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证据有吗
李长博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多嘴。” 方良:……我就是好奇。 这头方良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那头李长博却忍不住想:如果付拾一真的嫁人了会如何? 思来想去,李长博忽然有点儿觉得付拾一还是不要太早成亲才好。 最好再有几个几年,至少带出几个徒弟来。 李长博抬手揉了揉眉心:“我叫你传话给厉海,怎么样了?” 方良颔首:“已经叫人去了。” 李长博回了衙门,厉海那头就已有了消息。 钱泰豪在那日上午,一直在自己铺子里。 伙计们都看见了。 李长博听完厉海的回禀,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也没再舒展。 钱泰豪没去,只是丁道梅去了。那么,是谁和丁道梅一起杀了鱼寡妇的? 丁道梅现在,又在哪里? 李长博揉了揉眉心:“丁道梅那儿,找到人没有?” 厉海摇头:“城门口都问过了,没有见过他出城的。各大当铺也都问过,没有见他,也没收过什么首饰。” 李长博沉声道:“也不一定会现在就典当。或许要等一段时间,更甚至出城之后……” “那丁道梅相熟的人呢?”他又问。 厉海压低声音:“找到了一个路二狗,和丁道梅关系不错。听说经常一起混。” “人呢?” “不怎么老实,绑回来了。” “不合规矩。” “下不例外。” 厉海在说这四个字时候,脸上表情是非常的正经,语气却十分的敷衍。 李长博咳嗽一声:“嗯,尽量按照规矩来。” 这个尽量,怎么个尽量法,就让厉海自己把控就好。 这个路二狗的确是个混混。 看那没个坐像,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他平时是个什么样。 一凑近了,李长博就闻到了一股酸馊味。 他忍不住悄悄屏住呼吸,面上纹丝不动:“路二狗。” 路二狗本来闭着眼睛在打盹,这会睁开眼睛,“李县令找某是何事?” 语气听着还文绉绉的,可偏偏那……神情吧。 厉海直接用刀鞘戳了一下:“老实点,坐好!” 厉海的威慑力还是很有用。 李长博眼睛稍微舒服了点。 “你认识丁道梅?”厉海直接问,语气很粗暴。 路二狗眼珠子骨碌碌转一圈,“认识。” 厉海瞪他:“有什么说什么,说一句假话,就把你吊起来打上几棍!” 路二狗:……你吓唬我。 路二狗努力让自己正经起来:“一定一定。” “你和丁道梅怎么认识的?” “赌场。” “最近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 “七八天之前,他赌光了钱,说没钱了。我那天手气好,请他喝酒了。” 也就是说,离鱼寡妇死,并没有多久。 “他说了最近打算没有?” “好像有提——”路二狗拉长了声音,忽然笑嘻嘻问李长博:“李县令,我这么配合,不知有什么好处没有啊?” 李长博淡淡瞥他:“不吃板子算不算?” 路二狗算是发现了,这个李县令,比起厉海还要可怕。 路二狗焉了:“他说他要去要一笔大的,回头不赌了,安安心心在长安城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嘁,他要了多少回了,越给越少,怎么可能还有多的?” “和谁要?”厉海追问。 “和他一个老乡。他说,他知道那个老乡的一个秘密——所以人家不得不出钱。” 路二狗说到这里居然露出了几分羡慕来:“我怎么就没这么一个老乡呢?” 众人被路二狗这个想法震惊了一下。 这样的事情,是犯法的知道不知道? “他没告诉你,那个老乡是谁?” “没有。不然我也去了。” 众人:…… 李长博深吸一口气,按下自己对长安的担忧:“那他后来人去哪里了?” 路二狗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后头他不找我,我也懒得找他。反正有钱了,他就该冒出来了。” “他没有别的熟人了?或者,一起做事儿的人——” 对于厉海这个问题,路二狗居然露出了嘲笑:“他个死穷鬼,一点钱都花在女人肚皮上了,要么就是在赌场,谁愿意和他来往?做事儿?他能做什么?懒得连身上跳蚤都不捏!” 这话直白得有点儿带味儿。 李长博淡淡道:“那他没让你和他一起办大事儿?” 路二狗大摇其头。 李长博又问了鱼寡妇死的时候,路二狗到底在什么地方。 路二狗说在家睡大觉。 这就没有不在场证据了。 李长博起身出来,厉海接着盘问。 李长博神色肃穆,谢双繁过来撞见,便劝他:“哪有那么容易?破案本来就是难事。” 若每个案子都能轻松破案,那就不会有那么的悬案疑案了。 李长博叹一口气:“只是感慨。” “咱们尽心就好。”谢双繁说句实话:“你是县令,不只是破案。你看徐坤——” 徐坤压根就不会破案。 别说验尸房一次没去过,就是死人,他都没见过几个。 每次破案,都是靠底下人。 如今曹及帆折损,徐坤正发愁呢。 李长博脸色发黑:“……他是他,我是我。人与人不同。” “我不是拿他和你相提并论,只想说,你不必如此在意,毕竟衙门还有别的事儿——”谢双繁叹一口气:“宫里的赏花宴,你该上上心。” 李长博敷衍道:“嗯。知道了。” 谢双繁:……算了我懒得说了。 一转头看见了来取东西的付拾一,就招呼她:“付小娘子,你来取东西?” 付拾一笑着应一声,多走了几步过来打招呼。 付拾一脑袋上赫然就有个大包。正好就在左边额头上,红彤彤一片,肿得锃光瓦亮。 李长博和谢双繁都愣了:“这是——” 付拾一就知道他们得问,当下尴尬一笑:“踩着凳子拿东西,不小心摔了。” 谢双繁就问她擦药没,他那儿有伤药。 李长博则是皱眉训诫:“一人独居,便该万事小心。” 他本想说,这种事情就不要亲自做,可想想付拾一如果不亲自做,那交给谁去?于是只能住口。 付拾一摆摆手:“擦药啦,你们不用替我担心。下次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