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内核

    晚11点左右。

    姚昭昭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她坐立不安，就好像是被教务主任抓住的犯错小学生一样。

    而在房间内，赵杰正在好奇的看着整个房间内容。

    王福涛则是在得知自己已经不受整个公寓控制之后，尖叫一声就逃走了，那跑的速度赵杰追都追不上。

    “你这房间里面好多……宗教物品啊。”

    赵杰看了好几眼，最终由衷的感慨道。

    他本来想说姚昭昭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当他看到三大宗教的物品全都堆在同一个房间之后，他也就只好改变了自己的说辞。

    “毕竟信仰能够缓解怪谈带来的负面影响。”

    姚昭昭觉得有些尴尬，但她还是坚持着为自己解释了一句。

    赵杰想到了规则上的似乎有一条是“当遭遇到危险又没什么办法的时间请鉴定信仰”，看样子就是管理员的情况了。

    不过这对于赵杰来说无所谓，在系统的加持下，赵杰用不着信奉什么鬼鬼神神的，他自己的铁拳就是最优秀的武器。

    眼见着赵杰不说话，姚昭昭现在只觉得心脏突突直跳，她不知道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她觉得自己的处境应该不算是太好。

    于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姚昭昭决定小心翼翼的摸摸底，看看赵杰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个……赵先生是吧，诶呀，刚才您实在是太帅了，‘公寓’在您面前甚至连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听着姚昭昭的溜须拍马，赵杰一下子乐了。

    “那玩意叫‘公寓’啊，不过现在应该还没死透，你知道它剩下的部分在哪吗？”

    听着赵杰的话，姚昭昭身体僵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公寓”还没死透？

    作为管理者，她能够感知到怪谈公寓还剩下一丝气息，处于半死不活的边缘，但那一丝气息在异度空间的最深处，是人类无法生存的混沌地带，理论上来说，只有管理者这样和“公寓”近乎深层绑定的人类才能感知到它的气息，可眼前这个男人……

    姚昭昭有点不敢往深了想了。

    “我……大概清楚它在什么地方……不过那里正常人不太适合进去……”姚昭昭决定稍微善意的体型一下赵杰。

    “那没事，我不是正常人。”

    姚昭昭：“？”

    她总觉得赵杰这句话多少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

    姚昭昭说的不太适合正常人生活其实是指人类一进去就会当场暴毙，她觉得赵杰不可能连这件事情都不知道，于是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这种悍不畏死的驱邪精神，倒是让姚昭昭想到了“殉道者”这群精神变态。

    难不成这人是“殉道者”出身？天生对怪谈苦大仇深？

    可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宗教信仰者啊，真正的殉道者的话，看到自己这么一屋子宗教信物，怕不是会当场发飙，对着自己脑门子就来一下子。

    姚昭昭揣摩着赵杰的身份，一时间没敢继续说话。

    “行不行啊，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啊。”赵杰眼见着姚昭昭没说话，眉头稍微皱了皱，那可是400点数啊，能收拾掉当然最好。

    “啊。行，行……”姚昭昭憋了一会，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问了出来：“您是……清道夫吗？”

    她没敢真问殉道者，毕竟那些疯子都有点不正常，虽然眼前这位看起来也多少有点不正常，不过至少比殉道者正常。

    “什么玩意？”赵杰没听过。

    “啊，没事没事。”姚昭昭赶紧闭嘴了，她觉得赵杰一定是个殉道者，而且还是那种脑子不怎么好使的殉道者。

    她也有些惶恐，殉道者这种人对她这样的怪谈协助者一直都是下死手的状态，虽然不晓得这位为什么一直都显得温和，但姚昭昭觉得自己多少可能不得善终。

    “仔细讲讲这个公寓吧。”

    赵杰不理解姚昭昭为什么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不过她既然支支吾吾的，赵杰就打算自己问了。

    “好。”终于，姚昭昭好像是认命了一眼的叹息了出来。

    赵杰疑惑不解，他总觉得管理员似乎误会了什么。

    “这间公寓就和一般的怪谈一样，原本很正常，只是一间破旧的公寓，但自从某天累计的恐惧足够之后，怪谈便开始出现了。”

    哦，这些怪物是因为恐惧才出现的啊。

    赵杰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没多说话。

    姚昭昭也没注意到赵杰的小动作，她自顾自的继续介绍了起来：

    “我原本是边缘者的一员，您可能不知道，怪谈现象当中滋生出来的残渣能兑换金钱，我们的糊口基本上也都靠这些……”

    “啊？能换钱？能换多少钱？”赵杰一愣，脱口而出打断了姚昭昭的话。

    “啊？还……挺多的……”姚昭昭也愣住了，怎么回事？就算是殉道者的话也应该知道残渣能换钱这件事情吧。

    一时间，赵杰的眼眸变得更加狂热了起来。

    “没事，你继续。”

    姚昭昭疑惑的看着赵杰，但还是继续介绍起来了公寓：

    “公寓还没开始完全成型的时候，我就来到了这里收集残渣，本来最开始还好好的，我也借着公寓挣了一笔钱，但也发现公寓里面多出来了一些在外的流浪汉，最开始我本来打算把他们遣散走，但这群无家可归者并不打算放弃这个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地方，于是我后来也就没管他们……”

    说到这里，姚昭昭的脸上浮现出来了显而易见的后悔神色。

    “我没想到，公寓用那些流浪汉作为跳板，影响到了现实，等我过段时间再来到公寓的时候，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最适合怪谈居住的存在，而那些流浪汉也变成了‘公寓’的一部分，作为子嗣的血rou而存在。

    我本想着逃跑，但是人怎么可能跑的过怪谈，万幸我还有些自保的手段，最终虽然堪堪保住了性命，但是却被‘公寓’绑定，成为了管理员。”

    说完这些之后，姚昭昭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就，挺傻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