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暗夜血色
黄明发害怕杜文星事后知道真相后报复,向马蓝问计。 马蓝的声音太低,黄明发没听清,不由凑近了过去。 “我想,你去死吧!” 黄明发闻言一愣,随后感到小腹一痛,低头看去,只见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小腹,深没至柄。 “咯,咯,你,你为何——” 话还未说完,马蓝手一拧,黄明发倒地气绝身亡。 将匕首拔出,在黄明发的衣服上擦了擦,马蓝摇了摇头,“别怪我,只怪你碍了我的事。” 随后站起身,盯着庄园看了一会儿,摇头道:“杜公子啊,你也别怪我,上面有人发话要对付你,我也不愿的!” …… 于洪海找到了王文卿住所,两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终于让王文卿同意在大比前一天将杜文星放出来。 可是当于大发奉了于洪海之命上思过崖通知杜文星下山时,却惊讶的发现杜文星竟然不在思过崖上。 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后,于大发确定杜文星是真的不在思过崖,心中大是震惊:“这小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私自下崖?就算思过崖下没人看守,你也不担心万一被发现了被掌门逐出师门么!” 于大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告诉于仁东,这是一个绝好的报复机会,只要将事情捅出去,便是师傅于洪海护着,杜文星也绝对讨不了好。 若是杜文星开了这个先例,还不受惩罚,以后青城派的规章制度谁还会遵守? 随后一转念,想到了师傅说的杜文星背后的郑家,顿时熄了这种心思,郑家这种庞大世家,便是青城派掌门也不愿招惹,自己算哪根葱。 想明白后,于大发老老实实的回到于洪海院子,在于仁东气急败坏的目光中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于洪海听。 于洪海也是惊讶,听完便匆匆离去,看方向应该是往思过崖去了。 于仁东一把扯住于大发道:“你小子是不是蠢,这种事为何不先告诉我,只要我们偷偷传扬出去,杜文星那小子铁定完蛋。玛德,现在不成了,我爹知道了,若是我再去说,非得被他扒层皮不可!” 于大发早想到会有这么一问:“仁东堂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师傅肯定知道是我两干的,到时候依然逃不过惩罚。况且,这个杜文星背后还有郑家,这要是郑家出手报复,我们能承受得住么?” “玛德!”于仁东恨恨地一跺脚,“也不知这小子在成都给我爹灌了什么迷魂汤,似乎自从我爹从成都府回来,就对这小子另眼相看,怪哉!” 片刻后,于洪海匆匆回转,看着儿子和徒弟道:“杜文星偷偷离开的事你们只当不知道,谁也不许传出去,明白么?” “是,师傅(父亲)!” 于仁东眼珠子一转:“那要是别人发现了呢?” “哼,你少打什么歪主意,明天我会提议让大发去给杜文星送饭,大发上了思过崖后将食物处理掉再下来。记住,别露出破绽。” “明白了,师傅。”于大发恭恭敬敬地道。 于仁东则是一脸的郁闷表情,他的心思哪里瞒得过于洪海,又特意警告了一番。 …… 夜深了,庄园上的人都睡下了。 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中,一道黑影钻了出来,踉踉跄跄的向庄园跑去。 黑影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腥臭中带着一股异香。 随着黑影经过,几只出外觅食的田鼠如同受了极大惊吓似的,飞快的窜进了地洞里瑟瑟发抖。 一只黄鼠狼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正巧撞到黑影腿面上,打了个滚儿后,正准备龇牙咧嘴,一抬头对上了一双赤红邪异的眼睛,顿时吓得匍匐在地,前爪抱头,后面屎尿直流。 黑影根本没有理会地上的小东西,如同一阵阴风从黄鼠狼的头上吹过,很快来到庄园墙下,身形如黑烟般升起,飞进了庄园之中。 …… 庄园内,一片漆黑,只有一所屋子中有灯火从窗户上透出。 马三才正站在桌子前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一张巴掌大小的宣纸上写满了字迹。 将墨迹吹干,又把宣纸小心翼翼的卷了起来,塞入一个半截小指大小的竹筒中,马三才这才来到窗边,推开窗打了个呼哨,一只信鸽扑棱棱的落在窗台上。 将竹筒绑在信鸽的腿上,马三才一挥手,信鸽飞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如果顺利的话,三个时辰后,我那“对头”对庄子的攻击就要来了。 马三才坐回座位上,并未睡觉的意思,而是在细细思索其中有无破绽。 对头的攻击是假,而杜文星也绝对不能出事,又要确保将其围困在庄子里,这其中的轻重需得拿捏好…… 就在马三才细细思索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噗通一声。 “谁?” 马三才一惊,难道是那个杜文星看破了这个局? 他连忙打开门查探情况,就看见自家的一个庄丁趴倒在院门处,看起来像是往自己这边跑时,被人从背后打倒的。 上前两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庄丁身上传来。 这个庄丁不是被打倒,而是被杀了。 不可能是杜文星,毕竟是名门正派弟子,就算看破了我的算计也不会随意杀人。 马三才瞬间做出了判断,同时也让他更加警惕,杀上门来的人不是杜文星就更加危险了。 嗯? 刚准备往屋子里面退,马三才突然感到右侧一股腥风传来,他双腿一蹬,霎时往右侧窜去,速度快如闪电。 同时右手高高举起,如同抓着什么重物似的往下劈去,这是他的成名绝技——开碑手。 这一掌以沉重为要,将他后天巅峰的内力全都释放出来,并控制在眼前小小的方圆之地,压得掌前气流尽数坍缩,似有漩涡形成,将袭来的身影吸了过去。 配合他的气势,当真有苍天盖落,高山倾塌的感觉! 而暗藏于黑夜中的那道身影,也非是易于之辈,身形极为飘忽,如同一缕寒风,不知其所起,亦不知其所终,难以把握,难以揣测,随着沉重轰鸣的掌势不断起舞,却始终未被压破,就像没谁能压住一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