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会

    楼下虽然热闹非凡，不乏一些三教九流，一起起哄，谈吐自然。妖映月，程彼岸，蓝如是，荣心雨，钱水诚，杜燕，肖辞花，季施慧坐在一桌。妖映月穿着浅红裙子，正拿着一杯茶出神，时而焦虑，时而婉约。程彼岸拿着一支信签观看，信签上没有字，只是一幅花鸟图，一只鸟儿，歇在桃树上，桃花落，鸟儿振翅欲飞。蓝如是和其他女子，谈笑风生，一桌的醉。

    妖映月的风姿，早被远处一桌上的冰三看见了，他品着酒，对身旁的许天丰道：“你喜欢她，我也是。改天我们在枫树下比剑，谁赢了，抱得美人归！”许天丰淡淡一笑：“放心吧，我欣赏她，不是为了得到她。我只是觉得，她像我家隔壁的喇叭花。断了恨生，在一起，犹如苦酒，难以下咽！”

    张恨坐在一旁，有些不满：“你们说私话，怎么谈论到我身上了。妖映月，能有啥恨，只是恨满楼的人，不素她的人。”三人不说话了，各自喝酒。

    大厅的角落，叶天怜和唐飞挤在一起，趁人不注意，叶天怜小声道：“唐飞，你还有印度神油么？”

    唐飞有些惊讶，也小声道：“还有很多，都是假货！怎么，你饥不择食了？”

    叶天怜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今晚，我有一个好去处。你莫告诉别人。”

    唐飞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仕女，穿着彩凤袍，拧着一个篮子，走上舞台中央，朗声道：“各位，有礼了。今天聚会，题目就在这个小花篮里。总共八道题，由我家姑娘依次抽出，得票最多者，乃是花中之花。有请蓝如是小姐！”

    蓝如是衣衫轻飘，走上舞台，从篮中拿出一张纸折，打开一看，题目是“心经”。

    蓝如是沉默一会，拿出纸笔，在桌案上纂墨：“前人也忘记，后人始追忆。凤栖莲台上，难食盘中米。”

    写完之后，大厅一片萧条，众人食而无味。蓝如是见了，笑道：“哟，我就吃了一回素食，竟落得满堂安静。罢了，我给大家跳一只艳舞吧。”随后，舞动灵动的身躯，在舞台上东来西往，一双衣袖，犹如彩带，拨情撩心，紧致的身材，散发醉人的芬芳。大厅的人，渐渐醉了，喝酒，愉悦，欢乐的神经，时不时高亢的喊叫。

    蓝如是喝了几杯酒，就下台了，回到桌上，拍着程彼岸肩膀：“妹子，你上去。”程彼岸当仁不让，走上舞台。抽出折纸，题目是“情丝”。

    程彼岸心想，这不是成全我么，于是飞龙走凤，写下几行泪：“春谢太匆匆，大江也无功。海底十二层，七层见龙宫。”

    写完后，呈递给楼上的mama，mama看了一眼，用砚台压住，对下面的妖映月笑道：“月儿，你来！”

    妖映月一身红妆，犹如鲜花，跑上了舞台，取出一张折纸，题目是：“钟楼”。

    妖映月低着头，抬头看了看这情梦楼，心中伤感，写下绝句：“钟楼猜花痕，叶落香满身。马车绝尘来，醒来梦中泣。”

    mama听了，满意的笑了笑。对身旁的仕女道：“这首我最满意，情梦楼女子，都如这般，这方圆百里的生意，我就不愁了。”仕女叫刘倩，跟了mama二十年，深知mama脾气，也敢说几句话：“我还是喜欢彼岸的文。”mama沉吟一会，看着砚台押着的文章，有些恍然：“她有龙凤之资，我们这里，清欢浓酒，不是个大家！”

    此时，肖辞花上台了，抽出一道题：“行欢”。肖辞花有些为难，想了半天，狠下心来，写了几句：“懒人疏红妆，春心阁楼藏。会水三千里，青龙在黄粱。点滴不是梦！”

    写完这些，台下人起哄，大笑道：“肖姑娘，来一曲！”肖辞花满面通红，匆匆下了舞台，把一些花瓣，放在杜燕手中。

    杜燕上台后，抽到：“嫁衣”。杜燕愣了会，茫然若失，直至看到唐飞，坐在一个角落啃鸡腿，心想：“哪来的小子，大家都看着我，我看着他。”见他英俊潇洒，不由多看了两眼，又看见叶天怜颓然的坐在一旁，心里更好奇了，写下几句诗：“心思自然生，红妆更无情。万华谢天下，博梦予枝丫。”

    写完后，匆匆下了舞台。这时，台下人不满了，纷纷起哄：“这酒我们喝了，诗文也看了。怎么不见红玫小姐，还有小薇女子。素席有啥好吃的，荤素搭配，才乐得快活。不扭几个曲，漏出肩膀大腿，我们是不快活的！”

    这个时机，唐飞拿出十几瓶印度神油，递给叶天怜：“你快走，我随后就来！”

    叶天怜揣在怀里，趁乱离开酒席。上了二楼，到处找雷雨田房间，整栋的人，都去了大厅，楼道空无一人，门前挂满红灯笼。叶天怜走着走着，迷失了方向，正在这时，一旁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年轻女子，把他拽了进去，推在床上。拿着一柄剑，指着他胸口：“叶天怜！”

    叶天怜大吃一惊，手中的印度神油，都掉落在地上，满地的碎屑和印度神油，更显得神秘了。叶天怜看着她，似乎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你是谁？”

    女子收好剑，弯腰拾起一块碎片，上面还有神油：“这是什么？”

    曾经有一把剑，离叶天怜心口，只有几毫米，他说了一个谎言，那个女子，放过了他：“这是酒！”

    女子相信了，奇怪道：“你不是不喝酒的么？”叶天怜吞吞吐吐：“偶尔喝一点，不敢喝多。喝多了，会升天的。”

    “你是来带我走的么？”女子一脸憧憬，凝视着他，似乎心都碎了。

    “我不认识你。”叶天怜拒绝了。

    “我是你梦中情人！”

    叶天怜惊呆了，她果真是雷雨田。他未曾想过，这次的碰面，是这样子。落魄，还有狗血。他的暗恋，是默默看着她，注视她，跟随她。

    雷雨田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大包裹，背在身上：“我都准备好了，现在就走。”

    叶天怜和她出门了，雷雨田乔装成一个男人，两人结伴而行，出了情梦楼。

    外面的明月，真是洁白。叶天怜回头一看，不见雷雨田踪影，海市蜃楼，也消失不见。只剩学校，还有寂静的篮球场。

    叶天怜走到树下，放起了风筝。他是第一次在夜里放风筝，风筝飘在月亮下，落下一张信签。叶天怜拾起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清秀的字迹：“我走了，一切有缘无份。雷雨田。”

    天没下雨，起风了。这个夜，格外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