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约定

    “第一：密室的入口处在二楼女生盥洗室里。”

    “第二：密室里是一头蛇怪。”

    “听你这么一说…”邓布利多思索着点点头：“我们只需要看住那个女生盥洗室就好了。”

    “会被人当成变态的吧？一老一小两男子成天蹲守在女生盥洗室什么的，我大概都能想好预言家日报的标题会怎么起了…”杰米尼犹豫道：“而且我年纪还小，容易造成心理创伤什么的…”

    邓布利多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眼神大概意思就是：你惹出的事，你自己解决。

    “事情不光是这样。”杰米尼摊摊手：“那本日记会一点点蚕食使用者的生命力，到最后伏地魔就会以他十六岁的样子重新归来。”

    “如果说我之前没有把他骚扰成那个样子的话，以他张狂的性子说不定真的会在这期间打开密室，不过…”杰米尼斟酌着道：“我猜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先复活…如果他还没蠢到份的话，就不会在这期间引起我的注意力。”

    明明是非常紧张的事情，邓布利多却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就是问了几个问题…因为上面的墨水会消失，就弄了点尿上去啊什么的…”杰米尼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邓布利多：“一般来讲看到这么奇怪的东西都会这么干的吧？”

    邓布利多认真的想了想：“你说的没错…”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找出日记本。”杰米尼无奈的叹了口气：“它不会直接复活的，这需要一个过程，最少也要几个月的时间，我会在这期间把它找出来的，也麻烦您多留意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邓布利多点点头，两手撑着下巴：“那么，现在我们该聊一下关于你在这期间违反的校规问题了…”

    “当初夜游的时候可还是您带着我的。”杰米尼瞪起了眼睛。

    “这不一样。”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你应该很清楚的，这两者性质的区别。”

    “好吧，所以您要给斯莱特林扣多少分？”杰米尼摊摊手。

    “我认为这件事暂时还不宜声张。”邓布利多缓缓道：“至少在日记本找到之前，还不能让人注意到，所以我们可以换个其他方式。”

    “那您开个价吧。”

    “别把我和你当成同一种人，杰米尼。”邓布利多温和提醒着：“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杰米尼问道。

    “在日记本问题解决之后，我需要你引导着哈利，和他一同解决密室里的蛇怪。”邓布利多提议道。

    “您的意思是，让我拿哈利去对付蛇怪，把它给撑死？”

    杰米尼嗤笑一声：“我也就算了，让哈利去，您是吃准了他一定会大难不死么？他老妈可保护不了他第二次。”

    经过上次奇洛的事情杰米尼就意识到了，真实世界中根本没有什么世界线的收束现象，原著中哈利能杀死蛇怪是因为蛇怪瞎了，他又抱着玉石俱焚心态，一剑捅到蛇怪脑子去了。

    万一这次蛇怪不用嘴了呢？甩着大尾巴抡也抡死他了…

    “我知道您是想培养他，让他能够快速成长起来对抗伏地魔。”杰米尼认真的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不过为什么不选个其他稍微温和点的方式呢？”

    “其实原本去年的时候，我暗中给了哈利一定的引导，希望能引导他直面伏地魔，但因为某些不可抗力——比如某人教唆皮皮鬼摘掉了奇洛的头巾，这件事结束的莫名其妙…”

    杰米尼：“……”

    邓布利多温和道：“哈利身上有着他母亲留下的魔咒，所以我并不担心，在我看来，他有着直面伏地魔的资格，甚至不如说，他是唯一有资格直面伏地魔的人。”

    “在哈利出生之前的时候，因为一条预言的关系，伏地魔和哈利的命运就交织在了一起，他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邓布利多解释道，他认真的看着杰米尼：“真正的预言是看到未来，而不是决定未来。所以结果是已经注定的，不管你如何去努力，都无法改变它的结果，预言是没办法改变的，杰米尼，没有谁可以真正的掌控未来。你或许可以掰断一根木棍，但你没办法掰断一根钢筋，所以我必须为那天早做准备。”

    杰米尼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钢筋，当着邓布利多的面，嘎吱一声将其拧成了麻花形，然后把它掰断了。

    随手把钢筋丢到一旁，杰米尼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悠哉的翘起了二郎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摊开：“来，教授，您继续说。”

    邓布利多：“……”

