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校花的风华（中）
陈青用手比划了一下，就像摄影师会用手构图一样，“这样会不会太繁琐了。” “你来，你来。”苏子衿生着气说道。陈青和蒋勤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江苡身上，苏子衿本就不太舒服了，她觉得她和陈青、蒋勤是一条船上的，江苡都还不算，可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在讨论江苡江苡的，小女生也是需要面子的。 蒋勤不清楚这位小公主怎么来的火气，看了一眼陈青，后者也赶忙摆手说道：“你继续。” 苏子衿轻轻哼了一声，其实教室里不单单只有这么四人，还有其余班级的人，也有认识苏子衿的，不过对于跟苏子衿这么熟的陈青和蒋勤，倒是眼生的很，偶尔也会窃窃私语，不过苏子衿如此小性子的样子，也会让她们莞尔。 李政起先也在，可能见着陈青之后，随意化了妆就去了别处。 苏子衿是典型的小女生心态，江苡脸上的留白位置总是想着要用什么簪花来填充，填充不了的，也想着用眉笔来勾画一下，好看是好看，总归觉得多余。 看了一会之后，陈青还是没忍住，“要不我试试？” 可能因为陈青的语气问题，苏子衿往旁边挪了一下位置，小声说道：“怎么了？不好看？” 陈青摇了摇头，他明白苏子衿的心思，于是一边拿着卸妆水，一边说道：“我觉得这就跟画画一样，油画是每一处都逼真，所以成品出来后你也会觉得逼真好看。 但是在华夏有一种说法叫留白，还有清水出芙蓉的说法。” 陈青说着，还用手轻轻抬起江苡的下巴，本身江苡就坐着，陈青是站着，如此之后，便是要仰着头。 陈青先是把眉骨位置的簪花都取下来，然后又是假睫毛，双眼皮贴，还有美瞳，依次都取下来后，陈青才用化妆水开始卸妆，卸完妆之后，陈青只留了唇红，然后开始描眉，之前有提过，江苡的眉是很罕见的下垂眉，而且眉形纤细，陈青之前在秦淮的时候问过吴芷，这种眉形只要延长尾线，眉眼其实就很突出了。 而且这学期两个多月的夜跑，原本两颊的婴儿肥也消散不少，再描一下眼骨，江苡的脸型就有了一种很立体的消瘦感。 就光卸妆的手法，苏子衿就有些讶异了，“陈青，化妆你也懂？” 陈青只是盯着江苡的脸，“不太懂，但是网上不是有很多美妆博主，视频也有不少，平素会看一点。” 被苏子衿用手扶衬江苡还没有太多感觉，陈青的手一上来，江苡整个人都呆滞了，眼睛也是一副失焦的样子，以至于在陈青给她卸眼影的时候，闭了眼再也没有睁开。 陈青的想法跟苏子衿不一样，苏子衿是取长补短，让江苡的美感综合起来，陈青则是扬长避短，跟他如今的成绩一样，让江苡本就清怜的气质尤为突出，而且也不会太麻烦。 化完妆之后，江苡的脸还是嫩红色，分不清是之前腮红的残留还是上涌的血色。 陈青往后退了一步，左右看了一下，觉得第一次出手的效果不算差，其实在这之前，陈青看过许多关于类似眉眼的化妆效果，总觉得化了妆还不如不化，为了迎合审美特色没了反而得不偿失。 “如果满分一百五十分，而我只能考两百分的情况下，我肯定选择有一科拿满分而不是两科都一百分。”陈青笑着跟苏子衿说。“第一次，还行吧？” 蒋勤摸着下巴说道：“看着像跟没有化妆一个样，但是感觉更好看了。” 陈青一唱一和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这么觉得。” 苏子衿有些不服输，她觉得这时候的江苡并没有她之前化的精致，但同时她也觉察到这时候的江苡有种遗世独立的气质，而这种气质，俨然是精致感不能弥补的。 苏子衿抿了抿唇，撞了一下一旁的陈青，“陈青，你给我也化一个呗？” 陈青侧过头看了一眼苏子衿，咧开嘴笑着说道：“我还没学会化你这种脸型。” 苏子衿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陈青见状收起之前玩闹的小心思说道：“你跟江苡不一样，很多人看到你的第一眼只会觉得你好看，所以你再怎么化妆，也只是锦上添花。 包括每次我看到你，你能给我一种惊喜，甚至只是理所应当，但是我们学委大人是能让人感到惊艳。” 蒋勤一拍大腿，犹如醍醐灌顶逢迎说道：“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青子，还是你厉害，我也是这种感觉，但我说不出来。” 