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指点大师
“咳，范大师？” 陆长生明明是很紧张的，可眼前的情况，却让他有些茫然。 这个糟老头子，全身都是戏。 范之仲抱着碎裂的丹炉哭了一阵，眼角无泪，随意坐在地上，拍了拍地上的药渣，一双眸子逐渐变得锐利：“陆长生？这名字，我听人偶尔闲谈过，眼前的你看起来，倒也没那么不堪，我那徒弟对你似乎有照顾，刚才季明也来护你，这么说来，你倒是个关系户，但是，到我这，这些关系，都没用，你要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得罪了我，以后你的丹道之路就彻底堵住了，所以，我希望你是个有真本事的。” 陆长生微微摇头，他来考丹师是昨夜临时起意，哪来的什么关系。 这都不重要。 陆长生拱了拱手，说道：“听凭大师吩咐。” “呵，你倒是明白，也好，这样也不用我多费唇舌，那里的台子上，有我准备好炼丹的药，你帮我搭配三份出来，我去挑个丹炉。” 范之仲起身，进了房间里的另外一道门。 陆长生知道，范之仲这是有考校他的意思。 台子上的药，足足有上千种，若他真对药材一点都不懂，即便知道炼丹所要的37种药材，也是无用。 自然，这只是一个最初步的考验。 以一名见习丹师的水准，分辨药理是最基本的。 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 后果可想而知。 陆长生倒也没有矫情，走到台子边上，拿起最古老的药秤。 其实他大可不必用这东西，可祝远显摆在先，并没有博得范之仲的好感，而是草草的打发离开，从这一点讲，陆长生揣测，这位范大师并不喜欢作秀派，而更喜欢务实的人。 台子上的药摆放的很乱，这倒也符合范之仲那邋遢的形象，搞的一团糟。 好在辨认37种药材并不困难。 很快，陆长生把37种药材找出路，并把其中银贡替换了出去。 至此，第一步考验算是完成。 陆长生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而是略作沉思，将智脑分析出的数十种替代药物筛选一遍，从中选出三种替换的药材来。 这三种药材，一种是刚才他说的，另外两种，一种药材较为名贵稀缺，一种则是便宜多见。 至于智脑给出的另外一些药材，陆长生都一一给否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明白。 潜藏过深，同样无法博得范之仲的重视。 祝远的出现，让陆长生意识到，他除了面临赵家那边可能出现的敌人之外，还将面临祝家对他的压力。 借势。 是目前最好的护身符。 范之仲。 无疑是一颗很大的树。 将三份药材分好后。 陆长生又重新精确了每一份药材的配比。 一共配出9份药材来。 范之仲在适时的时机选了一个上好的丹炉，目光一扫台子上的9份药材，笑了笑，“你是打算累死老夫？” 说着，将手上的丹炉朝陆长生丢来。 他则再转身，重新拿了一个丹炉出来。 “青青，你进来一下。” 范之仲呼喊了一声。 很快，柳青青推开门，她看陆长生的目光很是不满。 当着那么多人，诋毁她的老师，这是她无法接受的，所以，她对陆长生的印象，低到了极点。 “师父。” “来一起炼丹吧。” 范之仲指了指一个丹炉的位置。 柳青青看了一眼台子上的药材，又指了指陆长生。 “没错。”范之仲缓缓坐下来，“你也该突破一下自我了，正好，这小子想累死我，你也来帮帮忙。” 柳青青瞪一眼陆长生：“师父，他的话，你也信？三品丹药，我成功率太低了。” “试试看吧。”范之仲对陆长生做一个请。 陆长生心里默默卧槽。 这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他只想指点江山来着。 炼丹。 他以前没搞过啊。 一旦动手。 肯定露陷。 这绝不是知识可以弥补的。 陆长生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青青姑娘没有信心，还是不信我配的药？要不，那我可以指点你啊。” “你指点我？指点我炸炉吗？” 陆长生一脸镇定：“要是不炸炉呢？” “你以为我相信你？” 柳青青本来想说连她师父都失败了，凭什么相信，可话到嘴边，又发现不妥，一时语塞。 “试试看喽。” 陆长生把手中烫手丹炉丢给柳青青。 柳青青双手抱住，小心翼翼的放下来，怒道：“你知道这一个丹炉多少钱吗？” “那得取决于你能用它炼制出什么样的丹药来。”陆长生摊了摊手。 柳青青嘴角微微一扬：“行，我倒要看看，你嘴上本事如何。”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咳……开始吧！” 范之仲拿出一份药，细细的闻了闻，又抬头看陆长生几眼，把药材捣碎，开始准备炼丹。 柳青青总感觉陆长生刚才的话有些怪怪的，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哪里不太对，也学着范之仲的顺序，开始碎药。 “这样不对。” 陆长生根据智脑给出的步骤，指出柳青青碎药过程中的错误。 柳青青拿着一把碎杵，嘴角微微下扬：“哦？是吗？要不你来？” 陆长生摆手，一本正经的道：“碎药也是炼丹中极为重要的过程，药性相同者，可以糅合，药性相冲者，则要避，否则药效就会打折扣，还有这种葫芦口丹炉，益文火先热，火从中起，然后再入药。” 柳青青本来还欲反驳，那边的范之仲却点头道：“青青，你先听他的。” “哦。” 柳青青无法反抗老师的意志。 正欲把药倒入丹炉中。 陆长生又伸手制止。 “先把这几味药放进去，先蕴一会。” “蕴一会？一会是多久？”柳青青看了一眼手表，很显然，她是一个精确派。 “到了我会告诉你。” 陆长生闻了闻丹炉，智脑的数据实时更新着。 和他比精确。 简直是找错对手了。 不过，这话，得说得玄乎一些。 “炼丹要靠感觉，这个感觉，是基于药材的药性微变和火候的，好……现在把另外的药材放进去……” 柳青青似懂非懂，倒药材的时候，她小声道：“你如果戏耍我，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我没那么闲……你那么漂亮，干嘛要在这地方戏耍你……我没那么没品！” 柳青青愠怒：“你！” 陆长生则连忙扶住丹炉：“炼丹要静心，卡二品有一段时间了吧……” 柳青青抬了抬眉毛：“你怎么知道？” “猜的！” 陆长生手里拿着一把扇子。 挡住了柳青青要暴走的脸。 丹炉忽然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 柳青青后退一步。 “要炸了？” “淡定点好不好，我看是你要炸了吧！” 陆长生摇了摇头，这时，他闻到一股药香，下意识的看去，却见范之仲竟以真气催动炉火，丹炉被他凌空摄取，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转不停，似是一种极为高明而快速的炼丹手法。 柳青青还要和陆长生计较。 看到范之仲那边的手段，也是脸上露出激动崇拜之色。 “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独一无二的三清化丹之法。” 陆长生点点头。 “有些本事的。” 柳青青再次瞪眼：“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有三处细微的错误而已，过于炫技，错过了最佳的凝丹时机。”陆长生把蒲扇丢给柳青青，负手道：“要出丹了。” 嘭！ 陆长生话音刚落。 范之仲面前的丹炉蹿出一口热气。 数十枚丹药滚滚飞出。 他眼疾手快，取出一个瓶子，如虹吸般将丹药吸入其中，最后留了一颗在手上，只见绯红的丹药上有一道丹纹，他哈哈狂笑起来：“成了，你小子果然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