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废弃水厂
得知警局的人正在别墅内调查后，王子京将众人带到一片树荫底下，然后让叶甄告诉贾腾发生的事情和他的猜测。 叶甄这次没有夹杂其他心思，冷静地陈述发生过的事情，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和推理。 除了因为赵稀哲的反应历历在目外，更因为叶甄一直将贾腾当作“扫地僧”式的隐藏人物，不敢添油加醋，免得引起贾腾的反感。 听完后，贾腾点点头，说：“有可能。” 赵稀哲撇撇嘴，反驳道：“真相并不重要，处理污染生物才是关键，不管鬼是谁，谁是鬼，只要将鬼处理掉，那事情就结束了。” 叶甄内心愤懑，脸露不甘，谁知贾腾再次点头，以同样的语气说：“有道理。” “……”叶甄幽怨地看了一眼贾腾，差点忍不住给他打上墙头草和老好人的标签。 未等到警局的人出来，无线电话先响起，王子京快速跑到另一边接电话，远离人群，以免谈话被其他人听去。 叶甄不知道这是不是规章制度，但他内心却对王子京和罗大科的谈话升起兴趣来，只可惜，距离太远，他连只言片语都听不到。 片刻，王子京放下无线电话，朝着众人招手，然后又指了指黑色大车。 众人顿时领悟，快速跑向黑色大车。 没多久，黑色大车重新发动，朝着郊外驶去。 “罗科长传来消息，他们通过监控系统查到张逸秀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处废弃水厂，距离这里不远。不过，他们找了数遍，找到了张逸秀曾在废弃水厂出没的痕迹，却始终未找到张逸秀的尸体。” 赵稀哲说：“看来我们马上就能解决这件事情了。” 其他人没有说话，或默默盯着窗外，或闭目养神，只有某个人，迷茫地转着眼珠子。 几分钟后，黑色大车停在一座钢管外露、架子遍布的建筑物旁，众人下车，苏馥楠和叶甄落在后面，默契地掏出感应器，对着废弃水厂一阵乱扫，其他人面不改色，直接越过倒地的铁门，往废弃水厂内走去。 尽管废弃水厂内光线不佳，进去后短时间内不能视物，但叶甄丝毫不慌张，跟着众人往内走。 若是只有他和苏馥楠，他也许会觉得从长计议是一个好方法，但走在前面的是实力强大的大佬们，他觉得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他害怕。 黑暗中的蟊虫被脚步声吓跑，躲在角落瑟瑟缩缩，王子京等人瞬间将衣使用出来，脚步不停。 叶甄下意识放慢脚步，看向苏馥楠，而苏馥楠也在转头看他。 尽管苏馥楠的表情被黑暗掩盖，但叶甄能够察觉到她的局促与不安，因为他也同样如此。 是停下脚步凝聚衣，还是紧跟王子京等人的步伐，这道选择题难住了叶甄。两个选择同样充满危险，他一时半会无法做出决定。 苏馥楠一直将部分注意力放在感应器上，时不时看几眼小圆灯，此刻她发现小圆灯亮了，不禁焦急地说道：“小心，感应器有反应。” 王子京说：“我感应到了，你和叶甄留在这里，其他人跟我来。” 叶甄和苏馥楠停下脚步，一同松了一口气，内心的紧张消失了大半，而叶甄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几乎湿透了。 原来在心中不停地说“我不害怕”正是害怕的表现。叶甄自嘲地笑笑，扭头四顾。 眼睛已经适应了此地的黑暗，各种东西的轮廓变得清晰，灰尘渐渐进入鼻子，还有发霉的气息。 张逸秀在这里失踪不是偶然现象，他应该很喜欢来到这里，在安静和黑暗中找到一丝安全感，以逃避令他喘不过气的真相。 苏馥楠轻声安慰道：“初学者的实力还是太弱了，那只鬼能力神秘莫测，我们无力应对，倒不如留在这里，这也是一种好事。” 叶甄仍在纠结自己害怕的事情，他不认为王子京的安排有问题，也不感到失落。实力弱小时，能够避开危险中心那就避开，先苟着发育，等能够瞬间使用衣，或是成为资深者，再来大杀四方也完全不迟。 远处传来异响，“噼里啪啦——”“咚咚锵锵——”混杂，六秒后，声音突然同时消失了，随后又响起了一声爆炸声。 钢管和木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听得叶甄内心发寒。呻吟声达到极致时，许多东西落了下来，砸到地上，溅起灰尘，令人不适。 阳光也落了下来，照出王子京等人的身影，他们正围在一起，沉默地盯着中间的坑洞。 那里仍然是黑暗，叶甄看不真切，正准备往前去，却被苏馥楠拉住了。她冲着叶甄摇头，打消了叶甄的念头。 王子京等人适时转身，朝着两人走来。 