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这就是贫民窟】
今天是来印度的第四天，易飞扬发现，这里的人很爱问三个问题，你从哪里来？来这里多久？和谁一起来？ 回想起这些问题的提问者，其实都些奇奇怪怪的人呢。 这天，大家晚餐后，杰西卡-阿尔芭被胖子杰克等人拉出去欣赏印度的夜景，其他人则回房间休息。易飞扬单独一人在房间内翻看了一下拍摄资料，然后通过网络和这边的电影公司最终商谈好了演员招募时间，以及拍摄地点，这才松了一口气，难得心情变得舒爽，习惯了做运动的易飞扬就下楼去健身。 一开始健身房里没有任何客人，只有一个女瑜伽教练很热情地过来问好，她长相甜美，有着印度女孩那种弯弯的长睫毛，以及黑溜溜的大眼睛，眉心点了红点，显得很妩媚和妖娆。 印度女教练的个子不高，大概就到易飞扬的眼睛位置，不过身材却很丰满，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练瑜伽的缘故，几乎是该凹的地方凹，该翘的地方翘。她递水递毛巾，显得很热情，很主动，易飞扬说谢谢，不需要了。 女教练见易飞扬如此，就上来就问他是不是美国来的导演，来印度招募演员拍戏？ 实际上像易飞扬这样的牛人入驻这家大酒店，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由于易飞扬私人原因，酒店对他的行踪给予保密，以至于很多守候在酒店外面的记者都得不到任何消息。不过作为酒店内部员工，这位美女健身教练显然知道易飞扬“大有来头”。 接着她就开始问那三个老问题。易飞扬和她随便讲了讲。 她有点惊讶的模样听说易飞扬还没结婚，似乎诧异像易飞扬这样有身份有地位。长得又帅的男人。竟然还是单身。要知道，在印度成功人士一般都结婚很早。然后她说，“哦，我今天看见你的女朋友了，就是那个巧克力肤色的漂亮女孩子。” 易飞扬说，“你可能弄错了，那只是我的女助理。” 对于陌生人，易飞扬还是要保持警惕的。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对媒体胡说八道。据说现在自己的新闻爆料在市场上已经卖价很高了。 见易飞扬反应并不怎么热烈，那美女教练就讪然一笑。易飞扬不再理会她，开始拿起哑铃健身。 他健身的时候，美女教练就一直在一旁时不时地拿美眸看他，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地模样。 因为当时健身房快关门了，易飞扬想她一定有点想让自己早点走吧。可是看那美女教练的模样，却又有点不像，似乎她更加注意易飞扬的一举一动。 易飞扬做完30分钟锻炼后，刚从器械上下来，美女教练就特别自告奋勇地说要教他做抻拉。说这是印度瑜伽中的一种，对于调节工作压力很有帮助。 易飞扬平时喜欢练武。当然懂得什么是“拉伸”，于是就说，你也快下班了，下次再说吧。 美女教练就说没事的，还有时间。 易飞扬见人家女孩子这么坚持，就无奈地耸耸肩，说那么好，来吧。 美女教练把易飞扬带到了健身室的二楼上，一个敞开的大房间，拥有巨大的可以看到外面的落地窗，房间内还有很多松软的垫子，以及其它健身器材。 易飞扬看了看，四周，基本上就他们两人。 还没等易飞扬开口询问，就见那美女教练忽然羞涩地说：“嗨，亲爱的先生，也许在这里……我们可以做一些其它的事情。” 其它的事情？看着美女教练开始动手脱掉自己的那紧身上衣，易飞扬明白了。 “哦不不，对不起。”易飞扬过去让她把衣服穿好。“我不需要这个，真的。” 美女教练疑惑地看着他：“难道我不美吗？” “不，你很漂亮。” “那你为什么……”美女教练有些想不明白，以前自己遇到很多男人故意挑逗自己，现在，自己鼓足勇气，表示主动竟然被拒绝了。 “我们还不太熟，不是吗。”易飞扬找借口说，“甚至我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可我知道你，你叫易飞扬，是好莱坞大导演来着！”美女教练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易飞扬。 易飞扬无语，“看起来你似乎对我很了解……” “那当然，我可是很崇拜你的，你拍摄的电影我基本上都看过，是的，包括最近的那部《钢铁侠》！” 