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可见在王闿运的心里,老庄之学并不是帝王之术,而只是人生的逍遥术吧了!那麽,王闿运之前教授给杨度的帝王之术又是那一种学派呢,无须明说。 从诸子起源来看,《汉书·艺文志》说儒家出于司徒之官,而《荀子·儒效》称周公为大儒,然则儒以周公为首,此一看法的不同,可以细细的品味荀子思想的源出。《周礼》云:“师以贤得民,儒以道得民。”,汉书·艺文志》道家首举《伊尹》、《太公》,可见老子之言应于《太公》相近,而荀子称周公为大儒,其思想也是相近的,因此,后世法家应不出荀子列。 从师承来看,后世被列法家之列的,无一脱荀子之师承。李斯·韩非都师事荀子,李斯帮秦王一统天下,订法侓,秦之法自秦至汉乃至整个封建王朝都沿袭;韩非子的“性恶论”是其法家言论的根本。都没有脱离其师承,乃至大汉以知汉以后诸朝代,法家又有谁脱离了荀子的师承言说,荀子为帝王术之始祖,有言传有身教,只是荀子之言多以孔子之仁为本,披儒家之外衣,而行王道之实质,为历代所鄙视,加之,人们不得其化性起伪的真意,而不列荀子为宗。 荀子口中的周公并非编写八卦的周公,而是当时的柏氏一族帝师柏周,儒皮法骨,正是柏周告诉荀子真相之后,荀子领悟出来真谛,天道是什么是规矩,法又是什么同样也是规矩,荀子之意在于想要效仿天道立人间的规矩,让人从此遵循人自己的规矩,而不是像先秦那般遵循天道的规矩,帝王之术便是这规矩的中枢掌控者,如此一来人间事物有法可依,便少了祭祀鬼神,向天祈福这些涉及天道东西,之气虽被大禹指引降临九州,但他毕竟不是九州土生土长的东西,之所以之气能在九州长存全因之气与那九州人道气运纠缠在一起。 若真让荀子成功,人道便等于拥有了自己的运转规则,如此以往下去天道规则将九州逐渐被边缘化,天道的本质则由之气构成的,天道被九州边缘化,等同于之气被人道所排斥在外,所以荀子必须死。 荀子死后,传承却流传下去,威胁已然存在,荀子之死对之气来说变成了治标不治本的事情……解决荀子传承不让一个强盛的大秦帝国出现就成了之气当务之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之气落在九州上称为气运,在天上称为天道,九州人在命运长河里的轨迹映照到天道里,便了天机士敢窥探天机洞察未来大势,因此天道知过去晓未来,虽然不想生灵一般拥有意志但他们绝非死物。 就如同那些单细胞生物一样,它们或许不会思考,连行动都是按照生物本能进行,但当它们受到威胁的时候,依旧会做出自我保护的意识。 荀子与柏氏一族的暗中联合,仿佛是侵入之气内的病毒,让之气做出本能的条件反射,要将其消灭在萌芽之中,可它毕竟不是生物无法直接出手将威胁直接抹杀,只能用间接方式,潜移默化中慢慢改变自己的结局。 于是命运齿轮转动…… 荀子死,屠龙技消失只是一步,第二步,则是李斯与韩非入秦,这其中的因果秦皇嬴政也是在死后才看个通透。 想到李斯与韩非秦皇嬴政内心无比的复杂,悔恨与痛苦交织将秦皇嬴政的思绪再次来回当年那场气运之中的漩涡里面。 赵高,李斯,胡亥……他们皆是他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但他们也是天道毁灭的他的棋子! 此事说来话长,绝非三言两语可以表达清楚,就继续从李斯与韩非的恩怨说起。 百样米养百样人,荀子当年先收李斯为徒,却发现李斯工于心计热衷名利,为人有些不择手段。 李斯,出生于楚国上蔡,他年少的时候,在郡里从事着小吏的工作。在楚国的政治体系中,小吏是最底层的公务员。从李斯的人生规划来看,他显然志在从政,好在乱世中,有一份衣食无忧又体面的工作。 但像李斯这等家里没矿,身后又没大佬提携的寒门子弟,要想有所成就,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李斯在小吏这个位置上待了一段时间后,便对这种稳定却升迁无望的工作感到厌烦了。有一次,李斯正在粮仓里统计当年粮食产量的数据时,发现了一些老鼠丝毫不惧人来,还在大摇大摆吃着囤积的栗米。那一刻,他想起了之前在办公处附近的厕所里,见到的那些吃脏东西的老鼠,每当看到人和狗到来时,便受惊四处逃窜的惨样。“同样是老鼠,为何粮仓里的老鼠生活得如此安稳,而厕所里的老鼠却整天担心受怕呢?”李斯冥思苦想,最后,他得出了那个影响他一生的世界观:“环境决定一个人成就上限的高低!”《史记·李斯列传》:於是李斯乃叹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译文:一个人是成为贤人,还是没有出息的普通人,就如同老鼠一样,是由他所处的环境决定的!这条被李斯奉为真理的“老鼠哲学”,促使不甘平凡的李斯决定摆脱现在安稳的生活,转而寻求能够让自己更上一层楼的时代大舞台。 于是,20多岁的李斯,辞别一家老小,踏上了求学之路。想想与现实总是有那么一丢丢差距的,李斯辞了工作后,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句话说起来好听,可真做起来却没那容易,在那个阶级如山高的旧社会,以平民的身份游历诸侯之间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李斯这番下来,四处碰壁受尽冷眼嘲笑,他愈发觉得自己的能力与自己的野心不匹配,一是他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治世之学,而是他出身过于卑微,很难得到诸侯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