王子京晃了几下手臂，说：“事情解决了大半，这里留给罗科长来处理，我们兵分三路，同时解决在张逸秀家中、程杰家中和河口小学内出现的力量符号。” 叶甄并不理解，好奇地看着王子京，但他没有解释，而是直接分工。 “贾腾和叶甄一组，你们负责张逸秀家中的力量符号，老许和赵稀哲一组，你们负责程杰家，我和苏苏一组，负责最远的学校。现在来对时间。” 对完时间后，众人决定于下午15点30分同时动手，一举解决这次异常事件。 王子京将贾腾和叶甄放在张逸秀家的别墅外，然后驾车带着其他人离开。 在黑色大车消失在拐角后，叶甄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神秘的光芒，他来到贾腾的身边，刚准备说话，却被贾腾无情打断。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瞎问。” 叶甄张着嘴巴，呆若木鸡，半晌才将嘴巴合上，闷闷地说：“我都没有问，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呵呵，那你想问什么？”贾腾揶揄地看着叶甄。 “……”叶甄不服气，说，“我想问别墅大门锁着，我们要怎么进去？” “当然是按门铃，难道你还想翻墙过去吗？”贾腾走到门铃前，快速按了几下。 叶甄情不自禁想到无视地形来去河口小学自如的王子京，看他那熟练的工作，想必这事已经做过了许多次，这样一想，貌似翻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没多久，两个老人急匆匆地出门，看到叶甄和贾腾后，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带着些许凄切。 他们的身体还算健朗，匀速来到门口，没有立刻开门，隔着栅栏问道：“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贾腾板着脸说道：“我们是电力公司的，过来检查电线。几天前那边有一栋别墅因为电线老化差点发生了火宅，要不是应急措施采取得当，估计大火会烧到这边，将这一带所有别墅和树木全部烧毁，为了防止再次出现这样的问题，电力公司特意举办为期半个月的电线检查活动，活动期间，所有检查免费，若是你家里有老化、存在安全隐患的电线，更换只要半价，当然，半价仅限于活动期限。” 叶甄仰头看天，面无表情，假装自己不存在。 两个老人内心犹豫，彼此对视，想从对方眼中找到答案，却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贾腾深谙进退之道，他装作不在意地说：“检查是志愿活动，没有强制性，要是你们不同意，我们就去下一家，不过，这里别墅不少，检查起来十分麻烦，你们要是错过，往后需要专门花钱。” 尽管心系儿子、儿媳和孙子的安全，但别墅的安全同样不容忽视，老人仍然犹豫，但手却不自觉地打开了别墅门，放叶甄和贾腾进去。 两个老人不知道儿子和儿媳的死亡，也不知道张逸秀在几天前就已经失踪，他们的消息来自于警局，而警局的人十分善意地说三人在今天失踪，他们正在大力寻找，马上就能找到线索。 进去后，贾腾彻底化身为电工，从门铃的线开始检查，他没有扳手，也没有螺丝刀，但看似逼真的检查动作成功糊弄住两个老人。 “门铃没有问题，但你们仍然要多加注意，不能疏忽大意，这是铁门，下雨天有导电的危险，一旦出现意外，整个门都会炸开，十分危险。” 叶甄看到老人认真地点头，不由得感觉到牙疼。门铃漏电会导致铁门被炸掉？贾腾这是从哪里学来的骗术？他以前不是河口小学的保安吗？ 现在距离15点30分还有半个多小时，贾腾没有着急，一边磨磨蹭蹭、装模做样地检查房屋，一边寻找张逸秀的力量符号。 在房间检查过半时，贾腾有些着急，加快了速度。于15点12分钟时，他将整个房屋检查完毕，令他失望的是，这里没有张逸秀的力量符号。 叶甄同样疑惑不解，他不断思索，突然想到了关键所在，脱口而出：“老……” 贾腾瞪了一眼叶甄，叶甄快速改口，继续说：“老爷爷、老奶奶，你们房屋没有问题，十分安全，我们先离开了。” 说完，叶甄赶紧拽着贾腾离开，贾腾没有反抗，任由叶甄动作。 离开别墅后，两人快速朝着北方跑去。 “我们来错了地方，这一个印记不在别墅，在张逸秀三年前居住的老房子内。”贾腾说道。 “我们跑快点，现在还来得及。” 贾腾将手中的行李箱塞给叶甄，说：“这个东西碍事，又不能扔，你帮我保管，我先赶过去。” “不行，我们一起……哎哎哎，别跑，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