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概念的人格化与掌握规则的生命
“能够和神灵相比的强大种族？难道是传说中的巨龙？” 邓恩感到十分意外，以他目前从书籍上了解的信息来看，奥都斯世界的神灵，近乎是超乎想象的存在，在各自的领域称得上是全知全能了，所以除了那些超乎常人概念范畴的传奇施法者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能与之相提并论的种族。 没想到另外一个世界居然存在。 他当然不会觉得，拥有传奇实力的老普拉金会骗自己，毕竟最近这位老人提供给自己的冥想法，越来越证明了这句话并不是虚妄。 “是神族，不是神灵！”普拉金却瞪了邓恩一眼，“以后你跟着我学习的时候，不该这么疏忽，应该仔细听清楚。” “有什么区别吗？”邓恩马上虚心求教。 “当然，”普拉金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神灵乃是概念的聚合体，其实本身是概念的人格化，需要原力和信仰的支撑，但神族却不一样，本质上还是生命，只是掌握了一部分规则权柄。” 邓恩一听却愣住了，不是因为这些话有多么高深，而是由于自己的这位挂名老师这几句话说的毫无心理负担，不仅对神秘莫测的神灵没有敬畏的意思，甚至还对这些十分了解。 想了想，邓恩觉得，既然对方愿意说，那就不该浪费了机会，于是问道：“我曾经听说，在几大帝国崩溃的时代，就有神灵坠落，还有凡人封神，如果神灵只是规则和概念的人格化，那这些封神的人难道是变成了规则？” 这些事情，其实在民间已经没有多少流传，因为各大教会是不会允许这些有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老人看着邓恩，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相信我，凡人如果封神，那么很快就会丧失作为凡人时期的情感、性格都会褪去，或者扭曲，当然，稍微好一点的情况，是保留着原本的性格和情感，只是会在信仰的刺激下，会变得逐渐偏激、极端，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无论如何，凡人时期的记忆不会消失。” “所以，事实上，封神，就是成为了拥有情感和记忆的规则聚合体？”邓恩没来由的感到了一阵冰寒，如果这就是神灵，那么在他看来，这绝不是什么比较好的情况。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又有些不同，其中的细微差别，除非能让一位神灵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仔仔细细、完完整整的纪录祂几百年，那么我一定可以得到答案。”老人的话中带有遗憾，“可惜这样的机会太少了，所以我跟你说的这些，其实大部分是我的推测，而且我不擅长试验，因此对神灵的本质没有太多研究，只是听其他传奇聊天的时候，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 听到这里，邓恩终于意识到，无论面前的这位老人有多强大，但到底不是科班出身，对于奥术真理之路的研究，还是有着局限性的，可无论如何，一位传奇的亲自教导，对自己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 至于实验指导？ 说实话，虽然不断失败效率很差，但当一个人可以不计成本的失败、一天甚至失败一百次，几分钟就失败一次，那么哪怕是个傻子，也会很快掌握实验窍门的。 因此，邓恩表现的十分平静。 相对而言，老普拉金却显得有些忐忑。 不错，这位老牌传奇其实一直隐瞒着自己对奥术实验、甚至奥术本身不擅长的事实，就是担心会把邓恩吓跑了，因为依照过去的经验，老人很清楚，那些致力于追求真理的法师，大多数都是实用主义者，更看重对自身的直接帮助。 自己因为需要邓恩的特殊能力，加上邓恩也确实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最重要的是，这几天的相处下来，邓恩的博学和好学，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他原本利用的心思淡了，真的生出了收一个学生的想法。 那么，当然会担心学生嫌弃自己，所以一直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如实相告。 现在，一说完，见到邓恩表现平静，他不由松了一口气，只是又担心邓恩是在默默计划着什么，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也有一些朋友，他们对于奥术实验是非常擅长的，等你需要的时候，我就让他们过来给你进行辅导。” 心里则开始盘算着，自己那几个传奇小伙伴，最近哪个回到了奥都斯，或者在距离奥都斯不远的位面，自己过去召几个过来，给学生课外辅导，应该不算过分吧？而且，多找几个传奇一起辅导，是不是显得自己很有面子？也就抵消了他自己不擅长的劣势。 而且，就算几个朋友暂时脱不开身，他也可以拉几个称号，以及议会的高阶法师，让他们来进行辅导，想一想，邓恩目前只是学徒，找几个八环、九环的法师，应该是够了吧，他应该会满意吧？ 邓恩不知道老普拉金在想什么，也没精力揣摩，因为此刻他正在消化对方透露的信息。 关于神明的信息，在这个世界不能说是禁忌，但绝对不是轻易能得到的，不过邓恩前后接触的几个藏书，都算不上普通人的收藏，就算是蓝堡，也因为有着神圣帝国时期残留下来的底蕴，而有着非同一般的记载。 这让他撕掉了一部分笼罩在神明身上的神秘面纱，但这还远远不够，尽管有着记载，但大多数都是浅尝辄止，根本不够深入，现在既然有机会详细了解，他当然不会放过机会，毕竟谁知道面前的老人，以后还有没有谈论这件事的兴致，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次碰上合适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对方在这个时候提起，显然是和基纳家族将要开始的仪式有关的，那么就更不能轻视，必须有足够多的了解，才能在仪式中保证自身安排，哪怕没有收获。 “那么神族呢？您提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神族，他们……是生命，并且掌握了一部分规则的权柄？那么您对他们有多少了解呢？” “也不多，”老普拉金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哦，别担心，邓恩，我只是没有去过那个世界而已，因为那里并不容易抵达，或者说，从奥都斯前往的道路已经被封堵了，不过这没有关系，历史中，有着很多的蛛丝马迹，可以告诉我们有关那个世界的部分信息，而且主要还是有关那边的神族的，因为能贯通两个世界阻碍的，绝不是寻常族群可以做到的，只有掌握了强大力量的神族能够做到。” 邓恩认真的听着的，并且默默记录着。 “那个世界，和奥都斯有些区别，按照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那边更像是一个位面的聚合体，一共有八大位面，被他们称为八大国度，而每个国度都有一个主宰种族，其中有三个位面的主宰种族，是神族。” “听着有些耳熟，有些像是前世北欧神话中的九大王国。” 邓恩这么想着，当然不会直接这么询问，而是换了一个角度：“那么其他的几个国度，是不是也包括了矮人、巨人、精灵之类的？” “哦，有些国度位面上生存着这些种族，除了巨人，但他们并不是主宰者，”老普拉金却给出了一个让邓恩有些意外的答案，“其他五个位面，有一个属于巨人，他们和矮人、侏儒生活在一起，有一个属于巨龙，精灵和一些海洋种聚居在这个位面国度上，事实上，就算是三个神族国度，也不是单独就一个种族，否则他们主宰谁呢？神族的位面国度上，同样有这些族群，甚至还有大量的人类，至于剩下三个位面，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如何复杂？”邓恩越发好奇起来。 “因为我也说不清楚，”老普拉金却摊了摊手，“我刚才说过了，能贯通两个世界联系的，必须是那些伟大存在，神族拥有这样的力量，他们所掌握的符文，是强大力量的载体，与之对应的，则是巨龙和巨人，因为他们的族群，在奥都斯也有，所以能够传递有限的消息，而剩下的三个就不是这样了，似乎这三个位面国度本身就十分混乱，即使偶尔能传递信息过来，也是杂乱不堪的，无法有效分析，至少这不是我所擅长的。” “我明白了。”邓恩深吸一口气，梳理了一下思路，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神族和神灵的区别，也许是在本质上，不过单纯靠着猜测，是得不到的。” 老普拉金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仪式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毕竟那块石头上的卡迪尔符文，毫无疑问是和基纳的血脉直接联系的。” “我不明白。”邓恩提出了疑问，“如果几个大家族的术士血脉都来自于当初一个有关……额，一个异界神族的记忆，那么为什么还有区别？甚至还有符文上的不同。” “当然有区别，因为当初那位恐怖存在，根本就不曾关注过窥视者，几个家族血脉的变化，其实是在受到异界神族力量的辐射后，结合奥都斯的一种力量形成的，而想要让这种血脉稳定下来，不至于产生更加糟糕的异变，他们必须拥有一个用来稳定的力量种子，所以再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十二个主要的家族，都获得了来自那个世界的力量种子，各不相同……” 果然，老伯爵没有把所有情况都说出来，有所保留，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这个部分？ 想到老普拉金的特殊身份，邓恩不由思考着。 “关于仪式……”邓恩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请教，“您觉得我是否应该参加？” “为什么不呢？”老普拉金笑了起来，“你所拥有的血脉力量，会帮助你更好的提升，也许会因此掺杂一些杂质，但未来都可以净化、剔除，而现在，那个血脉会有主意你提升力量，并且巩固魔力……” 说着，他忽然取出了一本书，递给了邓恩。 “给你，这才是我这次让你过来的真正原因。” 邓恩看了一眼那本书。 《之眼》。 “你也可以叫他星空之言，”老普拉金在旁边解说道：“传说中，XXXX是星空的主宰者，是万物的监视者，甚至在一些位面和世界，将这位伟大存在看做是星空本身意志的人格化，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吧。” 邓恩点点头，然后郑重接了过来。 虽然精神空间的特性，让邓恩拥有了容纳其他不同精神核心的能力，但说到底，他还是需要一个真正属于自身的、根植于体内，而不是精神世界的转换核心，这才能让他脚踏实地的行走在超凡的真理道路上。 而邓恩早已经圈定了自己的目标和范围——考虑到异界绑定，以及自己特殊的来历，他的目标并不是那些充满了破坏力的元素或者特殊魔力，而是希望能获得和星空有关的魔力。 为此，他已经物色和了解了很多冥想法——《星象》、《星辰》、《星光》等等，无论是低等的冥想法，还是中等的，甚至还有高等的，他都试图了解，也希望能通过种种渠道获得，但出来等级比较低的那几本，其他的短时间内都无法拥有。 所以，邓恩已经做好准备，先用精神空间内的核心顶一阵子，等拥有了高等星辰类的冥想法，再真正着手建立体内的魔力核心，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被老普拉金解决了。 “这本冥想法非常珍贵，甚至无法记录在普通的书页上，只有特殊的星光布才能承载，我想你会满意的。”普拉金又补充了一句。 邓恩也没有矫情，他点点头，接了过来，然后由衷说道：“感谢您的帮助，我会牢记在心。” “这算不了什么，因为将来我们将会互相帮助，我相信你的成就不会比我差，所以……”老人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是的，我明白了，老师。”邓恩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