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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丧礼amp;分家

    原来张春桃带着管事的出了门,顾老太爷见潘氏还拿着剪子不撒手,又看顾文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心急如焚,“你还想怎样?如今你要求的身契已经去办了,莫非你还要等人回来你才肯放人不成?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你跟文钟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他就算有千般不是,总也有对你好的时候吧?”

    “你不念别的,就念他对你好的那些时候,就放了他,让大夫来给他看看行不行?我保证,只要文钟他没事,我绝对会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这话对于顾老太爷来说已经算是极为低声下气了,就算是在政敌面前,顾老太爷都没这么憋屈过。

    可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法子,自家儿子捏在人家手里呢。

    潘氏听了这话,嘶声冷笑,“一日夫妻百日恩!若是你儿子当初能记得这句话,哪怕只对我好过一次,如今我也不至于这般对他?”

    “你大约不知道,你的好大儿是个什么人吧?他就是个无耻卑鄙肮脏变态的小人!不,他早就不是人了!”

    “你也少拿话来糊弄我,什么只要他没事,你就会既往不咎?你儿子都被我亲手阉了,怎么会没事呢?”

    顾老太爷极力回避的事情,被潘氏又给扯了出来,再也忍不住了:“你这毒妇——”

    潘氏哈哈大笑:“我是毒妇?对!可这都是你那好儿子逼出来的!你知道你儿子干了些什么事情吗?”

    顾老太爷心生不妙,想让潘氏闭嘴。

    可潘氏此刻已经是豁出去了,惨笑道:“你的好儿子,自己是天阉,不能人道!骗婚也就罢了,还是个死变态!居然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新婚之夜,让别的男人来替他做新郎官——”

    顾老太太听到这里,闭上了眼睛,心里暗叹了一声,潘氏是真的不想活了。

    不然,这样的秘密,就该死死的藏着!

    就算是顾家的主子都猜测到了几分,可只要潘氏装糊涂,顾文钟自己也不会说出去,为了顾家的名声,也绝对不会让这个消息外泄!

    这不仅事关顾文钟,也事关顾家!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了,顾家就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了!

    顾老太爷心底一直不愿意深想和面对的事实,此刻被潘氏给彻底的掀开了遮羞布,真是无地自容。

    不过大约是这两日接受的打击太多了,倒是有了抗性,此刻还稳住了,声音森冷,带上了一丝杀意:“潘氏,你可知道你说了些什么?”

    潘氏神色清明,“我当然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你的好儿子,就是个没种的天阉!比起宫里的太监公公来说都不如!人家那些太监宫里寻些对食,也知道对人好些,彼此相依作伴!可你的好儿子,自己不能人道,骗婚不说,还怕人发现!就索性寻了个人来替他洞房,替他纳妾!祸害了跟我一样,一个又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儿子,让别的男人睡他的夫人,睡他的小妾,他不是变态谁是变态?就是不知道,这要传出去,鼎鼎大名的顾家的大老爷,不仅不是个男人,还喜欢看别人睡他的女人!你说京城的人会怎么看?”

    “我本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我潘家也不是那卖女求荣的人家,当初也是你们顾家上门求娶,三媒人六聘八抬大轿抬进你们顾家的!两家结的也是秦晋之好,可没想到你们父子行事如此龌龊无耻!毁了我的一生!我这辈子本也能嫁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家,能生几个孩子,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老了也能有儿孙绕膝!”

    “可都是被你们顾家给毁了!我的清白没了!我的一生葬送了!更悲哀的是,我连这些年玷污我的那个男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你们大约不知道吧,顾文钟这个没种的畜生,每次是他让人来睡了他自己的女人,然后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第二天就又将被他睡过的女人折磨一番。他的手段下流无耻之极,我们这些人,谁身上不曾留下过被他虐待过的痕迹?他就是个畜生!自己不中用,拿女人出气的畜生!”

