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程序员的真实身份是
小丑歪着脑袋，只见他将双手比作剪刀放在眼前，像是朝牧绍扮鬼脸。没有人理会他，他也不在乎，很快又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喜欢让孩子看我的表演。” 他立刻收敛笑容站好，似乎严肃起来了:“可是现在，我要把某些家伙处理掉。”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怪物小丑声音中的笑意彻底消失，变得格外犀利凶狠，向快跑到马戏团门口的萧文宣等人冲去。 “快跑！！！”牧绍大吼一声，紧追其后，此刻他除了让其他人跑之外没有任何主意，怎么办？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如何去面对一个高大的怪物？ 除了跑，他想不到其他办法。 小丑体形虽大可速度不慢，很快与几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便伸出手扯住了最近的萧文宣的衣领。 “救救我！” 萧文宣面色惨白，眼看着小丑的另一只手转变成了利爪，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向自己袭来，他的大脑近乎宕机。 “哐啷！！！！！” “啧，比想象中力气还要大。” 牧绍双手被震得发麻，他正持握手术刀，在最后一刻赶到萧文宣身前，硬生生抗下这一击。 “一把破刀而已……”小丑低声道，他瞪着牧绍，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能阻止自己。 萧文宣被小丑丢在地上，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说实话，那一刻他真的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他在最后关头已经彻底放弃，没想到牧绍竟然真的还会出手救下他。 他下意识回想自己进入副本一直以来的态度和表现，再和如今的情况比对，不由得心生悔意，自己一直以来是怎么回事？ “赶紧过来。”唐怡朝他愤怒的喊了一嗓子，萧文宣这才反应过来，牧绍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和小丑僵持着，这是在为他争取跑的时间。 萧文宣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歉意的看了牧绍一眼，向唐怡等人跑去。 “我还以为你当时死定了。”马维小声嘀咕道。他身上的浅伤还在渗血。 “被救了后别像个傻x一样呆在原地，”唐怡没给萧文宣任何一个眼神，而是手脚麻利的处理着一节水管。那是她在被兔子追时顺手抄的，现在它荣幸的成为了这位冰山美人的武器，如果使用者实力够格的话，它还会跟着她大杀四方。 “你要去帮他？”萧文宣忍不住开口问，他突然心虚了，尽管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嗯，我得去帮忙。”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萧文宣心里却压下了千斤重，他看着正在搏斗的两人，默默攥紧了拳头。 如果他也会使用异能，就能帮上忙了。 “为什么你的手术刀没碎裂？！”小丑不甘的瞪着牧绍。 “可能是……”牧绍抬腿提膝，用力向小丑腹部踹去。 “它质量好啊！” 小丑垂手格挡下这一脚，双方各向后退去，他目光阴沉的盯着牧绍: “不要违背乐园的意志！” “那是什么？”牧绍警惕地问道，他正在悄悄恢复气力，直觉告诉他这个对手极为难缠。 “乐园意志就是规则！”小丑咆哮着，他的声音逐渐开始扭曲，体型变得更大，搭配上沉重的呼吸声让他看起来更像头野兽。 他是指通关规则么……？ 转念间，双方再度碰撞交手，牧绍身上留下了数道血痕，而手术刀于小丑仅仅只是划破了外皮。 “你是此次玩家中最强的，胆量也好，等级也罢，都是高出一筹，但还是不过如此。”小丑狞笑着，他身上的口子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复原，不一会儿便恢复原样，甚至他的衣服还是那么干净。 豆大的汗水从牧绍额前滴落，他转动手术刀再度向小丑刺去，对方冷哼一声随意侧身躲去。 就在他们对话时，唐怡赶到了。 抓住小丑大意的瞬间，唐怡瞬移到小丑的右上方，只见她高举手中的水管，动人心魄的脸上露出凶狠的神情，只听她不耐烦地呵斥道： “你废话真多！” 水管重重敲上了小丑的头顶，看来是造成了暴击伤害，他眼冒金星，在原地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身子。 