易飞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个女粉丝，还要主动献身给自己，问题是，这个印度美女还真得这么漂亮，考验啊，很残酷的考验。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艾玛-斯威特伊哈，你可以直接叫我艾玛！”美女眨动印度女人特有的长眼睫毛回答道。 “艾玛是吗？那么你听着，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喜爱和支持，不过……我不喜欢和自己的影迷发生太过亲密的关系，是的，希望你能够理解。”易飞扬不愿意伤害对方的自尊心，委婉地说。 艾玛的眼睛湿润了。“你……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做为男人我……”没等易飞扬把话说完，艾玛已经捂着脸跑了。 易飞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禁有些郁闷，正好这时候酒店的经理过来找他，商谈安排会议室的事儿。易飞扬没好气地把脾气发了一通，斥责他办事效率太慢，让人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那酒店经理被骂的莫名其妙，再结合刚才进来时正好碰到了脸上有泪痕的艾玛，联想丰富的他，心说。莫非……逼~jian~未~遂？！ 当天晚上。易飞扬从健身室回来。刚刚洗完澡，准备翻看剧本，这时候有人敲门，却是大酒店的经理，一进门他就点头哈腰地道歉，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大意是害怕易飞扬投诉他们酒店服务不好，最后补充一句。“易先生，那个惹你生气的艾玛我们已经把她开除掉了，是的，已经让她卷铺盖滚回了老家！如果你真的需要特殊服务的话，我可以帮您找一个更好的……” 看着酒店经理那一脸皮条客的yin笑，易飞扬差点一脚把这厮踹出去。 考，搞了半天你把老子当成色狼了，调戏艾玛未遂，所以才会冲你发脾气是么？ 事实上那酒店经理也的确是这样想的，年轻人哪个不好色。尤其来到印度这种出美女的地方，那些男人哪个能按捺的住。不说别的。单单经自己手拉皮条服务过的客人就不下上百个，事毕，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打赏。 此刻易飞扬是哭笑不得，知道自己这时候越解释会越糟糕，谁让自己是名人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解释就是掩饰。所以易飞扬的回答是，“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现在我要休息了，请回！” 那酒店经理热恋贴冷屁股，很无趣地讪然离开，摸着脑袋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 这样的一件小事，易飞扬本来不太想放在心上，可是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艾玛那个印度女孩的模样来，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孩子，那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如今因为自己丢掉了工作，不知道她情况如何？ …… 事实上印度电影协会方面审批这部《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过程缓慢，也是有原因的。虽然易飞扬名声在外，身为好莱坞最具有知名度的导演，可是他这部戏的剧本实在是太敏感了。 正如印度电影协会负责人所说的那样，这个故事包含了印度这个国度太多的敏感话题，一不留神，对于易飞扬的拍摄工作就会造成不少的阻碍。 事实上在前世的时候，由于该影片大量展现了印度底层社会的贫穷和暴力，因此饱受诟病，《伦敦时报》专栏作家爱丽米歇尔在她的文章中用了一个词“贫穷的谄媚”来评价这部影片，意指该片是用印度的贫穷落后来愉悦西方人，后来印度媒体也纷纷给影片贴上了这个标签。 