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魂断江河里,棺葬九龙口(34)
心念至此,我连看夏嫂子的兴趣都没了。 于我而言,她既然能对江小燕干那种事,足以这说明这人不行,甚至还得承担法律责任。 毕竟,江小燕那个时候,并没有死。 换而言之,是她杀了江小燕。 即便江小燕濒临死亡,但并不是自然死亡。 “宫主,这妇人你打算怎么处理?”诸葛晴明陡然开口询问道。 我想也没想,就说:“报警吧!” “好!”诸葛晴明应了一声,又问:“现在报警还是?” 我瞥了那妇人一眼,又看了看江小燕的遗体,凭心而言,我想现在报警。 可,考虑到江小燕的事,得在他们村子进行,一旦现在报警了,她的家人恐怕会闹事。 稍微权衡了一番,我压低声音说:“暂时别报警,先通告这个村子的村长,看他怎么处理,剩下的事,交给这个村子的村长吧!” 他嗯了一声,轻声道:“这样也好,免得我们进村后被村民sao扰。” 话音刚落,一道惊喜声传了过来,“陈宫主!” 扭头一看,来人正是陈忠国,穿扮颇为朴素,脚下是一双拖鞋,裤脚微微卷起,一看就是刚干农活回来。 一见他,我连忙走了过去,伸出手,笑道:“陈师傅,百忙之中能赶过来,小子感激不尽。” 他尴尬的笑了笑,右手在裤腿上擦了擦,然后朝我伸手过来,笑道:“客气了,作为抬棺匠,理应听从陈宫主的号令。” 说话间,他朝我身后的诸葛晴明等人望了一眼,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陡然,他眼神停在夏嫂子身上,神色一凝,责备道:“荷花,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在这?” 一听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听他这语气,他好似跟夏嫂子关系还不错,甚至可以说,还有亲,否则,他刚才的语气不会责备。 我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陈忠国便朝夏嫂子走了过去,一把扶起坐在地面的夏嫂子,又替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看到他的动作,我心沉如铁,他这番简单的动作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恐怕这夏嫂子是他的媳妇。 这…这…这。 那诸葛晴明好似也发现了这一现象,轻轻地拉了我一下,说:“宫主,他俩好像是夫妻。” 我嗯了一声,朝他罢了罢手,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 那诸葛晴明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也没再说话。 瞬间,我们几人都朝夏嫂子望了过去。 说白了,我们几人都想知道陈忠国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而此时的陈忠国已经跟夏嫂子对上话了,他问:“荷花,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跟陈宫主几人在一起。” 说话间,他眼神一紧,死死地盯着地面的遗体。 紧接着,他面色一沉,颤着音问我:“陈宫主,这是谁的遗体?” 我苦笑一声,也没说话,便朝夏嫂子望了过去,不对,严格来说,应该是朝夏荷花望了过去。 那陈忠国一见我的眼神,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扭过头,紧紧地盯夏荷花,颤音道:“这事…不会是你干的把?” 话音刚落,那夏荷花也不知道咋回事,忽然一把抱着陈忠国,歇斯底地抽泣着,“死,死,她该死,呜呜呜呜,她该死啊!如果不是她,我们的儿子也不会死啊!” “荷花,真是你干的?”陈忠国推开夏荷花,死死地盯着她,“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杀人是要犯法的啊!” “我…我…我顾不上那么多,我…我…我只想替我们的儿子报仇啊!”那夏荷花哭泣着,蹲了下去,双手抱头,死死地抓住自己头发。 看到这里,我深呼一口气,看这情况,陈忠国跟江小燕之间应该有一笔血海深仇。 就在这时,那诸葛晴明脚下挪了一步,好似想过去,我拉了他一下,冲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先看陈忠国怎么处理。” 那诸葛晴明听我这么一说,也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陈忠国。 但见,陈忠国紧紧地盯着夏荷花,像是在做什么决定,也没动。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他一把抓住夏荷花的手臂,怒声道:“走,跟我去派出所自首。” “我为什么要去自首啊,她害死我儿子,我替我儿子报仇,凭什么要去自首啊!”夏荷花猛地抬头,一把推开陈忠国,歇斯底地喊:“老陈,我十八岁跟着你到现在,在你们陈家做牛做马几十年,如今的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要我去自首,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啊!”
“荷花!”陈忠国估计也是怒了,一把抓住夏荷花,猛地晃了几下,嘶吼道:“我就是有良心才让你去自首,她害死我们儿子不假,却不是她直接害死的。可,她的死全是由你一手造成的。” 说着,他语气突然柔了下来,轻声道:“荷花听话,我们去派出所自首,无论判多少年,我等你,如果判死刑,我就随你而去。” 说完,陈忠国猛地抱住夏荷花,右手在夏荷花后脑勺不停地摩擦着,轻声道:“荷花,我们夫妻几十年了,做人一直本本分分的,不能因为这件事,让我们几十年的坚持毁于一旦,更不能干这种杀人的事啊,你…你糊涂啊!” “老陈!”夏荷花的声音柔了下来,抽泣道:“我不想杀她,真的不想杀她,可,看到她,我控制不住自己,我…。” 说完,她嚎啕大哭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夫妻几十年,哪能不懂你的性格。”陈忠国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松开夏荷花,柔声道:“荷花,我们去派出所自首,就说这事是我干的。” “老陈,你…你…。”夏荷花不可思议地盯着陈忠国。 看着这一切,我深呼一口气,我万万没想到这夏荷花居然是陈忠国的媳妇,而看陈忠国的语气跟神态,是真的打算替他媳妇顶罪。 更为重要的是,他刚才对夏荷花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一般,足见夫妻俩的感情应该很好。 毕竟,男人对女人的爱,并不是用多少金钱衡量,而是宠爱,把自己媳妇宠上天。 或许,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幸福的。 我没再犹豫,脚下朝陈忠国走了过去,轻声道:“陈师傅,我是这件事的见证人,或许还有其它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