唐怡稳稳落地，拍去手上的灰尘，将自己的秀发撩到脑后。 “好狠······但也好凶。”叶宏博咽了口口水，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接下来要跟着这两个家伙，只求能苟活下来。 “果然不能只看着啊。” “什么？”叶宏博疑惑地将目光转向朱昂，马戏团现在出不去，他们这些帮不上忙的家伙，除了看还能做什么？ 啊······原本就觉得自己没用的叶宏博这么一想认为自己更废物了。 “不是说你。”程星宇摇摇头，叫叶宏博看向萧文宣。 原本狼狈如狗般坐在那里不甘的萧文宣此刻气势变得有些不一样，他死死盯着战局，双手微抬，指尖泛起点点蓝光，动作像是在—— 敲键盘？ 下一刻，蓝光闪耀，萧文宣右手就那么随意一挥，带出一道漂亮的蓝色弧线，一小片虚拟屏幕出现在他正身前。 “你是怎么做到的？！”马维等人惊愕地看着他，这家伙为何突然就会使用自己的异能了？ 双方正在交手的三人同样有所感应，小丑眼神前所未有的警惕阴骘： “看来对异能有天赋的不止一两个啊······” “那可是我的队友。”牧绍轻笑一声，手中动作不停，接二连三继续攻向小丑。唐怡此刻虽已经乏力，但同样语调轻松，一边为牧绍分担小部分压力，一边不甘示弱接上一句： “是你太看不起人了，小丑。”她说到最后两个字语气变重许多。 而成为众人注意力重心的萧文宣，此刻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弧度，他推了推眼镜，只觉得身心愉悦，意气风发。 无数行代码在虚拟屏幕上滚动而过，他的双手敲击着键盘，如鱼得水般，速度越来越快，叶宏博朱昂等人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很快rou眼便再也无法看清他的动作。 一方秀了起来意味着另一方就得受挫，牧绍明显感觉到小丑的动作速度开始下降，稳稳接下一击的功夫，小丑的行动已经变得异常艰难，就像是流畅运转的大机器受到了某种破坏，整个程序开始崩坏。 “一口气解决掉他吧!”他看了唐怡一眼。 两人正欲联手再战，只听得小丑大吼一声：“别以为有这么容易！”随后，他浑身血管肿胀，青筋暴起，左右摇晃着脑袋，体型竟是活生生又变大了一倍，此时已经不像是头野兽，而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新的阶段么？”牧绍眯起眼睛，心中暗道不好，这怪物竟然还有新形态。 “怎么办？”唐怡抿紧了嘴，递给牧绍一个眼神，询问他的意见。牧绍和她对视一眼，双方先后退拉开距离再说。 “该结束了！！！” 彻底黑化的小丑挥舞着巨爪，他的员工服已经彻底被撑裂，只留下面具依旧像胶水般牢牢黏在脸上，看起来更为怪异。 远处的萧文宣自然同样注意到了对手的异变，他面上不动声色，眸子中却有一道精光闪过，敲击虚拟键盘的速度慢了下来，可仅仅只是1秒，他的速度又开始加快，甚至比先前更快！ 小丑冲向牧绍，他不再相信还有谁能阻止他，除非那个打键盘的家伙也是个天才，异能天赋极高的天才，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已经有了一个牧绍那样怪物都看不透的天才，他没有理由再碰上一个—— 可他就是碰上了。 就在他认为自己即将一巴掌拍扁牧绍脑袋的那一刻，他的动作骤然停止。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异变，除了他自己。 小丑失去理智的咆哮着，怒吼着，可他只能保持着这个动作在原地。小丑真正意义上地成为了“小丑”。 牧绍离得最近，他清晰地看见小丑巨大的身躯上开始出现无数的细小的黑洞，它们密密麻麻，而且正在逐渐变大。 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将目光投向萧文宣。 萧文宣此刻已经汗流浃背，可他还是气喘吁吁地抬头朝牧绍露出一个笑容，印证了牧绍的猜想。 那些黑色的洞，会逐渐将小丑彻底吞噬殆尽。 “真是可怕的能力。”牧绍示意唐怡离远一点，他观察了这些黑洞一下，发现扩张速度极为缓慢，而萧文宣看起来已经严重透支体力，等不到小丑被吞噬，他估计得休克过去。 “补上最后一刀吧。”萧文宣的声音落下的同时，牧绍握紧手术刀，发出浑身气力狠狠地砍入了小丑的面具之中。 小丑意识消散的最后关头，只觉得世界割裂成了左右两半，左边的世界里乐园整日笙歌欢闹，但是他碰不到了，他看向右边，视线穿越过场地，与远处的萧文宣的视线碰撞。 看着男人的眸子，一种名为“生物本能恐惧”的凉意从脚跟开始蔓延。 直到他那颗非人心脏也彻底冰凉。 “确实，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