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小气有罪
李长博这话一出来,登时就让里正脸上的神色就裂了:这是赤果果的警告啊。 付拾一在旁边看着,煽风点火:“是啊,这同谋的话,罪过可不轻。还劳烦里正告诉村里人一声。这自己过来说,是帮了衙门帮了官府,可若是等我们自己查到了头上——” 付拾一穿着绿色官袍,李长博穿着绯色官袍,两人站在一起,还怪有震慑力的。 虽然对女子穿官服有点儿奇怪,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敢问的。 里正低头应了,客客气气不敢造次。 他去后,付拾一和李长博就等着。 方良取来点心盒子,又当场支起水壶烧开水冲红糖水喝。 付拾一有点儿恍惚:这怕不是来办案,这是来郊游啊。 不过还别说,美滋滋的,挺好。 这件事情怕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事儿的,所以付拾一悄悄使唤方良:“要不,劳烦你帮我跑一趟。问问那家桃卖不卖?我看那桃挺好的,还有那葡萄——也不知甜不甜。” 不冲着李长博,就算冲着两人交情,方良也一口答应下来,还问:“我刚看见官道边上有卖油饼和甜瓜的,要不再来一点?” 付拾一犹豫:“不好吧。吃太多了,叫村民看着不好——” 方良倒是干脆:“怕什么?他们看见了也不敢说什么。付小娘子你穿着官服呢。他们都不敢多看您的。” 于是付拾一迅速沦陷:“那好吧,都来一点。” 方良去了,付拾一竭力正襟危坐,摆出正经严肃样子来,面无表情的想:真的姨妈要来了,还有姨妈期间,是会食欲大增的。人嘛,口腹之欲还是要满足一下的,不然心里会委屈。这心理委屈一多了,容易得心理疾病。嗯,没错,就是这样。 李长博一直在旁边看着,不过没有干涉。 这会儿看着付拾一这样,倒忍不住笑了一下。自然,笑容是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平静。 等到方良寻摸东西回来,李长博便坦然道:“那甜瓜给我切一角。正好渴了。” 方良忙去切一盘端上来。 怕李长博弄脏了手,上头还扎了银签子。 付拾一由衷感慨:这可真的是贵族享受了!方良竟然连切水果都会!搁在现代,可不就是全能助理了? 李长博十分自然的拿起一块甜瓜,悠然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好不自在。 付拾一看他都吃了,自然更加没了顾虑,当下敞开肚皮,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殊不知,李长博吃过一块之后,就不动其他东西,只与方良含笑看她这个吃一点那个尝几口,整个一不亦乐乎。 方良惊叹:付小娘子胃口是真好啊!不过怎么就不长肉呢?女子嘛,还是肉多一点才好看。比如河源郡主那样的—— 李长博则是开始沉思:付小娘子这么爱吃东西,所以才学的下厨吧?要不然,买两个厨子? 气氛一片大好时候,王二祥回来了。 王二祥气喘吁吁的,灌下去一大杯水,滔滔不绝就开始了传播八卦的事业:“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人还真是出了名的关系不好!他亲兄跟他关系也都老死不相往来了!” 付拾一啃着甜瓜追问:“为啥啊?” “是这样,他们家原本挺有钱,但是阿娘偏心。偏偏阿爷死的时候没留下话。等阿娘死的时候,就很干脆的将所有家产都给了他!他亲兄就得了明面上的地,还有不知多少年的祖宅!将新修的大宅子全给了他!他阿兄偏偏也倒霉。当初娶了妻,生孩子时候难产走了,一尸两命。他呢连生了三个儿子!所以那老娘呢,就用这个理由,把值钱的全给了他!” 王二祥说得痛心疾首,显然也觉得老人家这是偏心了。 付拾一听得唏嘘:“虽说五个手指头伸出来有长短,可哪一个不重要啊?这偏心可不是好事儿。就因为这个,所以就闹翻了?” “不是。”王二祥摆摆手,“那阿兄是老实人,虽然委屈也没因为这个和他闹太难看。后来是因为地里放水的问题。他阿兄一个人,没钱又想再娶媳妇,就到处想法子挣钱。地里水就没一直盯着。等忙完了一看,他将水已经拦了,放进自己地里了!放完了也没帮他再放,就把水给别人了。最后为了抢水,他阿兄和人打了一架,腿瘸了。” “从此之后,两家再不来往。人人都说他不地道。他阿兄伤了腿的时候,他也没去帮个忙照顾照顾,打架时候更没帮忙,还帮着别人说话——” 付拾一听着都有点儿怒了,忍不住拍桌:“就该老死都不相往来!我要有这么个弟弟,我不仅不跟他来往,我还得跟他打官司!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凭什么让他一个人拿走?这是惯的他!” 李长博斜睨付拾一,忍不住劝了句:“付小娘子稍安勿躁。” “村里其他人因此和他不怎么来往?”他问王二祥。 结果王二祥摇头:“那不是。是因为他太抠了,爱钱如命!什么好处都要!而且要钱不要脸那种!为了钱,什么缺德事都敢做。人家的鸡鸭不小心吃了他家地里的菜,那他就直接将鸡鸭都据为己有,说是赔偿!还有田埂,故意挖了重新弄。结果就偏了,他家能多得一点地——最后大家就都讨厌他了。” 付拾一听得目瞪口呆:“这人缘弄这么差,也是需要一定的本事啊。他就没想过将来怎么做人的问题吗?” 尤其是住在乡下,很多时候都是需要邻里之间互相帮助的。 这人缘差了,日子也不好过啊! 王二祥摊手,眨眼:“他家不是儿子多吗?人家可不缺人。” 付拾一:…… 就是李长博也忍不住微微摇头。 方良最现实:“那现在看来,哪家都有可能陷害他啊。” 李长博思忖之后,问了王二祥一句:“他可有马车?可有做拉车挣钱的营生?” 付拾一顿时明白了李长博的意思:“是啊,他既然爱钱如命,那就很可能见财起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