    说到最后,潘氏声嘶力竭,眼睛通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

    “若不是二房的侄女寻回来,揭穿了他的真面目,只怕我们还要被瞒在鼓里!说不得哪天又要被不知道哪个混帐男人给玷污了,第二天还要被顾文钟这个畜生折磨!之前我们忍着,都以为是因为自己生不出来孩子,让他后继无人,所以心有愧疚!”

    “可如今才知道!我们怎么能生出孩子来!这个狠毒的畜生,早早的就给我们这些人灌了绝子药!我们这辈子都没了做母亲的机会!”

    “天可怜见的!老天右眼,让他的真面目终于暴露了出来!报应不爽,他害了这么多人,最后却被他最疼爱的孩子,给推得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起不来!岂不是快活!”

    “老太爷,你不会以为那断续膏真给那个畜生用了吧?那样的好药,就是用在狗身上,也比用在顾文钟那个畜生身上强!所以每次等用到他身上,趁着他睡着了,我就会给他换上别的药,那药别的不说,生骨最快,只可惜有一个毛病,骨头脆如薄纸,轻轻一动就又会骨折。想来顾文钟会十分喜欢我送的这份大礼的吧?”

    说到这里,潘氏又笑了,偏头看向了顾老太爷:“你说,你儿子害了我一辈子,害了这么多人,他凭什么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他受伤的这些天,是我带着人不分日夜的伺候他照顾他!若是他有一点点的悔改之心,愧疚之意,对我哪怕流露出一点点后悔,我也不会这么快就下定决心!”

    “可他没有!他都是个不能动,不能人道的废物了,他还趾高气昂的不拿我们当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们也是娘生父母养大的,我也是潘家娇养长大的姑娘!潘家将我养大,嫁给你们顾家,不是给你们顾家当丫头奴婢,取戏玩弄的!”

    “既然他顾文钟不给我们活路!不生一点怜悯之情,那就怪不得我了!我是不能活了,那是因为我不想活了!顾可我要顾文钟活着!他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吧?哈哈,我诅咒顾文钟,活着一天被人鄙视瞧不起一天!活着一天,只能瘫痪在床,不能自理!我还诅咒老太爷你!你为了你儿子,害了这么多人!我诅咒你这辈子,就算儿孙满堂,也无一人真心待你!孤独终老,和你的好儿子相依为命,一起到下头也做好父子去吧!”

    说到了这里,潘氏冷笑着收回了剪刀,一脚将顾文钟给踢到了一边,然后一转头,小跑几步,冲下了台阶,撞在了院中的太湖石尖上。

    血花四溅,当场就气绝身亡了!

    谢氏和顾老太太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就是顾文铮父子三人,也不忍目睹此等惨剧,别过头去。

    顾老太爷如遭雷击,尤其是最后那句就算子孙满堂,也无一人真心待你,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刺入了心中。

    这何尝不是顾老太爷最担心的?

    好在因为潘氏将顾文钟给踢到一旁,倒是让他幽幽醒转过来,只觉得浑身剧痛,尤其是脐下三寸之地,更是难忍。

    低头一看,血染红了衣裳,因为天气热,衣裳和身上的血都已经开始凝结成了褐色的血块。

    顾文钟好一会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潘氏一剪刀给彻底剪掉了命根子。

    顿时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双目赤红,嘶声道:“潘氏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杀了她!”眼神语气之怨毒,深邃刻骨,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后背发毛。

    这两句话,让顾老太爷勉强找回了神智,第一反应就是喊人让全大夫进来救人。

    又上前去将顾文钟半扶着起来。

    顾文钟半疯癫癫抓着顾老太爷的手腕:“杀了潘氏!我要她不得好死!”

    顾老太爷闭了闭眼睛,“老大,潘氏已经死了!她自尽了!”

