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假如找个理由让嬴政做出反正举动的话,李斯相信也唯有这十二句口诀是原因。 这让李斯忽然对大巫产生兴趣,这十二句口诀能让嬴政兴师动众,肯定不简单。 这次事情影响深远,干涉到秦皇嬴政的真正死因,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回头再说那嬴政,因这十二句口诀忽然对大巫救人起了兴致加了一波关注,吕不韦因为同样因为好奇鬼神之事在关注大巫举动,再加上想要弄清嬴政封口原因的李斯,大秦国三个大佬关注大巫。 若本人知晓此事会做何感想。 三日之后,大巫沿河搜寻已然出了结果。溺死之人无有具体死亡地点,尸体会随波逐流很难说清尸体最后一口浊气在何时吐出来,又落在何处,所以他才要从邪祟落水地一直找到发现地。 有俗话说得好,剧毒之物生长之地,三步之内必有解药,万物相生相克,殃煞落地之处寸草不生,但在其下三尺必有生机,或草根或蝇虫,总之下面的土里面肯定会有不被殃煞所破坏的生机之物,那个东西便是破除邪祟殃气的关键药引。 用此物入药再加其它草药辅佐便可熬制出解邪祟殃气的解药,溺水之人无法吐出最后一口浊气,这是相对于尸体来说,变成邪祟的尸体,这口闷在心口的浊气肯定会在其复活的那一刻吐出来,可奇怪的是大巫并没有找到邪祟殃煞的落脚之处。 但乡民挖出邪祟吐出的那口殃气,又绝非殃煞,之所以敢如此笃定,是因为殃煞都有落地之处,曾经放置邪祟尸体的河堤岸,大巫仔细搜寻过结果一无所获。 这是为何大巫这三日里,一直口念寻煞决不断的原因,找殃煞找到他怀疑人生,还以为自己算错了,便开始不断的反复推算,可一连三日推算不下数百遍,答案都只有一个,邪祟正午十分,为解暑下河泅水而亡,乃庚午日死者,殃煞起一丈七尺高,男化白气落东北丑地而去…… 可邪祟落水东北丑地,邪祟河堤吐殃气之东北丑地,皆未有殃煞落地之处,沿河三十里所有东北丑地也寻不到殃煞。 找不到殃煞绝地下孕育的生机之物,就无法解开所有乡民中的殃毒,原本巫族就已经没落,在七国之中重用巫者寥寥无几,也就只有祭祀天地的时候才会想起巫, 曾经巫作为人族指引,神明使者的光辉一去不复还,若这次他无法成功,秦国巫者的招牌等于砸他手里,日后巫者在秦国将会迎来毁灭性打击。 从他接下这个任务开始,他就除了成功别无选择,没有退路可言,即便找不到殃煞之地,他也不敢把自己心中的慌乱暴露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强装镇定,继续装模做样的探查下去。 殃煞之地找不到的大巫彻底乱了方寸,他没有头绪甚至不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干什么,但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他的束手无策,他在第四日,召集幸存的当日在场人员,开始逐个询问细节,他想要确定一件事情,当日邪祟吐出的那口气是不是殃煞,若不是殃煞,那邪祟吐出的那口气又算什么。 要知道普通的殃气根本不致命,只有被殃气迎面扑倒,才会大病不起,若救治及时便无性命之忧,若被殃气波及到也只是身体不适,难受几日,可河堤上在场的百姓百多人皆被邪祟殃气所害,重者丧命,轻者重病,哪怕站在最外围的富商县令等人依旧受到波及身体抱恙,这几乎超出了大巫的认知范围,他根本没见过如此歹毒的殃气,就算是殃煞都不能有如此大的威力,但至少殃煞还有这个可能,所以他才往殃煞那边琢磨,认为邪祟吐出的这口是殃煞,一番搜索殃煞无果之后,他不禁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怀疑,或许只有弄清邪祟吐出的这口气,他才能重新找到救治村民的方向。 经过一番细致的询问之后,还真叫他找到一些眉目,从众人的回忆里面他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邪祟吐出的那口殃气,并不是凝实成团的黑气,而是雾状的黑烟,出口之后黑雾便散开了,接着众人便闻到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场面一度混乱不堪,根本没有人记得那股黑雾有没有落地,距离尸体最近的令史与衙役早已重病去世,又追问一边,大家皆异口同声的声称自己看到那团黑雾散开了,而且是在黑雾散开之后才闻到恶臭传来的。 凝而不散是殃煞的特性,此时的大巫基本可以确定邪祟吐出的那口浊气并非殃气,只是寻常的殃气为何如此歹毒,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邪祟可能非比寻常,不是他之前遇到的寻常鬼物,随后大巫再次来到县衙,为了防止邪祟再跑出去害人,县令将邪祟装进了精铁打造的铁笼中,又将其放入死牢里面,后面县令不知道听谁说鬼物被太阳一晒便会魂飞魄散,又将装有邪祟的精钢铁笼从死牢中提出来吊到树上日日暴晒。 大巫来到县衙的时候正好看到装有邪祟的铁笼在树上随风摇曳,顿时一脸懵圈。 听县令解释之后,大巫莞尔一笑,并未开口告诉县令这样暴晒没有用……只是说明自己来意,麻烦县令将邪祟放下来,不管怎么说这时候的大巫在秦国还有一定地位,县令也不敢怠慢,连忙命人将铁笼放下。 见到铁笼里面宛如新鲜尸体的邪祟,县令忍不住嘟囔,说好三日暴晒,邪祟魂飞魄散,尸体化作脓水,这都已经晒了三日,也没见尸体变样……莫非要晒足三日才可以。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县令的这句嘀咕,让大巫立刻紧张,他发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只是听大家说这具邪祟是水鬼,便将其当成了水鬼,很有可能这具邪祟根本不是水鬼! 想到此处,大巫赶快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仔细检查邪祟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