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求生意志
第477章求生意志 面对付拾一的大实话,许舟尴尬不已。 李长博习以为常,只是无奈一笑,咳嗽一声就打了个圆场:“如今也只能等她醒来,问问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舟点头,有点儿悲从心中来:“好歹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给秦家一个交代。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付拾一看一眼李长博,提醒他:“舌头受伤,恐怕最近说话都不利索。而且以后说话也很难。” 虽然发声的是声带,可是要发出不同声音,却需要舌头的协助。 李长博听闻这话,登时一愣:自己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许舟也愣住了,满心疑惑:“舌头怎么会受伤呢?” 付拾一将那女郎舌头被剪掉的事情说了:“有可能凶手是怕她咬舌自尽,也有可能凶手是怕她呼救。” 许舟毕竟还年轻,听见这话之后整个人都吓坏了。 而那头,那女郎好不容易行醒了。 根据许舟所说,那女郎唤作李秋娘。 因为李秋娘现在状况有点不太好,对人十分抗拒,尤其是对男人格外排斥,故而其他人都在屏风后头,让付拾一过去问她。 付拾一刚才就帮李秋娘擦过一遍身子,又确定了一下是否被强迫。 这会儿李秋娘脸上干净,更看得出美貌来。 李秋娘脸若银盘,眼睛很大,鼻如悬胆,唇若樱桃,是个极其端庄的容貌。 大夫站在旁边,有些为难,见了付拾一,就像是见了亲人:“她身上还有身孕。恐怕是需要保胎——这药是开还是不开?” 付拾一下意识的看向李秋娘。 李秋娘立刻点头,并露出几分哀求的意思。 付拾一明白了:李秋娘她是想保住这个孩子的。 所以付拾一也点点头:“劳烦您开个方子,一会儿我们叫人去抓药。” 李秋娘微微松了一口气,而后双手下意识的护着肚子,又看向了付拾一。 付拾一身上穿的官袍,她大概认识,脸上戒备也少了一点,反倒是眼眶红了,伸手就要来拉付拾一的袖子,更要起身跪下。 付拾一赶紧按住她:“你现在身子这样,又怀着身孕,赶紧歇着。咱们就这么说话就行。” “我也知道你冤屈,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们二人冤屈白受的。”付拾一拍了拍李秋娘的手背,然后问她:“你知道杀死秦况的凶手是谁吗?” 李秋娘浑身颤抖一下,随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随后她用手做捏笔写字状,迫切看着付拾一。 付拾一也是欢喜:“你会写字啊?那就太好了。我问,你答,咱们尽快将案子破了。” 李秋娘点点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也不知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还是想到了秦况的死。 付拾一很快叫人送来了笔墨,李秋娘抓过纸笔,也不用付拾一问,就开始奋笔疾书。 第一个写的,就是凶手名字。 还真是柯劳十。 只是她不知柯劳十的名字到底怎么写,写成了柯老实。 付拾一点点头,告诉她:“人已经抓了。现在你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李秋娘眼泪涟涟,哽咽着继续写下去。 中间几度眼泪将墨都氤了。 付拾一也不劝她,安安静静的等着,又轻声念出来给李长博他们听。 事情还是很简单粗暴。 他们那日打算进长安,但是马生了病,走不动了。 秦况的意思是直接扔了,她因还想着以后日子,就劝说秦况将马卖掉。然后重新租了个马车。 之所以租柯劳十的车,也是因为价钱便宜厚道。 天公不作美,刚走了没多久,天上就是乌云层层,好似要下雨。 柯劳十也问他们要不要先避雨,说明了马车有些漏雨。 恰好李秋娘也不舒服,一直胃口不好,恶心没精神,柯劳十劝了两句,秦况也不舍得李秋娘继续赶路,就答应说先避雨。 甚至还要可柯劳十家中住下——也给钱。 本来到这里,都还一切正常。 可是进了门没多久,柯劳十先将李秋娘安顿好了,趁着李秋娘去解手的时候,忽然就对秦况下手了。 具体如何打斗她没瞧见,出来正好看到柯劳十拖着秦况。 她吓坏了,扑上去看秦况,结果也被一拳就砸得昏过去了。 再醒来时候,柯劳十不在家,她就想逃跑,好不容易挣脱绳索跑出去,沿着大路跑,也不敢敲别人家门——就怕到时候互相包庇,自己反而没了机会。 可惜,刚跑到了一家家门口,她就看见了柯劳十。 柯劳十也看见她了。 她吓得疯狂拍门,可是门里根本没人应。 反倒是被柯劳十一把按住,拖到了旁边阴暗处。 挣扎中,她故意将手里戒指撸下来,丢在了路上,心想万一有人看到,就能救自己一命。 可惜的是,柯劳十刚将她按住,柯艾千就开门出来,而且也很快发现了戒指。 但是柯艾千只是将戒指揣进了怀里,并没有多往四周看一眼,更遑论告诉别人。 柯劳十将她拖回家,绑了个结实,然后还将她舌头拉出来,用剪刀剪断了。 大雨太大,她的尖叫和哭声,竟没有传出去。 舌头被剪之后,李秋娘就彻底动弹不得了,就连意识也渐渐模糊。 她只知道柯劳十出去了,过了很久才回来。脚上全是泥。 然后柯劳十翻了翻秦况和她的行礼,找出两个金饼子,揣在怀里又出去一趟。 等柯劳十回来之后,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候,就已经在那个黑咕隆咚的窑里了。 柯劳十就在旁边,然后跟她说了句话。 柯劳十说:“你男人也死了。你现在也是哑巴了。你要是听话,我就把你留下当媳妇,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卖给别人。” 说完这话,柯劳十就去扒她的衣裳。 李秋娘写到这里,停顿很久,眼泪将字迹全部模糊。 过了很久,她才又写道:“我不肯,却打不过。也不敢狠命的挣扎,因为我知道自己很可能是有了身孕。若秦郎出事,他就是秦郎唯一血脉。我本就是歌姬,可秦郎不该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