    顾文钟顺着顾老太爷的手看去,台阶下院子中间,潘氏静静的躺在地上,额头太阳穴破了个大窟窿,一滩血在她身下慢慢洇开去……

    全大夫进来院子里,被这冲天的血气唬了一跳,再看大房的两位主子,一个动弹不得,一个生死不知,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硬着头皮上前来,给顾文钟把了脉,心下稍安,这顾文钟看着身上都是血,伤得厉害,其实最大的伤口就是命根子那一下,不过好在血已经止住了,倒是不算太麻烦。

    因此给简单包扎了一下,就让将他给抬走,自己再去开药方。

    顾老太爷吩咐人将顾文钟给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去,打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生看顾着,就怕再出现第二个潘氏。

    至于潘氏和大房这一摊子事情,他也只交代了一下,就说潘氏得了急病去了,让快点将潘氏收敛了,再给潘家报信去。

    至于潘氏的身后事,就算是为了顾文钟的名声着想,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得以顾家大夫人身份下葬,还得葬到顾家祖坟里去!

    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顾老太爷心里憋气,索性甩手走了。

    还是顾老太太看着不忍,不死心的让全大夫给潘氏把了把脉。

    全大夫伸手一摸,气息全无,摇摇头,退了下去。

    二房的几个人没法子,潘氏这么刚烈,实在是没想到。

    尤其是谢氏和顾老太太,身为女人,更能感同身受一些。人一死,过去那些龃龉摩擦,还有那些勾心斗角和算计,好像都消失了。

    想起来,都是潘氏的好来,总不至于让她死了都没个着落。

    如今顾家没分家,这潘氏一死,身后事肯定是要着落在二房身上,谢氏不得不接下这烂摊子。

    前头的事情,有二房的男丁操心,后头这些,都要谢氏来安排,顾老太太也在一旁搭把手,好将潘氏的这丧礼妥当体面的完成,也算是送她最后一程了。

    顾老太太等谢氏说完,拉着张春桃道:“这几日家里忙乱,你那干爹干娘,就委屈他们在院子里了,也省得出来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男人就在前头,让你两个兄弟带着,也见些世面,总归对你们小夫妻是有好处的。”

    “你这几天,就跟着我跟你娘,看看你娘是怎么管家的!女人嘛,也别听男人说什么无才便是德!那都是哄着你当傻子,任由他们摆布的胡话!”

    “你好好跟着我们学,每天认上几个字,女人不说能吟诗作对子,可能识字,会算账看账本,会管家管庶务,这才是立身的根本!”

    对于顾老太太的安排,那一看就是为了张春桃操碎了心,谢氏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到底做母亲的想得多些,还叮嘱了两句:“这几日有人来吊唁,族里也会有人来。虽然顾家族里的姑娘还算知书达理,也保不住有那不识相,喜欢嚼舌根的。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或者想欺负你!妞妞你别怕!你要记住,你是咱们顾家唯一的姑娘!这族里,不论是谁,那也灭不过你的次序去!”

    “谁要是敢笑话你,或者说些怪话,不用容情!该骂骂,该打打!我家妞妞认回来可不是受气的!你放心,就算你把天捅破了,也有你娘和你祖母给你撑着呢!”

    张春桃还能说什么?两人都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自然答应不提。

    潘氏的死讯传出去后,京城跟顾家相熟的人家,都颇为震动。

    别的不说,潘氏当年年轻的时候颇有才气,成亲后倒是低调了很多,也少出来应酬。

    加上多年无子,出来一次,都觉得人家背后是笑话她,越发的少出门。

    潘家又败落了下来,这几年同阶层的夫人太太间的宴席,她几乎都告病不出门,大家也都习惯了。

    可这到底年纪还不算太大,怎么就得急病去了?也太突然了些吧?

    有那精明的,联想到了顾家认回了当初走丢的闺女,再联想潘氏的死,都觉得这其中必有联系。

    就有人嘀咕,就算这潘氏有错,顾家这手段也忒粗暴了吧?直接就将人给弄死了?

