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万事俱备只等车
言峥没有接着钱的事儿往下继续说，而是没头没脑的突然蹦出一句：“嫂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语气阴森。 张惠娥身体抖了一下。 言峥接着说：“我起初不相信有鬼，直到最近老梦到刘哥。我感觉刘哥就在我身边，他一直缠着我。这钱你不要拒绝，这是我赎罪的钱。你收下这钱等于救我一命！” 张惠娥被吓的精神飘忽，结巴巴回应：”不~不~好吧。“ 言峥：“嫂子，钱也不白给你。我还有事儿请你帮忙。” 张惠娥被说的有些心动，面对金钱的诱惑说不动心是假的，张惠娥只是没有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的良心，言峥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理由。想到言峥是间接害死自己丈夫的凶手，张惠娥觉得这笔钱自己拿不算过分，但良心上始终有些过不去。 人性多数如此，只要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无论善恶这件事儿便有了做下去的动力。 言峥见火候差不多了提出自己的要求，要了一件彤彤最喜欢的玩具，录一段彤彤的视频给自己。 理由是刘哥思念女儿，晚上睡觉的时候播放彤彤的视频床头放着彤彤心爱的玩具，说不定刘哥念及女儿会放自己一马。 并一再保证绝对不会过河拆桥，彤彤的学费他会负责到底。同时掏出自己前几天抽空印制的名片，上面幻视科技有限公司几个字让张惠娥心里又放心了几分。 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却也知道能开的起公司的人应该不差钱。彤彤的学费对她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她之前是家庭主妇，老刘死后才想起找工作，最近才找到一份再学校食堂打饭的工作，一个月2800没有五险，下个星期去上班。这点钱刨除生活费，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现在彤彤上小学还好说，等她上了初中高中大学，学费越来越高。自己年纪渐老到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最终张惠娥在生活面前选择低头，不安的收下钱对言峥千恩万谢。 由于最近即将工作张惠娥掏钱让彤彤在学校食堂吃饭，中午彤彤不回家言峥拍视频的愿望落空。 临走时带走彤彤最喜欢的一件玩偶，还加了张惠娥微信，晚上等彤彤回家张惠娥拍完视频后传给言峥。 随后言峥回到公司。 小曹听言峥劝告已经白天不在员工区域写代码而是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小曹赔自己玩灯笼鬼无聊的在小曹办公室里追苍蝇，追上了也不打死，单纯的追着苍蝇玩。 言峥开门时正好看到灯笼鬼疯狂追苍蝇的画面，苍蝇被灯笼鬼追的无处躲藏，累了想要歇会，刚落下被灯笼鬼舌头挑飞，只能继续躲。小曹桌子上还有几只扑腾翅膀快要断气的苍蝇，那都是被灯笼鬼快要累死的苍蝇。 言峥眼角抽了抽，丧心病狂啊，连苍蝇都不放过。估计这几只苍蝇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累死的苍蝇吧。 见到言峥开门灯笼鬼欣喜的冲上前，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情，又小心翼翼的缩了回去。 胆战心惊的模样看的言峥又好气又好笑：“现在知道怕了，早你干嘛去了！” “哟，老板回来了。顺利？” 言峥冲着小曹点点头。 “还要麻烦你，帮我查查这七天有没有人失踪！” 小曹笑着的脸瞬间垮掉。 十分钟后小曹告诉言峥最近七天没有任何失踪人员的新消息，鬼车司机好像消失了一样。 言峥心里推算着，鬼车司机经过自己那么一闹腾后，可能需要消停一阵子，等风声过了才会继续出来作案。 晚上言峥如期收到张惠娥发来的视频，视频里彤彤哭的很伤心，不知道是因为丢了心爱的玩具还是思念爸爸。 按照之前的约定，在张惠娥的引导下彤彤说的都是对爸爸的思念，上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已经懂事儿了。