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懵了

    “我太累了……”老巴蒂说完，头一低就没再说话了。

    福吉暗自好笑，虽然他也很爽，但是这个时候，老巴蒂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魔法部的脸面了，他身为部长，肯定也难辞其咎。

    比如说，小巴蒂被人偷偷从阿兹卡班换走，魔法部的人为什么会发现不了？难道说魔法部对于阿兹卡班的控制其实就是没有控制？

    再比如说，克劳奇夫人通报死亡的时候，魔法部应该有人过来调查，为什么没有发现其实根本就没有尸骨？

    不管福吉怎么辩解，这些屎盆子都能扣到他的脑袋上去，所以对于福吉来说，当务之急不是要给这个该死的小巴蒂·克劳奇一个正义审判，而是先将盖子捂住，等待事后在好好收拾这对父子，说不定他福吉的手下会多出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资格打手来。

    想到这里，福吉对着老巴蒂说：“我们是朋友，巴蒂，我能理解你，当父母的就是为了孩子好，这点是没错的，在这一点上，你绝对不亏欠任何人。”

    “……”老巴蒂凄惨一笑，不亏欠？说得好听，怎么可能不亏欠？对于凶手的放纵和宽容就是对于受害者的残忍，对于正义的践踏，对于公众感情的伤害，所以他又哪里来的脸说不亏欠呢？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看到那个结局，小巴蒂绝对不可以死。

    “你想让我干什么？”

    福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你看看，我就说我们是朋友，就是心意相通，哪怕是在我看来我也不能看着可怜的小巴蒂去死呀？他才多大？他甚至都没有孩子，哪怕他的思想有了一点问题，但是他的身体还能动呀？

    我想说，巴蒂，有没有考虑过为小巴蒂取一个老婆？”

    “呵！不可能的，所有人都知道，小巴蒂·克劳奇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对，完全正确，所以一个死人和一个死人结婚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不是吗？小巴蒂需要的不是一个女巫，而是一个女人，眼界放宽一点，这种资源，到处都是。”

    老巴蒂看了福吉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微笑，看上去既危险又恶心。

    “你就没有考虑过《麻瓜保护法》？”

    麻瓜保护法是魔法议会出台的一向法律，目的是为了减少巫师们的暴露，所以禁止巫师们以任何手段任何形式对于麻瓜造成任何伤害。

    虽然语气非常绝对，但是实际执行起来与其余法律并无任何不同，突出一个特点，也就是只要不被抓，那就没犯罪。实际上就连魔法部都不清楚每年究竟会发生多少起麻瓜被巫师侵犯活着伤害的案例。

    情况虽然如此，但是福吉毕竟是魔法部部长，官方的颜面，总不能不讲规矩吧？但是人家还真就不讲。

    福吉冷笑着反问：“我亲爱的巴蒂，请你告诉我，我们保护麻瓜的目的是什么？最终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

    我们魔法部与英国的政府有十分频繁分接触，我相信你也一定知道，英国有多少正式在籍公民吗？”

    老巴蒂摇摇头，魔法部虽然和英国政府有过不少接触，但是巫师们通常都抱有一种非常顽固的精英主义思想，不愿意也不屑于与麻瓜接触，对于麻瓜社会的发展更是少之又少。

    只有少数的巫师才在空闲的时候又兴趣了解一下麻瓜的基本情况，其中就包括了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福吉，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年他并没有选择支持伏地魔，因为他知道，巫师的数量与麻瓜的数量差距究竟能有多悬殊。

    “五千七百六十万人，我的朋友。”

    “多少？”老巴蒂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你没有听错，就是那么夸张。”福吉平静地说。

    英国魔法界才多少人？加一块都不够麻瓜社会的一个镇子，哪怕是有魔法这种东西相助，那也肯定不可能凭借三千到五千的人口去统治五千多万人口吧？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更何况麻瓜也不是没有力量，他们虽然劣势很大，但是绝对的数量一起来，什么劣势都能掩盖过去。

    “所以，你想想看，英国每天都发生那么多的案件，每年都有无数的无头案件，那么为什么就一定会在乎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呢？”

    “吸——呼！”老巴蒂吸了一口气，被说服了，他果然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儿子，尽管他曾经的梦想是公平正义，但是当抉择来临，他依旧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己的亲人。

    “好，那么，我需要怎么做？”