    潘家的人知道了消息,都傻了。

    谁也不敢相信,潘氏是得急病去的,急匆匆的赶到顾家来闹。

    这个时候,顾文铮带着几个孩子一躲,直接将潘家来人推给了顾老太爷。

    顾老太爷又气又急又伤心,可也没法子。

    索性一腔怒火对着潘家人去了,直接将潘家人带到了顾文钟房里,指着床上动弹不得,浑身是伤的顾文钟,说这是被潘氏所伤,她谋杀亲夫不成后,自己撞在院子里的石头上死了。

    他们顾家念着人死了,还没去找潘家人算账,能让潘氏以顾家大夫人的身份下葬就已经不错了,还待怎样?

    真逼急了,就算潘氏死了,也要将她休回潘家去,再将潘氏的行为宣扬宣扬,看潘家如何自处?

    潘家如今晚辈,可有几个正是说亲的年纪呢。

    潘家人听了这话,顿时泄了气,反倒低声哀求顾家,人死为大,看在两家往日的情分上,也别将潘氏休回家去。

    毕竟这死了都被休回家了,给潘家抹黑,又是出嫁女,肯定不能入祖坟。

    那潘氏如何下葬?葬在外头,几年过后,只怕就无人祭祀供饭,以后可怎么办?

    还不如留在顾家,好歹到了下头,也能受一碗顾家后代的供饭,总不至于凄凉不是?

    顾老太爷早就拿准了潘家不敢闹大,见潘家人软了下来,这才罢了。

    这边潘家的女人得了信,到了后院,看到了还躺在床上,已经装裹好了的潘氏,因为天热,屋里放着冰,凉飕飕的。

    潘氏去得及,都没准备寿木,如今顾家管事正满京城寻摸好一点的木头回来装裹。

    看着潘氏栩栩如生,宛如睡着了一般,头发被梳得挽下来,遮住了伤口,又用了脂粉,倒是不大看得出来。

    潘氏的父母已经故去好些年,来的不过是几个嫂嫂和侄儿媳妇。

    这屋里冰冷,几人都怕冷,一进屋来就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屋里的摆设,也没一个真心的哭的,拿帕子捂着脸干嚎了几声,就被请了出去。

    回来丫头婆子一看,这屋里几件小摆件就不见了。

    报到谢氏这里,谢氏苦笑。

    潘氏一心为了潘家,怎么些年真没少贴补娘家,可真死了,连娘家都无一个人来真心为她哭一哭,磕两个头!

    潘家没人闹,有顾老太太坐镇,谢氏出手,潘氏的葬礼中规中矩,倒也挑不出毛病来。

    更何况大部人来吊唁,不过是依礼行事,哪里有那么多悲痛之情?

    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了被顾老太太和谢氏带在身边的张春桃身上。

    都在观察着张春桃的一举一动,有想挑毛病的,有想看笑话的,也有担心的,还有同情的。

    尤其是顾家族里的姑娘,本来大约有比较之心的,看到张春桃梳着妇人的发髻,自然知道她已经成亲了,都松了一口气。

    其他想攀附顾家的人,倒是有些遗憾,没想到这认回来的顾家姑娘居然已经成亲了,自家还准备牺牲一个儿子,好跟顾家攀上关系呢?看来是不能了。

    因着是丧礼,就算有些人有些不好的心思,这人多眼杂,加上张春桃大多是跟在顾老太太和谢氏身边,倒是无人能说什么,也算平平安安过了。

    唯独就是对顾文钟,大家都奇怪,为啥没见他出来?