    “这孩子是吃龙肉长大的么？”墙壁上，菲尼亚斯小声嘀咕着。

    “没有什么纯粹的事物能决定一切，杰米尼，金钱不行，力量也不行。”邓布利多和颜悦色道。

    “您刚刚还说我掰不断钢筋呢…”

    邓布利多：“……”

    沉默了几秒后，邓布利多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一个在我预料之外的因素，杰米尼。”

    “说实话，不管在任何方面，你的天资都是我生平仅见，这不是客气话，就算伏地魔当初也没有你这般出色，即便是他也做不到在一年级的时候就把斯莱特林变成自己的一言堂。”邓布利多温和道。

    “而像你这种让人惊艳的天赋，以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物件，再加上你和哈利的关系还算不错，说你不会对预言造成影响是不可能的，那么我的猜测有三点。”

    “第一点，你在成长途中夭折了。”

    邓布利多温和道：“但在和你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我打消了这种想法，以你目前的能力，即便是掉到了火龙窝里，遭殃的也只会是火龙而已。”

    “第二点，预言出了差错。”

    “在见到你之后，我对这道预言的准确性开始有了一定的怀疑，不过处在我的立场，我不能去赌，我必须在相信预言的基础上，期待那些预料之外的惊喜。”邓布利多认真道。

    “第三点呢？”杰米尼问道。

    “不是两点么？”邓布利多一脸无辜。

    杰米尼有些担忧的看着邓布利多：“圣芒戈有脑科吧？”

    “好了，杰米尼，你还没给我一个答复呢。”邓布利多看向杰米尼。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杰米尼摆摆手：“等日记本找到了，我会和哈利去干掉蛇怪的，不过先说好，干掉了蛇怪就不能再扣我的分。”

    “没问题。”

    “另外，蛇怪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杰米尼强调道，神色像极了东欧那边过来的吸血鬼：“我是第一个知道的，所以它是我的！”

    “也…没问题。”邓布利多点点头：“不过蛇怪的毒牙能否给我留几颗呢？”

    “可以。”杰米尼转身离开了校长室。

    关门声响起，杰米尼的脚步声逐渐走远。

    “所以…第三点是什么？”墙壁上，装睡的菲尼亚斯抬了抬眼皮。

    “什么第三点？”

    “少来！别对着一个斯莱特林装傻充愣，那都是我们玩剩下的，阿不思！”菲尼亚斯暴躁道，他最烦邓布利多这个神秘兮兮的样子。

    “啊…你说那个…”

    邓布利多乐呵呵道：“预言的能力是看到这个世界未来会发生的事，而不是决定未来发生的事，但假如！假如说有一个来自世界之外…无法被预言观测到的因素对预言发生干预，那么预言就有可能因为这个外来因素的原因导致不成立，不过这种概率几乎为零，所以我就没说。”

    “世界之外？流星么？”菲尼亚斯想了想。

    “事实上，在同一个宇宙之内的一切范围都可以称作是同一个世界，所以流星并不是世界之外。”邓布利多和蔼道。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菲尼亚斯嗤笑一声：“世界就在这，它就在我眼前。”

    “眼见不一定为实，菲尼亚斯。”邓布利多温和道：“杰米尼和我说过，世界是美丽且辽阔的，他的征程在于星辰大海，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憧憬不掺一点虚假。可以他的天赋，最多二十岁就能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了，这世界就是他的后花园，到时候他又会去追寻什么呢？”

    “我猜你一定是老糊涂了，阿不思，干脆把校长的位置让出来吧，我看西弗勒斯他就挺不错的。”菲尼亚斯提议道。

    一旁的戴丽丝脸色不满：“西弗勒斯并不适合当校长，菲尼亚斯！你这是任人唯亲，就因为他是斯莱特林！没有人比麦格更适合接任邓布利多的工作！”

    邓布利多笑了：“你们的提议都很不错，在我看来，他们两个都很合适，不过还需要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菲尼亚斯不满道。

    “等到他们的靠山成长到能按着伏地魔在地上摩擦——是这么说的来着对吧？”邓布利多乐呵呵道：“从我在这里的时候，霍格沃茨就是英国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这个传统可不能改变。”

    “照你这么说的话，火龙窝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没人敢随便去那里。”戴丽丝脸色犹豫：“最安全和最危险两者还是有区别的吧？”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菲尼亚斯大笑。

    “就你话多！”戴丽丝抄着凳子把他拍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