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章 夜笙的梦
以前我的样子大概是相当冷淡、严苛，不容易接近的吧... “曾经被父母放弃的我不知道有多迷茫，整天只会荒废着时间，麻痹着自己的神经无所事事，直到转来之后在教学大会看到你演讲的样子，是你让我找到了目标！” “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在努力！每天晚上都拼命读书，想着哪怕能变得和你相近一点也好一直努力到今天！看到我的名字就在你下面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所以...我这次只想说...那个...” 体育馆的背后树下，夏日下午晴朗的阳光穿过婆娑树影，脸庞帅气的身影大概是不知道多少女生的白马王子，身材挺拔的男生在树下鼓起了这个年纪大概他全部的勇气，低下头呼吸急促的不敢抬眼，对面前的身影用力喊出青涩的告白。 “夜笙！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么！？” 而在他面前收到这份告白的是一道有些纤瘦的修长身影，深蓝色过膝的传统百褶裙显得她身材更加过分高挑，即使是按照学校标准黑色马尾的女生发型，那无暇安静的容颜也有一种让即使是成年男性也为之惊艳的沉鱼落雁。 “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件么？” 听着大概能算是青春里最明媚的色彩一样的告白，黑发整洁肌肤白皙的少女没什么波动的回答。 “啊...对，就是...我..” “抱歉，我对你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即使你这么说对我也只是一种困扰，而且有想谈恋爱的心思...” 然后在帅气的青年有些紧张的点头回答之后，语气没有波澜的淡淡平静，黑发旋荡转身离开。 “不如把时间用来维持住自己好不容易努力来的成绩怎么样？” 没错... 以前的我还很不成熟，来自家族里的压力透过那个不存在的传奇父亲所施加过来，让我只知道埋头努力做好家里给我安排的事情， 按照既定的轨迹走下去，努力学习、上大学、出国留学、接手家族事务、按照长辈安排的相亲和谁结婚， 不，按照夜家的情况，应该是像母亲那样让谁入赘进来才对。 总之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不想让家里人失望，不想让母亲抬不起头，所以想着努力做好这些的我，很少去在乎其他以外的事情。 倒不如说也没有精力去在乎吧，毕竟要做好那些我已经很拼命了... 难怪我成为不了参加者。 考虑别人的心情、思考别人的感受、体谅别人的无力、帮助别人的脆弱、成为别人的支撑？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懂得这些， 直到遇见了那个人。 “呜哇...还真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没有去管那名黯然离去的帅气男生，转身从相反的路线离开刚走了没多远的距离，身材修长的她就听到了头顶树上传来的声音，身形顿了一下之后，黑发之下让人惊艳的脸庞抬起，掩藏着一股对抗意识的墨色眼眸看向了偷窥别人隐私的身影。 那是面容模糊笑容不靠谱的青年...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 “那个我说夜笙...嗯，人家好歹是看见你的身影，开始改过自新奋发图强的励志男孩，从班级吊车尾到全年级第二简直感动人心，哪怕拒绝也再多鼓励两句不好么...” 青年一幅叹气模样的坐在树干上，一幅不知为什么让人很不爽的哀叹语气，微微攥紧手掌抬头盯着他，抿了一下嘴唇声音不平不淡，带着还是少女的她还未像以后那样成熟可靠的青涩。 “说些多余的话，只会让对方抱有认为还有回旋余地的错误念头，而且拒绝之后我也已经说过我的意见了，比起这个...” 直到遇见了那个人，那个几乎是闯入自己人生轨迹的家伙，遇见他突兀给自己带来的转机和钥匙，我的一切才开始转变... “唔，刚才那个也不是白马王子么，那果然还是老师...” “我已经习惯那柄剑的重量了，既然你出现了，那正好开始今天的训练。” 看着无视了自己的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知晓既然有对方在那附近绝不可能被普通人看到，一柄修长笔直的剑锋直接出现在少女高挑身影的手中。 “额，话说你下午不还有课呢么？” “体育课没有去的必要，晚课是考试卷子的讲解，自习和晚自习我的成绩可以申请在家自学。” 看着当时刚接触另一个世界，对一切都显得迫不及待的我，他当时的表情应该是无语的叹气。 “那个...作为舒缓身心以及和同学加深感情的时机，体育课还是很重要的，还有虽然你几乎全科满分但高中逃课真的不要紧么...” 而且对于被所有女生敬而远之，也没有男生敢来搭话的我，他总是在当时我觉得无关紧要的地方有些啰嗦的担心。 “我不需要放松也没有需要加深感情的对象，要是落下我会晚上补上，” 话语坚持，充斥着平静的自信，有些沉重的仙剑握在手中抬起直指，百褶裙飘荡黑发高挑的身影盯着对方，声音里有种急迫的执念。 “开始吧，你说过的，只要我能碰到你，你就告诉我有关我父亲的一起。” “额...熬夜是不对的...” “我才不想被早上起不来晨练，所以把时间改到晚上的人这么说。” 一个实力强大的异性，带着你猜不透的种种神秘，在某一天只为你而来的突然出现，打破禁锢你的一切现实，展示另一个世界的同时像是书签一样插进你的生活各处， 这种每个女生或许都在还没长大之前期待过的幻想故事，他的存在对当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单纯迷茫顺从着的我来说， 大概就像是引领的光一样。 “你要去哪？” “能力可不是心急就能掌握的东西，反正你也要逃课了，所以今天的训练去提前确认一下未来的成员吧...” 没错， 假如没有他的话，我一定没办法见到今天的夜局吧... 闪过的画面里，跟在那道模糊身影的身侧的记忆逐渐变化。 别，不要，让我再回忆一小会... 不受控制永远是梦境的特点之一，想要继续的画面往往会突兀的转折，从那天下午跟着对方去往别处， 景象一转，夜笙感觉自己‘看’到一幕幕曾经的难以忘怀。 “别过来！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们！” 像是某次意外的夜晚，追着血腥味跟着他路过黑暗里的小巷街头，黑暗里对方抓着武器如同野兽般的警告。 “来人啊！谁都好！！有没有人在！！！” 像是那次冰冷大雨的夜晚，抱着怀里人影的青年拼尽全力的哭喊，泪水和雨水滂沱在那个雨夜，声嘶力竭的刻骨铭心。 “求求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他最后跪在地上额头贴地的卑微声音，在已经喊哑了的喉咙里哽咽辛酸。 “...求求你们..救救她...” “虽距前人还尚不成熟，但以后的时日，还请多加照拂。” 还有在最开始看见彬彬有礼的西装身影摘下帽子的放在胸前，眼里带着总让人觉得他在难过的神色，拉着默然无言的消沉青年，最先加入那个人消失不见、只有自己和小凌的夜局。 然后看了一眼还是跟来了的同伴之后，记忆里貌似他再也没露出过初见那样为什么而难过的神色，温厚深沉的认真躬身示意，仿佛平静的立誓。 “我们愿意成为夜局的一员。” 最后一下子跨越了好久的时间，来到今晚刚刚结束的画面，星夜银河瑰丽完美的海岛之夜，海浪声里别墅光芒照亮的白色沙滩，所有人围绕着大大的圆桌像家人团聚一样享受这一刻开心的画面， 梦境回到最开始那道面容模糊的身影，又恶作剧一样揉乱自己的头发，轻声笑着开口做出连自己都没自信的保证。 “你一定能做到的，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