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蜜月
关于婚礼那天的回忆,在温书瑜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回忆中占据了格外重要的一部分。 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她永远忘不了自己挽着梁宴辛的手穿过雪地,最后被他抱上马车的情形。 马车车轮转动着行驶过雪地,宾客们站在城堡门口目送,而他在车里亲吻她。 唯一的“小意外”大概是在扔捧花的时候。 那时曲芸周和宋葭柠都站在她身后的人群里,扔之前温书瑜看见了自家大哥意有所指的眼神,还有父母心照不宣看向宋葭柠的目光。 结果她向后抛了捧花之后,人群安静两秒骤然笑开了。 “路少好福气啊。” 她转过身,正好跟手握捧花的曲芸周四目相对,一旁的路荆迟笑得春风得意。 温书瑜幸灾乐祸地看了眼温朗逸。没准这回真的是阿周他们先结婚也说不定呢。 这回温朗逸也没能来得及找她“算账”。婚礼之后是宾主尽欢的晚宴,接着她就和梁宴辛直接去了机场。 开始蜜月旅行之前,温书瑜有过无数美好的设想,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天和第二天竟然都是在酒店度过的。 抵达目的地的那一晚因为太疲倦所以早早休息了,结果第二天她还没来得及踏出房间就被某个如愿以偿的大尾巴狼吃干抹净。 这次梁宴辛再也没了顾及,把贪得无厌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后果就是,她根本没精力起床实现旅行计划,只能又在房间里休息了一天。 想到某人地位晋升后拥有的光明正大的同居资格,温书瑜只觉得前景一片黑暗。 她也不敢再用年龄说事了,免得再刺激到某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或者又给了他“证明”自己的理由。 当然,除了这一点,蜜月旅行还是非常完美的。 对于梁宴辛来说也是同样。 早上起床,鉴于梁太太还在睡梦中,所以他会先起来洗澡,然后简单处理国内公司的事务。等事情都处理完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会回到卧室进行“叫醒服务”。 对此他表示非常满意。每天早晨能用新婚妻子脸颊的红晕和一点眼泪作为“调剂”,远比咖啡和香烟提神且令人满足,替自己的太太洗澡做早餐也比他那一单单生意有意思多了。 温书瑜表示,让人替自己洗澡这种事,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想拿回自主权,后来在疲倦和对方的坚持下她也就自暴自弃地听之任之了。 比如现在。 温书瑜被男人放回床上,她闭着眼顺势朝旁边一滚钻进被子里。 好困…… 忽然,床边微微一沉,一片阴影覆盖下来。 “梁太太,”男人身上清爽须后水的味道将她包围,“该起床吃早餐了。” 她脸埋进被角,“我要睡觉。” “乖,先起来把早餐吃了。” 见她不为所动,撑身俯视着的人抬手掀开了盖住她脸的被子,“昨晚不是还说今天想去给他们买礼物?” “这句话你记得这么清楚,那我昨晚还说想好好睡觉呢,你怎么还装作没听见。”温书瑜一下就被气清醒了。 梁宴辛低笑出声。 “要是今天早上不想起了,也不是不行。”他好整以暇地隔着被子拍了拍她,“我陪着你做点别的?” 做点别的?躺床上还能做什么啊!温书瑜转身愤愤地瞪他一眼,身上的酸软后知后觉传来,她没忍住蹙了蹙眉。 “你心里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吗。”她羞恼地伸手推了推他的肩,小声嘀咕。 梁宴辛攥住她手腕,“我心里就装着一样东西。” 她目光一顿,在他定定的注视下无意识地往回缩了缩手,“……什么啊。” “你。”他低头吻她的眼睛。 温书瑜知道他在这种时候从不吝啬于说情话,虽然在他眼里这些都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于是她很没骨气地又被哄好了,然后被男人抱到餐桌前吃早餐。 他们两个住在这栋两层的别墅里,这几天除了负责清洁的庄园工作人员外连个厨师都没有,没外出时的每一餐都是梁宴辛做的。 而她只负责吃。 “我觉得不能这样。”温书瑜托着下巴一脸严肃地看着餐桌对面的人。 梁宴辛抬眸,挑了挑眉。 “我又不是婴儿,这些事都可以自己来。” 他“嗯”一声,把虾仁递到她唇边,“张嘴。” “……”温书瑜默默张嘴咬住,放弃跟他再说这个。 吃完早餐,她上楼跑进衣帽间挑选出门要穿的衣服,换好之后坐在化妆镜前,随便挑了支口红往唇上随便涂了几下,然后用指腹推开。 樱桃红覆盖住原本浅粉的唇色。 盖上盖子,温书瑜抬头时正好在镜子里跟男人四目相对。后者散漫地靠着门框,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放下口红,转身看着他。 “好了?”梁宴辛目光下滑,不动声色地落在她的唇上。 温书瑜点头,转头要换上摆在一边的鞋,“好啦。” 话音未落,靠着门边的人直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他动作差不多算单膝半跪着,抬眸看她的那一眼里隐隐带了点笑。接着他抬手拿起一只鞋,另一只手攥住她脚腕。 她抿唇,任由他动作。 男人垂着眼,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垂下的眼睫很长。 他松松握着她脚踝,替她将鞋穿好,白皙修长、掌骨明晰的手看着就赏心悦目,做起这些动作来杀伤力加倍。 温书瑜目光飘忽地挪到他银色的腕表上,随着细细的指针一起转动,心跳却早已经超过了这个速度。 两只都穿好后,他掀起眼盯着她,倏地勾唇微微一笑。 “很荣幸为你效劳,梁太太。” 温书瑜唇角一点点翘起来,最后扩大成甜甜的笑弧。 她抬手搭在他肩上,上半身前倾半靠过去,响亮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看着那一点沾染上去的红色笑起来。 梁宴辛抬手抱住了她的腰,她顺势倒在他怀里,下一秒他毫无征兆地抱着她站起身。 整个人被带着突然从椅子上腾空,温书瑜吓了一跳,惊叫一声紧紧抱住他。 “梁宴辛,你又吓我!” 他轻笑,把她放到梳妆台上坐着,然后倾身越过她对着镜子侧脸看了看,微抬着下颌用手指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唇印。 “梁太太,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换什么,”她憋着笑故意道,“要叫你‘梁叔叔’吗?” 他后退一点,手撑在她身侧梳妆台的边沿,闻言眯了眯眼。 温书瑜眨了眨眼睛,忍着莫名的羞耻感,又道:“那……哥哥?” “这句留着别的时候叫。”梁宴辛盯着她,笑着抬手轻轻勾了勾她下颌,“叫声老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