    顾家给出的答案是,潘氏之死对顾文钟打击颇大,他哀毁过度,如今已经下不得床了。

    对于这个说法,大家都深表同情,还赞叹了几句顾文钟跟潘氏鹣鲽情深情深不寿之类的话,至于大家心里怎么想,那就不好说了。

    还有顾长印,这个长房唯一的儿子,也没有出现在潘氏的葬礼上。

    对外的口径,也是顾长印也得了病,在庄子上养病呢。

    要说潘氏葬礼上,哭得最真心最难过的,要数顾文钟的那几个小妾了,那哀哀戚凄的模样,亲爹娘死了,也就这个伤心程度了。

    倒是替潘氏博了一波身后好名,都觉得起码潘氏贤惠,对几个小妾是宽和大度,不然这些小妾狐狸精,大妇死了,恨不得喝酒庆祝呢,哪里会哭成这样?

    这些都是后话不提。

    潘氏的丧礼过后,顾家索性就闭门谢客了,反正身上有着孝,也不好出门。

    二房又闹着要分出去,顾老太爷没法子,知道二房是被他彻底伤透了心,父子祖孙之情已经淡薄无几了。

    加上他这一番折腾下来,毕竟年纪也不小了,竟然有些撑不住了。

    再看顾文钟,确实如潘氏所言,他如今真的下不来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虽然有丫头奴婢精心伺候着,可他还是日益消瘦。

    那种什么都要借助他力,尤其是他被潘氏阉割后,那便溺不能控制,隔不了多久就要换一套衣裳被褥。

    然后就要脱去衣裤,经受一番精神的折磨。

    顾文钟总觉得伺候的人背地里都在嘲笑他,他本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可如今却仍由人宰割。

    那心情越发的暴躁,身边的丫头仆人,没有不被他打骂的。

    每日清醒的时候,就是咒骂二房,咒骂潘氏,有时候咒骂顾老爷子,没放过一个人。

    顾老太爷放心不下,加上跟二房那边已经几乎是没了情分,索性告病在家专心顾文钟。

    至于分家一事,也再也拖延不过去,只得将两房分开了。

    只是如今大房只剩下顾文钟一人,索性就将顾府分成了东西两府,东边一小部分划分给了顾老爷子和顾文钟静养,留下伺候的人,也都是顾老爷子和顾文钟的心腹。

    剩下的都是二房的。

    顾老太太自然跟着二房这边。

    家产除了顾老爷子的一些私产,都分给了二房。

    至于顾文钟,顾老爷子也发话了,等调查结果出来,开祠堂的时候,就将顾文钟出族。

    族里那边得了顾老太爷的话,大约是知道了一些内情,也就默认了。

    顾家这样分家,又在潘氏丧礼之后,京城里一时说什么的都有。

    只是顾家二房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谁管外人说什么?

    除了按照礼节,十天半个月,顾文铮父子三人过去给顾老太爷请个安,基本两府就没什么来往了。那架势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亲戚,也算各自落得了一个自在!

    因着要等去青州,去荆县的查访结果,贺岩他们自然一时半刻是走不了。

    贺岩被安排这天天跟着二舅哥顾长即学习,顾长卿这个大舅哥还会下朝后来抽查一番。

    杨宗保本来也难逃这学习的命运,可他对做生意更感兴趣,谁也拗不过他。

    想给他个铺子练手,他都不要,自己找张春桃借钱,说要租个铺子做生意。

    张春桃索性给了几百两,说是入股。

    杨宗保压力山大,这是他姐的钱,可不敢赔!本来打算先做点小生意看看的,也不敢懈怠了,因此每日带着杨大春,父子俩天天早出晚归的,也忙得充实。

    张春桃每天跟着谢氏学认字写字。

    堂堂一个现代大学生,还得装文盲,慢慢的跟着学。

    她放缓了速度,认字倒是快,就是写起来难看。

    毕竟在现代社会的张春桃,也早就习惯了电脑或者手机打字,很少手写字,更不用说毛笔字了。

    这学习进度,不仅让谢氏惊讶,就连顾文铮都连连感叹,张春桃天资聪明,都是被耽误了,不然顾家也能出个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