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冷嘲热讽

    清酒可不是小日子国的酒。

    唐朝的酒分三种，米酒、果酒、配置酒。

    配置酒一般都是在米酒里面添加一些东西，留着特定节日喝的，这里就不提了。

    而果酒就是以水果酿造的，唐朝最主要的果酒就是葡萄酒。

    唐代诗人王翰在诗中写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可见唐人非常喜欢葡萄酒。

    但是现在西域酿造葡萄酒的技术还没传入大唐，因此平常喝的酒大多都是米酒。

    米酒又分为清酒和浊酒。

    清酒酿造时间长，工艺也比较繁杂，酒精含量相比较浊酒要高一些，透明度较清，所以被称之为清酒。

    浊酒则相反。时间短、浓度低、甜度高，也比较浑浊，酿造工艺简单。因此，唐代米酒的生产主要以浊酒为主。

    浊酒的度数不高，大概只有七八度，清酒在十几度的样子，这也是古人酒量非常好的原因。

    “来，干了。”程处默举起酒杯说道。

    牛杰举起酒杯和程处默碰了一下，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感觉并不难喝，度数也不高，然后一饮而尽。

    他前世他的酒量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是四十多度的酒，喝个半斤还是没问题的。

    这个酒不过十几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痛快！”

    程处默放下酒杯，招呼道：“牛兄弟只管吃，不用客气。”

    牛杰自然不会跟他客气，拿起一块rou，吃了起来。

    rou一入口，他就知道这是牛rou，开始他看着就觉得像，但是想到古代牛非常宝贵，每个朝代基本都有律法规定不准杀牛，因此不敢确定。

    在《汉律》中这样规定：“不得屠杀少齿，只有年老体衰之牛才可宰杀，一切少壮之牛则在禁杀之列“，这个法律规定在汉、唐、宋、五代等朝代都在使用，牛是否符合宰杀标准，不是由牛主决定的，必须要经过相关的机构进行查验。

    清朝对于私自宰杀牛马者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在《大清戒律》中规定对于私自宰杀和贩卖的人，第一次犯，会带枷号两个月，并仗邢一百，如果再犯，就会被发配充军。

    但是牛杰前世因为不喜欢吃肥rou，所以对基本都是瘦rou的牛rou就情有独钟。

    他虽然做不到看到rou就能分清是不是牛rou的地步，但是入嘴以后还是能分清的。

    “处默兄，这是牛rou？”牛杰有些惊讶的问道。

    程处默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道：“前几天家里两只牛打架，有一头受伤颇重，已经救不活了，上报官府后，就杀了。”

    牛杰看程处默的脸色，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所谓的牛打架估计都是借口，很可能牛是他们故意弄死的。

    不过这也不管他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多说。

    “处默兄，一头牛的rou不少吧，这天也放不了多久，给我整个几十斤如何？”牛杰说道。

    “这个自然没问题，等会去我就派人送过去，不过牛rou有限，牛兄弟记得不要声张啊。”程处默说道。

    其实他家牛根本不是因为打架，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其实牛也差不多，两只公牛凑到一起确实容易打架。

    华夏自古以来都是以农耕为主，牛在古代是重要的劳动力，养牛的历史都有上千年了，不能让公牛凑到一起，养牛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县令知道，却管不了，加上程咬金也把面子上做足了，不让他难做，他也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世民也知道，程咬金喜欢吃牛rou，家里的牛一年总要因为意外死上几头，只要不过分，李世民就当不知道了。

    加上程咬金会做人，每次‘死牛’都会给李世民送一些。

    没办法，皇帝他也爱吃牛rou。

    但是这种事情却不能让别人知道了，不然大唐勋贵有样学样，李世民怎么管？

    其中的内情牛杰一想就明白了，笑道：“这是自然。”

    接下来两人喝着酒，啃着烧鸡，吃着牛rou，非常痛快。

    一壶酒大概两斤的样子，最后一点都没剩。

    程处默此时已经有些醉了，看到牛杰跟没事人一样，有些奇怪的问道：“牛兄弟，你的酒量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这才一斤而已，这酒也就比后世的啤酒度数高一点而已，根本不算啥。

    心里虽然这样想，牛杰嘴上却说自己已经醉了，装出一副头晕的样子。

    “哈哈，我就说你酒量不如我嘛。”程处默看牛杰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大笑道。

    “处默兄，我先过去了，找个地方睡一会。”牛杰说道。

    “哈哈，你去吧，我也要睡一会。”

    程处默对程三说道：“务必要将牛兄弟安全送过去，明白么。”

    “是，小的明白。”

    程三上前搀扶着牛杰，牛杰因为要装醉，倒是没有拒绝，在程三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家粥棚。

    牛福看牛杰喝成这样，就叫牛杰在一旁休息。

    牛杰倒也没有拒绝，他正好要想想，有什么办法赚感激之情快。

    ……

    牛府

    裴氏刚刚和两个女儿用完午膳，让人把她们送回去，贴身侍女小雪走过来说道：“夫人，门房派人来说老爷回来了，已经入府了。”

    “老爷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裴氏淡淡的说道。

    “夫人，老爷每次回来都要沐浴，现在热水没有准备，奴婢怕老爷回来会生气。”小雪说道。

    牛进达虽然一直住在军营，但是每五天就会回来一次。

    一般都是在中午吃了午饭以后回来，回来洗个澡，休息一下，第二天参加了早朝以后，才会回军营去。

    大唐现在是五日一朝，这里说的是大朝，只要在长安五品和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

    “是我让你们不要准备的，老爷生气也是冲着我来，你怕什么。”

    裴氏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牛进达的声音。

    “夫人，我回来了，你让人把热水送到房间去，我先去沐浴。”

    说话间，牛进达走进了大厅。

    “妾身忘记让人准备热水了，老爷等等吧。”裴氏淡淡的说道。

    牛进达一愣，说道：“为夫哪里惹着夫人了？”

    这两年他基本都是五天回来一次，每次回来，裴氏都让人准备好了热水，现在没准备不说，说话的语气也不对劲，他自然明白裴氏在跟他置气呢。

    “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老爷忠君爱国，舍小家为大家，妾身岂敢生老爷的气，只是不知道杰儿不认识老爷了，老爷会不会生气。”裴氏略带嘲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