江苡虽然闭着眼，但是陈青的话却是一字不差的落在她的耳里，她以前很反感别人对她的相貌品头论足，可今天从陈青的嘴里听来，她非但没有反感，而且内心还有一种躲藏的羞怯。 一直到陈青跟她说好了，江苡这才睁开眼，耳垂的血色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情，眼睛也是雾蒙蒙的一片，像是委屈。 陈青只是看了一眼就转了头，他明白自己的内心，面对苏子衿的时候，陈青可以做到坦然对视，因为苏子衿的性子跟梁囡囡很像，他会不自觉把她当做梁囡囡来对待，但是面对江苡的时候，他明显会躲闪。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陈青也知道这种感觉叫喜欢，只不过源自于上辈子的失去，再加上江苡一开始就表明的不早恋态度，陈青偶尔也会患得患失。 蒋勤跟着陈青出去，多嘴的蒋勤走在后面，“青子，你耳朵红了。” 陈青顺口就说道：“蚊子咬的。” 蒋勤有些摸不着头脑，蚊子刚巧咬两只耳？他看了看教室里，又看了看教室外，若有所思。 苏子衿明显也瞧出了端倪，女生心思本就细腻，陈青对于她和江苡的区别对待，她是旁观者清，不管是秦淮选的衣服，还是妆术，陈青对江苡明显比她的要上心。 她的衣服陈青也就替她挑了款式，但江苡的衣服，从款式到花纹，甚至鞋子，发簪都是精心挑选和设计。 还有就是陈青对于江苡的关心都是主动的，到她这里，基本都是她的要求，这两种在苏子衿眼里的区别很大。 不过这样的小心思在苏子衿这里没存留多久，一小会功夫便被人通知呆会就要开幕了，要她做好准备。 陈青这会已经去了后台，一中的礼堂这次难得坐的满满当当，因为来的不单单是学生，也有家长，甚至襄城电视台也来了人。 就连梁琰，也说如果有时间就会过来看看，只不过到了开幕，陈青也没见梁琰给他发消息。 陈江就不用想了，这段时间住在了厂子里，也就听到陈青期中排名之后难得在家呆了两三天，说是要帮陈青解决一下生活上的烦恼，可惜这两三天下来，陈青早出晚归不说，就连梁琰，也少有在家的功夫，于是陈江又回到厂里。 在后台的时候，陈青看到江苡脸上的表情有些青白僵硬，就知道她还是有些紧张，可苏子衿的节目快要到了，陈青也是有心无力，只得先让蒋勤去买了瓶水给江苡送过去，然后去跟苏子衿汇合等着报幕上台。 苏子衿俨然是跃跃欲试，眼里全然是期待，红幕后面的陈青和苏子衿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考虑到方便，苏子衿原本想用的钢琴也换成了电子琴，而本来想要陈青敲的电子鼓也换成了吉他，至于其余的伴奏，苏子衿和陈青刻意去录了一张伴奏的曲。 好不容易等到主持人说道：“在看过高一学妹学弟表演过如此精彩的话剧之后，让我们再来欣赏一下由高一苏子衿苏同学还有高二陈青同学给大家带来的一首原创歌曲《下山》。大家掌声欢迎。” 台下一瞬间，欢呼声迭起，陈青再度见识到苏子衿作为一中颜值天花板的强大号召。 红幕在欢呼声中渐次拉开，首先就是在舞台中心的苏子衿，面容娇贵，眉眼位置还刻意抹了闪粉，由此更为耀眼，如此一来，在苏子衿左后方的陈青衣着打扮就显得普普通通的多。 随着背景音乐的响起，陈青和苏子衿的伴奏也是跟了上去，再由着苏子衿欢快而又俏皮的演唱，现场气氛也是欢愉。 今天陆烟汀是跟着何沐苏霖一起来的，所以坐在一块。 起先的时候何沐比谁都要紧张，苏霖也好不到哪里去。 随着苏子衿的演唱，何沐紧握的手也是松了开来，反而跟着陆烟汀小声讨论。 陆烟汀望着台上明眸皓齿的苏子衿，心里却总是念着江苡。 何沐握了握陆烟汀的手，“我觉着，要不你还是去一趟京城吧，襄城这小地方，就算是三甲医院，你的病还是让人不放心。” 陆烟汀抿了抿嘴，不说话，只是盯着台上。 何沐又是开口劝道：“我去找专家问过，胃癌早期还是有九成以上的治愈率，你要是因为怕这事影响到小苡的成绩，完全没必要担心，我和老苏帮你看着呢？你总不能捱到她高考完吧。可万一这当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也别说我说这些晦气话，你是想要小苡后悔一辈子吗？” 陆烟汀侧过头，望着何沐哑着嗓子说道：“过两天吧，我想看看小苡在台上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