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比剑
“是！师父！弟子谨记教诲，从不敢忘。” 令狐冲点头答应。 陈昭看向风清扬，笑道：“风师叔，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给他的吗？” 风清扬看向令狐冲，眼中尽是欣赏之色，叹道：“冲儿，这独孤九剑的要旨是在一个‘悟’字，决不在死记硬记。等到通晓了这九剑的剑意，则无所施而不可，便是将全部变化尽数忘记，也不相干，临敌之际，更是忘记得越干净彻底，越不受原来剑法的拘束。” 令狐冲对风清扬躬身道：“徒孙谨记。” 风清扬满意的点点头，道：“嗯，论武功，你师父是当世第一流人物，若是你能过他这一关，当世的那些英雄人物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去吧！” 令狐冲没有说话，再次躬身施礼，回过身来，手中长剑一挥，道：“师父，弟子得罪了！” “冲儿，你放心攻来就是！” 陈昭淡淡的道。 他可是爆锤风清扬的大高手，怎么会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放在眼里。 更何况这小子还是自己养大的。 再说了，现在的令狐冲刚刚学会独孤九剑，与人正面应战或许有一战之力，但其他临敌手段就欠缺的厉害了。 比如一个照面就被桃谷六仙劫持。 居然自大到用扫把和成不忧交手。 在福州向阳巷，轻易被两个老江湖砍中肩膀。 …… 要不是他是天命主角，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若是陈昭真的与令狐冲搏命交手，何须比剑？ 只需要一个狮子吼，直接把令狐冲震晕了事，多简单的事？ 看自己不拔剑，令狐冲只是站在下位，不敢进攻，陈昭微微一笑，右手拔出长剑，然后伸出左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握住了剑尖，右手一松，长剑突然弹起，剑柄在前，不住晃动，说道：“冲儿，还不进招！” 他露了这手绝技，众人登时为之耸动。宁中则也是心神一震。 风清扬则知道他是在向自己显摆，乃是狂妄之举，不由得冷哼一声。 要知道常人左手使剑已然极不顺手，但他竟以三根手指握住剑尖，以剑柄对敌，这比空手入白刃更要艰难十倍，以手指握住剑尖，剑刃只须稍受震荡，便割伤了自己手指，哪里还用得上力？ 陈昭使出这招，倒不是看不起令狐冲，分明是自信能战胜独孤九剑。 令狐冲见师父这般拿剑，心里微微一震，但他也是聪明人，立刻明白师父的用意，当即说道：‘师父，弟子出剑了！’ 说完便挺剑向陈昭刺去，长剑在空中弯弯曲曲的蜿蜒而前，陈昭呵呵一叹：“好创意！” 要知道陈昭对华山派剑法了若指掌，令狐冲无论怎么出招，都很难占得上风，所以就用了这样的办法。 面对来剑，陈昭左手持剑鞘斜刺令狐冲左胸，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这一招虽然没有怎么施展内力，却也是精妙招数。 风清扬点点头，心道：“他一开始没有用内力强攻，纯以招式取胜，看来有给冲儿喂招的想法。” 便在此时，令狐冲第二剑早已刺到。陈昭剑柄挥转，指向令狐冲右肩，仍是守中带攻、攻中有守的妙着。 令狐冲一凛，只觉来剑中竟无半分破绽，难以仗剑直入，制其要害，只得横剑一封，剑尖斜指，含有刺向对方小腹之意，也是守中有攻。 陈昭笑道：“不错，悟性很好。”当即回剑旁掠。 要知道独孤九剑的奥妙在于，敌人越强，我就越强，而令狐冲也随着与高手比武较量，也使得他对独孤九剑的领悟越深。 陈昭一开始只用招数与令狐冲较量，其实很大程度上是给他喂招，促使他感悟力越来越深，二人你一剑来，我一剑去，霎时间拆了二十余招，两人长剑始终未曾碰过一碰。 令狐冲眼见师父剑法变化繁复，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气凝端正，都是华山派正统剑法，但施展出来却是精彩绝伦，剑意远超常人。 对手是师父，又是自己学得“独孤九剑”以来的第一个对手，令狐冲精神十分振奋，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与之较量。 其实陈昭的华山派剑法虽然厉害，但林楚红也基本都知晓，且每一招每一式都了解其破解之道，但是真比起来，却不是那回事。 即使对方以剑柄对战，令狐冲也感觉不好攻其瑕隙。他又是初学独孤九剑，领悟力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有时候纵然师父的招式当中破绽极为明显，他也看得出来，却力有不逮。 但他谨依风清扬所授“以无招胜有招”的要旨，任意变幻。那“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式”虽只一式，但其中于天下各门各派剑法要义兼收并蓄，虽说“无招”，却是以普天下剑法之招数为根基。 因此四五十招之后，令狐冲的招式开始凌厉变幻起来，当真是纵横如意，任意挥洒，却带着无穷生机。 陈昭见令狐冲剑招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从所未见，不由得暗暗点头，说道：“冲儿的悟性当真出类拔萃，短短半个月，竟让悟出这么深，很好！” 虽然令狐冲的剑招变化多端，但在陈昭眼里，却也不算什么，他左手捏着剑尖，轻松如意，一一化解令狐冲的攻势，很快就打到一百多招。 “冲儿，你进步很快，接下来我两百招之内，我一攻即退，我看你如何应对以气驭剑！” 陈昭说道。 然后身形一动，斜行而前，左手三根手指捏着的剑身横削直击，迅捷无比，未到五六招，剑势中的隐隐风声越发凌厉。他出剑越来越快，风声也是渐响。 很快剑势如雷，化身道道闪电，击向令狐冲。 不过每一招都是一沾即退。 所以令狐冲犹如怒海孤舟，却始终未被波涛所吞没。 他一开始还有点手忙脚乱，但是只过了几十招，令狐冲便能做到顺势而动，从容而行，应付裕如。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风清扬却是心中骇然：“冲儿的独孤九剑，需要一点一滴的感悟，更需要强手的磨砺，现在看来，冲儿的感悟速度，竟然完全在他师父的掌控之中，更像是他带着冲儿长功力一般。只怕他的武功，已经当世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