尤其在此片全面上映以后，在印度国内造成极大的抗议浪潮，抗议的人群大部分都来自亚洲最大的贫民窟大哈维，其中有女人也有孩子。他们有的举着标语牌，大喊口号“打倒导演丹尼-保尔”；有的拿着影片导演保尔和演员们的画像，并用拖鞋拍打。抗议队伍的领导者气愤地说：“他们嘲笑我们，他们伤害了我们的感情。” 所以，易飞扬在拍摄之前先要考虑好如何解决这些矛盾，除了在电影中易飞扬采取更加客观的叙述手法外，易飞扬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尊重这些贫民窟人民的感情，如实地记录那里的生活，而不是闭门造车的臆想。所以易飞扬决定亲自去印度孟买最大的贫民窟走一趟，考察那里的真实生活，另外，或许能够在那里挑到自己认为不错的小演员。 实际上，从到印度的第一天起，易飞扬就开始了辛苦的选角工作，幸好在此之前印度方面的电影公司和梦幻娱乐就已经从上千名试镜的演员当中按易飞扬告诉他们的要求，挑选了出了合适的演员，到易飞扬真正到达印度以后，很快便选定了几位主角。 但是在选小贾马尔和小沙里姆两位小演员的时候，易飞扬遇到了麻烦，他对大家推荐的一些孩子都不太满意，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因为小孩子是最单纯的，不像成年人在角色上如果有瑕疵，还能用演技弥补，而这群孩子有多少演技呢？ 思考了很久，易飞扬才知道问题处在了哪里，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单纯、不够天真，而是因为这些孩子大多都不是贫民窟出身，眼神中缺乏一种生活底层出生的孩子那种倔强，和对美好生活的希冀与渴望。 于是，易飞扬决定亲自去一趟这次电影的拍摄地达哈维——世界第二、亚洲最大的贫民窟，希望自己能从那里找到一些合适的小孩子。 孟买有近2000个大大小小的贫民窟。达哈维是规模最大的。这里的面积仅1.75平方公里。居民人数却达百万。达哈维地区的边缘地带位于垃圾堆上。居住在这里的男人们三三两两地蹲在地上晒太阳。小狗们在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所形成的一个个“小山”间四处追逐，狭窄而繁忙的街道内传出阵阵潮湿的臭气，这就是印度“贫民窟旅游”所展示的真实现状。 走进达哈维的街道，可能会被街上敞开式的下水道绊倒。这里房子的间距只有6英寸(约合15厘米)，有些房子里甚至居住着一家四代。贫民窟内的房屋多数分为上下两层，中间用粗糙的木板隔开，无论是底层还是阁楼层高都不到1.5米。这里的小巷错综复杂，往往一转身就迷了路。巷子里堆放着回收来的废品和生活垃圾。散着浓烈的腐臭味。 贫民窟内几乎没什么公共卫生设施，平均每15个家庭共用一根水管；大部分居民家里没有排水系统，每144o个人共用一个厕所；没有人清运垃圾…… 说实在话，易飞扬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但对于一个艺术创造者来说，这样的环境却能够激发人的创作灵感。 不说别的，就说易飞扬最喜欢的那部电影《上帝之城》，所描绘的就是巴西最具有特色的“邪恶都市”，那里的现实生活简直比电影还要精彩。易飞扬相信，如果你出生在那里。就算做不成导演，也能够变成作家。因为那里的故事题材实在太多了。 相比之下，这个印度最大的贫民窟，其蕴含的故事性丝毫不亚于巴西的那座“上帝之城”，甚至在某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易飞扬就在颇有兴趣地观察着周围的“故事”。眼前，你可以看见小男孩光着身子，赤着脚丫跑来跑去，老人被堆放着的塑料回收品绊倒，女人在门口洗头，穿着校服头戴蝴蝶结的少女结伴上学，年轻男子聚集在空地上打板球…… 而在易飞扬身边负责保护他的则是孟买警察局的两位“资历很深”的警察，据说两人在这一区“德高望重”，黑白两道通吃。 当然，这两位警察的模样绝对没有半点“英明神武”，甚至连半点型男边都沾不上。如果非要形容他们，就是腆着肚子，肥胖如猪。 