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计划如初按轨行

    刘小强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便宜老爸之前好友张九指，另外一个，就是看完信之后，蹦出来的人名，也是刘小强那栋老宅子的租客，省委秘书长的公子。

    那位杨副省长和这个秘书长比较起来小儿科，后者是常委级别，权势通天也不为过。

    这位秘书长的公子叫王重阳，据他自己所说，是父亲年轻时看金庸小说看上头，生他的时候不顾家里所有人反对，非要给自己这个名字，也由此有了个外号神通王。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有了老爹撑腰，这位混社会的王重阳生意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短短几年就积攒了别人几辈子赚不到的银子。

    最浅显的例子，刘小强家的老宅子，本来是他和父亲两个住着，然后其他房间出租，租那种长期租客。可这位王公子神通广大的弄到刘小强便宜老爸的电话，然后约出去谈了一次，刘小强记得便宜老头子回来地时候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气，隔天就和刘小强去三镇之一的学院区看房子，一个月后房子装修好就搬了过去。

    刘小强不是没有问便宜老爸咋装修这么快，图纸啊什么的都没有给自己看过，完全不尊重自己意见。以往一直对自己很和善的便宜老头子那次怒了，说有房子你住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

    再等到刘小强懂事，偶尔也会拿老头子的银行卡去银行取钱，也会看每月按时打过来的租金。也有将心中的疑问讲给老头子听。

    “爸，我问过老宅子旁边的邻居，别人租金都是一年一付，我们那房子怎么一个月一结，还有，别人一年差不多三百万，为什么到我们这里才二百五？对了，我们的房子有没有按年递增，我问罗昊，他们家有咧。”

    “吃你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打完电话，刘小强脑海里这些记忆、这些场景和对话一瞬间涌了出来。

    他断定这个往曰放下身段和自己称兄道弟的王重阳。

    要是朋友聚会在酒吧碰到，从来不收自己一分钱，反而还送很多东西，外带找漂亮的啤酒妹来陪酒，面子里子那是都给足自己的王重阳。

    竟然想要吞了自己的老宅子。

    威逼利诱，玩手段，只因为有一个当大官的老爹吗？

    刘小强又笑了，讥笑。

    他认为这个人不是一个层面的对手，因为在生死面前，谁都是胆小鬼，包括他这个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两次的人。

    一次是心死，一次是人死。

    心死是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没几年可火。

    人死是被那两个已经死了的家伙敲闷棍。

    其实刘小强完全可以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但这个念头瞬间被他否决，因为小时候父亲曾经告诉他一个道理，当你对别人展示自己的肌rou，你就有可能被打的皮青脸肿；假如你对别人友善万分，那么别人也会对你笑脸相迎。

    规则，对错都是这个社会的一部分，你不能越界，就因为你拥有别人所不曾拥有的，就随意践踏欺辱别人。

    古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是这个道理。

    出乎意料，最先出现的是张九指，

    花白的头发，脸上宛如刀刻的皱纹，还有行将入木，皱皱巴巴的皮肤，无一代表这是一个饱受生活煎熬，并不属于社会舒适层次的老人。

    这种样子刘小强从自己的便宜老爸身上看到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刘小强隐隐觉得两人有相近的特质。

    他隐隐有个疑问，这样一个无儿无女，孑然一身的老人，会对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感兴趣？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知道。

    “谢谢九指叔了，我不知道找谁帮忙，你知道，老爸走了以后，我……”接连二三的事件让刘小强有了防范之心，特意表露出来懦弱地一面，同时也参杂刘小强自己的真实情感。

    刘小强将扮猪吃老虎的角色演绎得淋漓精致。

    他的确也没从张九指身上感觉到任何负面情绪，只有心疼，焦急。

    “小强，叔都知道了，放心，叔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张九指说着，满是老茧的双手捧住刘小强右手拍拍，关切之意呼之欲出。

    “时间到了……”没说两句话，看守跑来催促，站起来的九指叔依旧是那套我会尽最大努力的言辞，却不知道应声虫已经钻进他耳朵。

    “叔明天会来看你的，牢里那些规矩我都知道，小心点，别跟人起冲突，别吃亏。”最后这句话里有刘小强想要的答案，明天来看你。

    随之而来是一脸信心满满，倨傲之意呼之欲出的中年男子，全身奢侈品配上经常锻炼的体格，没有任何咄咄逼人，反而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是有底蕴的富贵之人，成功人士。

    他的身后是电视里常常看到拿着黑色公文箱的律师。

    还有一脸严肃，落后这位成功人士半个身位的大盖帽，年约五十，正是年轻力壮精力充沛，做事的年纪，肩膀一花两星，警监级别，实权人物。

    “刘小强同学吧，对我们工作滞后表示抱歉，签完这个就可以走了，也怪我，这件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但事情太多，如果不是王总跑来询问进展，文件估计还在我案头，失误失误。”

    没有想象中的官腔，而是和善的笑容和殷勤。

    另类力量的展示？

    看着这位实权警监和成功人士寒碜着握手说改天再聚，刘小强在律师看完的笔录文件签字，就这么住了一晚上的刘小强在拿到自己的随身物品后见到第二天的阳光。

    站在门口，律师告诉小强最近不要离开江城，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现在属于取保候审阶段，不要打架，更加不要出现任何与法律向左的事情，还告诫小强，他的情况比较复杂，一是两起刑事案件的证人，同时又是两起民事案件的被告，所以千万小心。

    最后王重阳拍打着刘小强肩膀，安慰：“小强，事情哥已经知道了，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个觉，学校无所谓，看你想读什么学校，回去想好了给哥说一声，转学算不了多大个事。”

    “谢谢王哥。”刘小强一脸唏嘘的表情，感谢的握手，又一只应声虫渺无声息的进入其耳朵，就像耳朵里普通的污浊物。

    离得这么近，刘小强感觉到这货心中的害怕，还有……一丝惶恐？

    接连的运用吸收情绪，刘小强大概测出一到两米的距离，自己能够感觉到他人情绪变化。这个还是根据对方情绪变化强弱来的。

    谢绝王重阳派车送自己回学校，注视牌照77177的卡宴离开，一切都按照刘小强设计的剧本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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