    “现在不是时候，不过为了让你有那么一点心理准备，我还是告诉你我们的潜在敌人是谁，”福吉神秘兮兮地说：“邓布利多。”

    老巴蒂闭上了眼睛，然后重重点头：“邓布利多？那就邓布利多吧。”

    “你都不问为什么吗？”

    “呵呵，在魔法部位高权重的人之中，有几个愿意永远被一个老头的威望所压制呢？”

    “哈哈哈哈哈！”福吉开怀地大笑，这叫什么，吾道不孤啊，“你呀，你呀，真的单纯的就是命不好啊……”

    “对了，”福吉问，“这件事的真相，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

    “一个傲罗，叫做乔莎·伯金斯，不过我已经使用遗忘咒修改了她的记忆。”

    “哼哼，滴水不漏啊，不愧是你啊，老巴蒂。”

    “部长阁下，那么请允许我告退了。”

    “去吧……”

    第二天，魔法部正式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中发表声明：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小巴蒂克劳奇依然活着，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事实，巴蒂·克劳奇并没有使用任何手段去帮助自己的儿子逃脱法律制裁。

    这种话说出来大家都沉默了，这个魔法部说的话真的还能信？

    但是他们又仔细想了想老巴蒂的作风，从政多年，确实从来都没有过徇私舞弊的案例。

    《巫师之战》也很配合地在自己的头版头条上贴上了巴蒂·克劳奇的生平，并盛赞他是大公无私，秉公执法的纯血巫师的骄傲。

    这种共同记忆勾起了大家的同情，并且渐渐地生出了对于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唱唱反调》的不满。

    正是凭借着这股不满，预言家日报和巫师之战开启了对于唱唱反调的反攻倒算，虽然唱唱反调向来都是捕风捉影的，但是这一次造成的影响毕竟太大，以至于一时间在舆论上唱唱反调处于了劣势之中。

    福吉非常高兴，眼下这种状态正是他想要的，将尝尝反调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口碑与威望毁掉，这个魔法界太小了，不需要两张嘴说话。

    但是紧接着巴蒂·克劳奇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们无法联系到傲罗乔莎·伯金斯了……

    “什么？”福吉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老巴蒂一脸苦笑：“之前我也不知道啊……”

    “给我调取她最近的报告！”

    几分钟后，一个职员抱着从傲罗办公室中取出来的档案来到了福吉的办公室。

    福吉一页一页的翻查着乔莎·伯金斯的报告，最近她一直停留在英国，期间前往霍格沃兹作为傲罗的代表曾向小天狼星慰问，随后就一直停留在了伦敦，最近的一次任务是调查食死徒在英国北部的活动情况……

    “不会是让食死徒捉去了吧？”巴蒂呢喃道。

    福吉咬咬牙，说道：“我倒是希望她被食死徒捉去，最好就死在哪里……”

    小职员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为什么魔法部部长对于一个兢兢业业的傲罗有如此强大的恶意呢？

    “去给我找，就去她失踪的地方寻找，快去吧……就说是，乔莎·伯金斯，是我们优秀的傲罗同事，我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是很快，福吉就不再为找不到乔莎·伯金斯而苦恼了，因为《唱唱反调》很快就开始了第二波的攻势。

    “揭秘巴蒂·克劳奇的心思，小天狼星为何蒙冤入狱？”

    “程序正义的重要性，不经审判与调查酿成的惨剧。”

    “巴蒂·克劳奇真的正义吗？”

    连续几期的见报令巴蒂·克劳奇忧心忡忡，随后发生的事情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想，《唱唱反调》在随后一期的头版头条上刊登了这样一篇文章。

    “生不如死的隐形人，小巴蒂·克劳奇。”

    在这一期之中，魔法部的傲罗女士乔莎·伯金斯亲自站出来指证巴蒂·克劳奇，并且谴责了巴蒂·克劳奇使用遗忘咒修改自己记忆的暴行，以及小巴蒂·克劳奇究竟是如何度过这将近十年的时间的。

    一时间整个魔法界都沸腾了，好家伙，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但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依旧是——它是真的吗？

    “啧……”福吉狰狞着丢下了报纸，最近几乎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正在处于劣势之中，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是自己自我意志的选择，还是他的对手早已安排好了他的一切行为结果？他感觉自己仿佛就像是一只无知的蝴蝶，正在慢慢飞进蜘蛛的网子，越是挣扎，就越是无望。

    “我得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