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婆的小狼狗(16)
但三比一啊,少数服从多数。 恭律当下就皱了眉。这个表情把三个人乐坏了,有生之年能看到恭律帮别人洗鞋,那简直比看见公猪母猪组合跳探戈舞还难。 结果没想到的,恭律手里的牌全丢完了,他们手上还剩。 “我的不用洗太干净,把鞋面和鞋底刷刷就行了。”恭律说。 “谢谢谢谢!” “谢谢老恭!” “老恭你就是我亲老公!” “哦,对了。”恭律爬到了上铺才想起来什么,说:“我晚上回来踩到狗屎了,右脚好像。” 没走完牌的张铭:“……” 能不能收回刚刚的话??? 愿赌服输,张铭只好独自叼着手电筒窝卫生间刷鞋,刷好鞋还拍照片给简一言惨兮兮告状。 告状只是借口,主要还是想说给她听让她心情好点高兴点: 【姐,老恭虐待我,让我给他洗踩到狗屎的球鞋。】 想了想,觉得“屎”这个字说给女孩子听可能有点恶心,于是光速换成了文雅点的“粑粑”。 狗粑粑。 这么晚了,简一言还没睡,先发来几个擦汗表情。 张铭也是惊讶她没睡,想说什么唠磕,她第二条消息就来了: 【我说弟,几点了?你特么告诉我几点了?滚去睡觉!】 张铭连消息都不敢回,忙把某恭的球鞋给拿到窗台外面晾着,咕溜咕溜光速爬上了床。 四、五个小时后,下铺一名男生被冻醒了,抹了一把被溅一脸的雨水,又摸了摸湿被子,最后欠头看窗外漂泊大雨,骂:“草!哪个缺心眼子昨晚开窗户没关?” 另一名男生摸过手机:“你比闹钟早十分钟,真牛逼。” 话音刚落,还在迷瞪瞪拱被窝的张铭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将正准备再眯十分钟的俩男生吓一跳。 “怎么了?” “缺心眼子就是你?” 张铭没吱声儿,爬下床,光脚丫子走到窗户前的地砖上,还险险滑了一跤,但这阻止不了他把外头快盛满雨水的两双球鞋拿进来。 俩男生傻眼了:“我草,小傻逼你完蛋了。”“你死了。” 张铭捂脸:“操。” 我特么真的要死了。 这一场雨来得气势汹汹,来得意想不到,来得让某个不喜欢下雨的校草烦躁,心情差到极点。 “老恭,我不是故意的!”张铭已经道歉一个早自习了。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把我两双鞋都洗了?”其实恭校草也不是个非要较真的人。 但真要较真起来…… 啊呸! 张小二货止住这句心里话。 “我心想洗一双是洗,洗两双也是洗,干脆就帮你都洗了,怎么说我俩都是好兄弟啊。” 张铭当然不会讲,是因为昨夜给简一言打小报告,心虚了,感觉对不起老恭,才洗鞋弥补。 “哦,我真谢谢你了。”恭律简直服了:“但我只让你刷鞋面和鞋底,你要拿出去晾干嘛?” 搁哪儿晾一晚上晾不干啊? “因、因为……”张铭支支吾吾眼神乱飘:“一言姐说的,洗过的鞋子就要拿出去晾。” 恭校草一怔。 已经连着这么多天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乍一听,心里的五味杂陈铺天盖地冒了出来。 恭律撇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两个字:“算了。” 高三六班,第一节是数学课。 老王踩着点刚进教室,眼睛就像使了八倍镜瞄在了某恭身上,而且射出来的眼刀子就跟不要钱一样咻咻地飞过来,如果有形态,估计某恭早就被扎成刀靶子了。 老王手撑在讲台,没头没尾的第一句话:“今天天气真好。” 全体:“???????” 老王第二句:“昨晚发给你们的卷子,没写的站起来。” 全体学生沙沙沙把昨连夜赶工的卷子拿了出来。 张铭震惊状,戳了一下前桌课代表的后背,压着嗓子:“昨晚晚自习我他妈连厕所都没上,老王什么时候发卷子下来的?” 课代表“啊”了一声,从桌肚里摸了两张试卷,给后排两个一人一张,对张铭说:“你昨晚提前五分钟走,刚走老王就来了,还说要保密,不能给你们带卷子。” “操?”这么卑鄙! 张铭一脸吃翔的表情,慢吞吞地站起来。 老王扫了一眼:“好,就一个没做卷子的是吧?” 全体回头看了过来,张铭一个人完全顶不住压力,焉了吧唧地扭头看旁边的某恭。 某恭惯例拿到卷子先从上到下大致浏览一遍,然后站起身。 “很好。”老王说:“拿卷子和笔给我站到外头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进来。” 还好一节课就45分钟,就算写不完顶多站45分钟就结束了。 张铭一口气刚松完,就听老王继续说:“对了,我跟体育老师和化学老师调了课,把下午两节数学课调到第二节和第三节。” 张铭:“……” 一节45分钟,三节就是135分钟,加一个小课间10分钟和一个大课间20分钟,就是165分钟。 恭律也是一阵窒息。 两个人在全体的憋笑中,前后走出了教室。 高三的教室分布:一二三四班在二层,五六七八班在一层,另外副的一至八班在别的教学楼。 六班教室后门走廊,两个人趴在墙壁上补卷子,教室里的老王开始讲昨晚没讲成的期中试卷。 张铭绞尽脑汁咬着笔头,余光往旁边瞄,发现某恭竟然真的在认认真真做题目,顿时吃惊了。 他连蒙都蒙不出来的题目,老恭竟连笔都不停从善如流写了? “老恭!”张铭立马往旁边平移两个步子:“带我抄一……” 一个的“个”字,在看到真实情况之后,咽回了肚子里。 只见,老恭除了在卷子上的姓名栏写了大名之后,不对,那个大名也只写了一半而已,因为大概是笔没有墨水了,导致下面写的也不过是个空白,是个寂寞罢了。 恭律笔尖顿了一下:“你要能看清楚你就抄。” 张铭踮脚开始抄:“你就不能进去再拿支笔么?” 谁知恭律沉默半晌,说:“我只有这一支笔。” “我有,我进去给你拿?” “不要。” “啊,为什么呀?” 这问题某恭又沉默半晌,直到听见一记声响。 他停了笔,循声望过去,看见不远处的清洁阿姨,阿姨拿了拖把在拖走廊地砖上的水,而刚刚是水桶搁置到地面上的声音。 张铭收回视线,重新把刚才的问题问了遍:“为什么啊?” 恭律也收回视线:“一名合格的学渣,不需要备用笔。” 张铭:“……” 才发现,我特么竟然连当个学渣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