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不愿多想
不大的小院中，石亮劈柴、起锅、烧水，一直忙个不停。 咕噜噜··· 老旧的铁皮水壶中，已经冒出了腾腾热气。 石亮见水已经开了，连忙撤出了灶中的柴火，浇了一瓢凉水将其熄灭。 “呼···” “好烫！” 石亮试探着摸了一下水壶的提手，随后就被烫的咧了咧嘴。 等待了数个呼吸的时间，石亮估摸着水壶的温度没有那么热了。 赶忙用手拎起水壶的提手，噔噔噔一溜烟跑到了楚辞几人近前。 砰！ 将水壶放在地上，石亮用手捏着耳垂跳起了脚。 “这么着急干嘛？” 楚辞笑着看向石亮。 “嘿嘿···” 石亮干笑着挠了挠头，说道，“我不是怕你们等久了嘛。” “对了，我去拿碗。” 石亮转身又回到屋里拿出了一个水碗。 哗啦！ 热气腾腾的水倒入碗中，石亮脸上神情略显尴尬。 别人家里来了客人喝茶，可是自家只能喝水。 “楚大人，家中清贫，委屈大人喝点水解渴吧？” 石亮小心的将碗放在了楚辞面前。 楚辞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的端起碗喝了一口。 石亮安静的站在一旁，神色拘谨的看着楚辞几人，生怕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楚辞放下水碗，笑着说道，“石亮，你也坐下吧。” “这可是你家，那么紧张干什么？” “嗯。”石亮点了点头，这才找了个石墩坐下。 狄公明一直在默默的打量着石亮，见石亮神态放松了下来，眼中目光一闪。 “石亮，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石亮诧异的看向狄公明，下意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大人想问什么？” 狄公明捋须说道，“跟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 石亮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狄公明为什么会关心这下。 “父亲和母亲在我跟妹妹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跟妹妹是吃着邻家的百家饭长大的···” “等我大了一些就到城里找零工换些米面吃食，妹妹则是在家中洗衣做饭···” “现在家中的状况好了很多，我在外面也能挣钱了，平日也会买点东西送给左右邻家，算是报答养育之恩。” 石亮半个屁股坐在石凳上，腰板挺的笔直。 目光看向狄公明，一字一句的陈述着自己往日的生活。 狄公明没有插话，不时捋须微微点头。 待石亮说完，狄公明这才缓缓开口。 “石亮，你与你妹妹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那是当然！” 石亮眼神明亮的回答道，“妹妹可是我最近亲的亲人！” 狄公明捋须说道，“那你应该很了解你妹妹喽？” 石亮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自豪之色。 “我自小和妹妹相依为命，自然万分熟悉。” “那···”狄公明沉吟半晌说道，“那你有没有发觉你妹妹从都统府回来后有什么异常？” “我···” 石亮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眼中的光芒和脸上的笑容也全都收敛了起来。 半晌，声音才从石亮的嗓子中挤了出来。 “没有！” “我妹妹没有任何的异常！” 狄公明手中的动作一顿。 能看出来，石亮绝对撒谎了。 “石亮。” 狄公明目光深深的看向石亮，沉声说道，“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这不光是对你好，也是对你妹妹好！” 石亮闻言小脸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我。”石亮张了张嘴，脸上尽是为难之色。 石亮微低着头，双拳紧握，身躯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狄公明见状眉头微皱。 看石亮的情况，恐怕他不会说出真相了。 “石亮。” 楚辞的声音响起。 楚辞的话对于石亮来说还是很有力度的，石亮身躯一颤，缓缓把头抬了起来。 “大人，我···” 石亮还是很犹豫，不想，或者说不愿说出实情。 楚辞看着石亮的眼睛，沉声说道，“石亮，如果你真把石月当作妹妹，就把实话说出来！” “否则到最后，后悔的只能是你自己！” 楚辞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落在了石亮的脑袋上。 “我知道了。” 石亮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 “在都统府后院的绣楼中，我就发现妹妹有些不对劲！” “平日只要我一喊妹妹，妹妹就会跑过来。” “可是之前妹妹却没有听到我的喊声，甚至眼里都没有看到我这个哥哥！” 说话间，石亮脸上满是失落之色。 看向楚辞几人，石亮苦笑了一声，“你们知道么，当时我心里都寒了一下！” “那一刻我好像看到的不是妹妹，而是另一个人！” 沉默片刻，石亮接着说道，“等回到家里之后，妹妹变得更加奇怪了。” “以前家里的活多半都是妹妹干的。” “家中清贫，自然不会很干净，妹妹也从不在意这些。” “但是这次回来，妹妹却有些嫌弃家里的脏乱。” “而且回来后第一时间不是好好睡一觉，而是想着洗澡、洗衣服、洗被罩！” 石亮摇头轻笑了一声说道，“本是清贫农家女，拿来的这么多道道？” 楚辞闻言目光一闪，出声说道，“所以现在的石月还是你以前的那个妹妹么？” 石亮沉思半晌，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石亮目光看着屋子，沉声说道，“但她就是我的妹妹，不论她变成什么模样，永远都是！” 楚辞轻叹了一声，起身说道，“这件事恐怕有点麻烦。” “狄大人。”楚辞看向狄公明说道，“石家这边还需要人来盯着，我怕都统府不会善罢甘休！” 狄公明微微点头，捋须说道，“我会让崇明在这里盯着。” 沉吟片刻，狄公明接着说道，“楚大人，用不用问问石月本人？” 楚辞想了想，“算了。” “就算问她恐怕也问不出来什么。” “这件事我会换个方向调查！” 楚辞这一刻想到了地下拍卖会上那个拍卖雇用权的献竺国移民。 裴澜晴日。 说起来她好像还跟都统府家的小姐是亲戚关系。 狄公明顺势站起身，说道，“既然楚大人有思路，那这件事就麻烦楚大人调查了。” “我回去翻看一下关于古献国的文献资料。” 狄公明看向李崇明，吩咐道，“崇明，你就先留在这里，防止贼人再次来犯！” 李崇明拱手领命，“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