两个警察很有做保镖的架势，一左一右护着易飞扬，倒让易飞扬觉得自己像是那种电影中的纨绔少爷。 “易先生，你可千万不要小瞧这里，这个地方看似平静，实际上很乱！”那个蒜头鼻警察说。 “是啊，看到没有，前面那个断了一条腿的瘸子，实际上是这一代很有名的小偷盗窃犯，他能够在三秒内撬开任何样式的保险箱！”另一个麻子警察说。“还有那个，瞧见没有，长得很猥琐的家伙，是这一代有名的皮条客，他可以给你找到你想要的任何女人和女孩，很多有钱佬都喜欢光顾他的生意。” 易飞扬奇道：“既然你们知道这么多，干嘛不抓他们？” “抓他们？呵呵，我们哪里来的证据？就算有也会被人给保释走；另外，他们这些人是受人保护的……我们上头的人，你应该明白……”麻子警察指了指头顶。 易飞扬当然明白，典型的警匪勾结。 “不过说起这些人来，还不算什么。在这个贫民窟你谁都可以得罪，不过千万不要得罪一个人……”麻子警察很诡秘地说。 易飞扬见他说到这里，突然闭嘴不说了，然后就见麻子警察笑呵呵地望着他，旁边那个蒜头鼻警察则搓了搓手指。 易飞扬耸耸肩，掏出两张美金递了过去。 麻子和蒜头鼻立马笑逐颜开。 “本来，我们不该多嘴的，不过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希望您这样尊贵的客人在这里受到半点伤害……记住，伙计，在这个贫民窟你谁都可以得罪，可千万不要去招惹狮子贾森！” “是的，狮子贾森是这一代恶棍中的恶棍，他从小就出生在这一代，偷蒙拐骗什么都干，甚至在他十岁的时候，拿枪杀死了他的继父！后来他被送到教养所劳教，可是出来后却变本加厉变得更加凶残和恶毒……伙计，知道吗，我们警察圈里流行一句话，宁可遇到天灾地震，也不要遇到狮子贾森，这个家伙实在太可怕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胖子吹嘘的是真是假，不过这样的情报还是要注意一点的，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来这里拍戏又不是来除暴安良，没必要招惹那么多是非。 眼看易飞扬听得很仔细，麻子脸和蒜头鼻很有成就感，就更加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贫民窟的故事和人物。至少从他们嘴里，易飞扬又知道了一些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说，贫民窟在印度不意味着居住者都是赤贫的人，他们在此安居乐业，往往在附近上班或者做生意，甚至建起小作坊，当起个体户，一些区域还展出了特色产业，建立了合作社。有的地方以生产饰闻名，有的地方以生产陶器闻名…… 这些住在贫民窟的人成了地道的有产者，个别人甚至买得起公寓，不过仍愿意住在贫民窟里，因为这里有他的“厂房”。 达哈维估计有1万家小型企业，包括陶器厂、制衣厂、制革厂、废物回收公司等，这些企业每年创造的gdp达到6.65亿美元。在羊肠小巷里，你总能在幽暗的陋室中，看见烧焊的火花，闻到糕点出炉的味道。 这里的居民几乎每个人都有工作，有的甚至还不止一份。但是达哈维的居民平均月收入只有10美元。大部分的收入都进了富人的口袋，这些人根本不住在达哈维。 通常，人们会认为贫民窟充满了负面的景象：居民很穷，犯罪率高，毒品泛滥……但是，达哈维不是这样的。 易飞扬一路走来，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劣，除了在公共设施上还比较落后以外，这里大多数人的生活相比于展中国家那些穷困的山村，还是要好上不少的，只不过唯一忧虑的是在印度宗教冲突、种姓等级制度始终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前世，2008年5月底印度都新德里爆种姓冲突，43人死亡；同年11月26日孟买生恐怖袭击事件，伊斯兰极端分子所为，188人死亡。这是易飞扬前世对印度记忆最深的两件事情，而在整个印度的展史上又有多少人因此而无辜丧生，已经没有了具体的统计。 就在易飞扬心思遐想着的时候，突然，一阵sao动打断了他的思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