八十四代子弟——唐千瑶。”二长老退开两步，将唐千瑶身形露在太上长老眼前。对太上长老称呼他耀明，不置可否。黑山镇，谁不知晓太上长老童心未眠，总喜欢逗趣族里的年轻人。当然，就连他也被算在这个年轻人的范畴之内。 太上长老抬眸，深深地看了唐千瑶两眼，深邃亘古的眼神让人揣摩不透他究竟在思量着什么？ “回来便好！”千言万语，最终化为四个最简单的字。 不知为何，听清太上长老这四个字的时候。 唐千瑶顿感心暖烘烘的，那种被珍视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由里到外都倍感舒适。 明明只是四个再简单不过的字，却让她有种热泪阑珊的雀跃。 “太上长老……”唐千瑶拘谨着，神情透着些许不知所措。太上长老给她的感觉很奇妙，心里所有秘密都会被看穿，这种滋味很难受。不过，她能感觉得到太上长老并没有恶意，虽觉得拘谨却没有太过难受。 太上长老朝二长老挥挥手，很快地二长老转身离去。 领着唐千瑶走进石屋，石屋极为宽敞，石屋里三面由荆棘围绕缠裹着篱笆，细细密密的花朵迎风摇曳。庭院里，一株参天大树下，摆放着一张青石桌，旁边这是四把青石椅。 青石桌上，摆放着冒着热气的紫砂壶。 两杯清茶泛起薄薄热雾，太上长老邀请唐千瑶入座，开口道：“一晃十三年过去，你来的比我想象中要早。犹记得当年你出生之际，不过巴掌大小。那时，唐定总唠叨担心你活不下来……” 沧桑中，透着怀念的语气。 一点点在庭院里散开，唐千瑶没有出声安静地听着太上长老诉说着。 少顷。 “太上长老，我的事你知道多少？”唐千瑶沉凝道。 踏入黑山镇后，她察觉到不少违和之处。 祖父真的是因她身体残疾无法修行才离开东聖国的吗？她中毒…唐家当真一无所知？这所有的所有，她总感觉不对劲。尤其是，当对上太上长老那双看透红尘的眼眸时，她莫名觉得怪异。 “……唐家人，在没踏足黑山镇前，我无力改变什么。”太上长老道：“你的事，从出生那刻就注定无法更改，强求只会招来祸患。” 唐千瑶怔愣，很显然她从太上长老话里听出了不少事。 她的事，唐家不是没想过插手。而是碍于某种约定或其他禁忌，只能选择漠视。 祖父的离开，也许就是为了打破这种约定或禁忌。然而，她的到来直接打破了约定和禁忌，是以当她提出唐家撤离荔城的时候，父亲和其他唐家人并没有婉拒。 “黑山镇…封印门…这到底隐藏着什么？”唐千瑶问。 她问出黑山镇实则有两重意思，一是询问黑山镇存在的意义，二是那柄耸立云际镌刻着’黑山镇’三字的巨石。冥冥中，她感觉这一切都是有羁绊存在的，而唐家就是这个羁绊的枢纽。 “时候未到。”太上长老淡淡道。 唐千瑶微僵，这话她曾在沈暮景和白狮嘴里也听到过。 但，唯有此刻她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无为。 “那，我身体是怎么回事？”唐千瑶端过茶杯，轻抿了一口。倏然间，一股清凉顺着喉间涌向四肢百骸，身体就像是被一道道温润的凉意洗刷过一般。原本受伤的内腑，痛楚被抚平，连带筋脉中隐藏的暗伤也逐渐被治愈。 她不傻，瞬间明白过来青石桌上的茶，应该是太上长老特意为她准备的。 “你身体的事我听你父亲提及过，那枚妖丹既被你吞噬，想必已经激活了你兽武者的身份。这本就是唐家的血脉力量，你无需担心。你在黑山镇再逗留三天，这三天渔婆会教导你如何掌握兽武者。”太上长老淡淡道。眼里却晃过惋惜，唐家身体里流淌着兽武者的血统，可惜随着血脉的稀薄，越来越少人能够觉醒。 唐千瑶虽觉醒了兽武者血统，却不是唐家本命兽武者。 除此外，太上长老还察觉到唐千瑶左臂多了股阴寒的能量。检查数遍，无法察觉到这股阴寒能量的来源，这让他有些诧异，检查过唐千瑶丹田并没有异样后，他只能将这一切归功于兽武者体质与常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