心里清楚自己爸爸去去哪儿了，女孩儿哭的撕心裂肺，对爸爸的思念之情，让人闻之落泪。 言峥红着眼看完视频，如果不是没办法他不想用这样龌龊的方法，勾起一个小女孩最心痛的回忆，内心里愧疚自责，默想着以后好好补偿彤彤。 这段视频旁人都会闻着伤心，见着落泪。深爱女儿的刘金定呢？哪怕你变成了血戾，只要心中执念不灭就不会无动于衷。 言峥没想到这一等便等了20天左右，从9月24号一直等到10月15号。这20来天里言峥等得是心急如焚，度日如年。 灯笼鬼还未关闭呢，每天消耗24点阴德，算上之前的负326点阴德，言峥现在已经达到了负998之多。 998坑爹灯笼鬼带回家！ 二十天里言峥每天让小曹查询失踪人口的信息，终于在9月24号这天有了收获。 人是在9月20号失踪的。 晚了四天符合失踪人口规律，也就说司机已经重新活跃4天了，后面还有三人失踪未确定。 早已熟悉司机套路的言峥不急不躁显得胸有成竹，言峥心中已经准备好了应对司机的方案只等他出来。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夜晚来临。 言峥带上灯笼鬼，手拿着玩偶开始在酒吧夜市之类的地方寻找失魂落魄生活无望的人。 二十天没有人员失踪，夜晚出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言峥的怪异装扮引来不少人围观，还有人上前问言峥扮演的是那个角色。 弄得言峥不厌其烦，只好狼狈逃离夜市，转而去往酒吧。 言峥搜寻的不是那种带舞池音乐吵闹的酒吧，而是单纯喝酒听音乐的酒吧。缓和音乐安静气氛下，人更容易释放自己的情绪，在这里找到符合司机目标的人更加容易。 在搜寻的第三个酒吧言峥找到了符合目标的人，酒吧名叫桃花源音乐酒吧。 装修简约清新，音乐舒缓，很适合一个人喝闷酒。 不远的桌子上孤零零的坐着一位中年大叔。 大叔名叫南开阳室内装修设计师，五十来岁收入不菲。干装修这行本来就是暴利，一套房子下来少说能拿20%——30%提成，他入行27年属于资深设计师业内小有名气，年收入30多万不成问题。 这样的人按理说不应该满脸愁容，从言峥角度看去这位大叔脸上满是对生活的疲惫。 事业有成收入不菲本该春风得意，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原来他有一个不省心的儿子。 南开阳四十岁的时候妻子因病去世，留下了十八岁的儿子与南开阳相依为命，那时候正值南开阳事业上升期，儿子又在青春叛逆期，少了父母管教不免走上歪路。 南开阳忙于工作无暇照顾儿子，每次都是给大笔金钱，期望用金钱来弥补对儿子的亏欠。再加上儿子没了母亲，纵使有点小错南开阳也不忍重责。 自古慈母多败儿，慈父亦是如此。 在南开阳的纵容下儿子南远庭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二十七八岁的人了没有工作，成日跟些闲杂人员混在一起，出入酒吧之类的一些场所。 这几年为了给儿子擦屁股南开阳花了不下200万。 南开阳来这里喝酒解愁的原因正是源自那个不省心的儿子。 前几天正值国庆严打期，儿子因聚众打架又被抓进去了。 这次可不是花钱点和解就能了事的，儿子属于惯犯又顶风作案少说要判三年刑。 人生有几个三年，等三年过了儿子都三十多了，出来一没老婆，二没事业身上还背着案底，自己去世后儿子可怎么活。 就算自己再能赚，照儿子这个败家法有多少钱经得起他造。 为儿子的事情南开阳操碎了心，生气归生气那毕竟是亲生骨肉，自己还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能不管他。 今天原本约了主管儿子案件的领导吃饭，没想到被领导婉言拒绝。 走投无路下南开阳来酒吧借酒消愁，人喝多了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翻了出来。 想到自己老婆，看看自己儿子。南开阳觉得自己作为丈夫作为父亲都不合格，这辈子枉为人。 言峥坐在旁边仔细听着南开阳倾诉自己这些年的难处，如果时间能倒流，他宁愿少赚点钱也要教育好儿子。 渐渐的言峥脸色露出微笑，这样的绝望又充满渴望的人正是司机理想的目标。 说不定今晚上有戏。 边喝酒边哭南开阳一直喝到酒吧打烊，在服务员的搀扶下结账离开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