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回来了
阳春店内风平浪静的，每个人都如同往常一样，谁也不知道一个寻常的夜晚，在员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暖意一整天心情都不错，她记住了莫寒说的一句话。 “你是我的了。”“你也是我的了。” 她掰着手指默默数着离莫寒回来有多久，但是莫寒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自从那晚过后，莫寒很少再回复暖意的信息，暖意明白了，离别和爆发式的争吵马上就要来了。 和莫寒刚走的时候一样，暖意收不到莫寒的信息，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不知道，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 距离31号暖意离职还剩7天。 “莫寒跟你联系了吗？”暖意只能在李槟那里才能了解到莫寒的近况。 “没有，噢噢，他昨天给我和刘哥点了一份大虾。” “噢......有没有跟你提起我？” “没有。” “他打电话给你说的吗？” “发微信啊，语音。” “让我听听!”暖意已经三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这三天里她把两人的聊天记录从头到尾看了不下100遍，把莫寒发在短视频平台上的视频一条一条浏览了几十遍。 李槟打开了手机，暖意听到的是莫寒疲惫的声音。 她心疼极了。 “他怎么回去那么久啊。”明天就是莫寒答应暖意的回去的日子，她在期待，有点怕落空。 “你知道他怎么回去的吗？他把周围能借钱的人全都借了一个遍，借了刘哥一千，厨师长五千。” 暖意听到后有点惊诧，但后来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孩，能有什么钱。 他现在会不会很难，我能给他做什么呢，我怎么样才能让他知道我对他是认真的， “李槟，你说，我如果借给他钱，他会不会要。” 李槟很早就对暖意说了莫寒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暖意没有听，他早就很无语了，听到暖意这么说，他对这个单纯的女孩更加说不出话了。 “不要借。”三个字，胜过所有千言万语。 暖意一意孤行，还是没有听。 暖意悄悄走到玖木身边，“玖木，莫寒有没有给你借钱。” 玖木愣了一下，“有。” “他借了多少。” “五千。” “我很想帮帮他，他父亲出事，想借他点钱。” “你准备怎么借给他。” “预支我的工资吧，我一个月就三千，你帮我转一千给他，到时候从我工资里扣就行了。” 玖木对待老人逝世很严肃，“好，我现在就转给他。” 玖木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暖意本身是学生也没有那么多钱，他更加了解莫寒的为人，他给暖意看了看聊天记录。 “莫寒，这是暖意从她爸爸那借来的一千块钱，她不让我给你说，你也别去找她。” “这么说到时候他回来了你也好要回来，说从你爸爸那借的总比说从你工资里扣的好。”玖木慎重地给暖意吩咐。 过了几个小时，莫寒才给玖木回复。“好我知道了。” 暖意看着莫寒回复的这几个字，愣了很久。 他没有要。 也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第二天暖意慌慌张张地跑进阳春，约定的时间到了，她真的很期待能见到他。 一进门她看到一个正在忙碌的黑色的身影，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眼里的光全部洒向那个黑色的身影，走进才发觉，原来是李槟。 “你终于来了，姐，我差点以为你跑路了。” 暖意一秒收起眼中的失望，“怎么会跑路呢！肯定不会剩下你自己啊。” 他没有回来，这应该是意料之中的，我到底在傻傻期待什么。暖意看着两人上次的聊天结束是暖意说的最后一句话，沉默一会还是发出去了那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手机静的像是没有信号一样，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暖意在崩溃临界点马上要失足了，她见不到他，他不联系她，她马上要离开了，所有的难过马上要火山爆发式的释放了。 “暖意，莫寒太狗了，在最后一小时还是把钱领了。”玖木开玩笑式的通知暖意这个消息。 暖意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应了声。 “他答应我的今天回来，可是今天还是没回来。” “他28号回来，不要给别人说。”玖木神秘兮兮地对暖意说着。 暖意显然不信。 “确定吗？”暖意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精神了。 “确定了。” 就算这次是在玖木嘴里听到的又如何，只要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三天，就能见到他了。28号又怎样，总比一面都不见我就走强多了。 暖意很乐观，乐观到没心没肺，乐观到把自己所有卑微的行径都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莫寒一条都没有回复，暖意的信息。 暖意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她拿起公共手机，打开了莫寒的朋友圈，发现他发的最新动态是在夜市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眼睛肿肿的，很沧桑，文案倒是伤感情感文案，跟父亲，没有关系。 当然了，这条朋友圈，暖意用自己的微信是看不到的，全阳春的员工，都看不到。 暖意知道他走这么多天并不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父亲上，不然他为什么会深夜把她喊过去，不然为什么会在这期间纹了刺青，不然为什么不回复她的信息，暖意有预感，并且很强烈。 26号，暖意穿着莫寒的牛仔衣去了阳春，那件牛仔衣很短，穿到暖意身上正好衬托出她纤细的腰身，李槟看着，他瞬间就明白了。 但暖意什么也没跟他说。 暖意不知道为什么，莫寒这次说的28号，她的潜意识告诉她他一定会回来，所以那两天，暖意穿的是莫寒的衣服。 思念的极致就是，他走之后，她成了他。 时间眨眼而过。 28号凌晨一点，暖意想到一睡醒就能看见他就激动得睡不着，这夜实在是漫长。 失眠整夜之后，暖意风风火火地跑向阳春，比平时去的时间都早，她已经能看到他的模样了，他在默默一个人站在角落，默默干自己的工作，想念终于能释放。 当她踏进阳春的一刻，依然是只有李槟在场。 暖意站在原地，呆滞地看着阳春，好像生怕他藏在哪个角落没有发觉。 “莫寒来了吗？”暖意急切地问着李槟，“没来。” 这个让人不能接受的结果还是无情地出现了。 暖意渐渐从失望变成了生气。他知道她很思念他，他知道再不见面两人很可能不会再能相见，但他还是没有出现，信息也没有回复。 这不是明摆着根本没把这姑娘当一回事吗！ 暖意气急了，再不顾什么喜欢的情感，拿起手机对莫寒一顿骂。 “你不准备回来了吗？” “你不回来就告诉我一声，我明天就离职，别让我在这耗时间可以吗？” “你知道我很想见你的，吊别人的胃口好玩吗？” 暖意的气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的蔓延，是不顾一切的生气，是无法原谅的生气。 和平常一样，一上午，暖意也没有收到莫寒的回复。 下午休息的时候，阳春的员工都各自找个沙发休息时，暖意的目光总是盯着门口，他会不会现在来，她的期待还是没有走掉。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进来一个黑影， 暖意急忙抬头，发现是去卫生间回来的刘哥，她无力地再次躺下，眼里噙满了思念极致却无法排解的泪水。 休息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暖意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她去卫生间将披散的长发编了两个麻花辫，暖意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化着妆可还是有粉底遮不住的悲伤，看了看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 她收拾整齐回到阳春，眼里是无神的模样，当她踏进阳春的一刹那，她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刚睡醒还带有困意的李槟，也不是一言不发的雨濛，而是和玖木谈笑的莫寒。 她进入阳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暖意很平静，径直从他身边过去，内心没有一点波澜，一个人走到了出餐口。 “暖意，莫寒回来了你开不开心？” 暖意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很久，暖意嘴角终于透出了一丝笑意。他回来了，她表面很冷漠，但全阳春，最开心的就是她。 莫寒没有和暖意说话，暖意也没有走向他。 莫寒走的十多天里，暖意没有休息，一直干到莫寒回来。 她给玖木说想休息半天，玖木很爽快的答应了。 暖意是穿莫寒的衣服上的班，她走向莫寒：“今天天气很冷，我穿你的衣服来的，衣服明天给你。” 莫寒像是没有听清，“衣服放柜子里吧，”他抬起了头，两人四目相对。 他剪了头发，没有以前那么长了，眼睛也变小了，不知道走这么多天熬了多少夜，他所有的变化，暖意都看在了眼里。 “我说我穿走了，明天给你！”暖意说话的语气把这些天所有受到的冷暴力全都发xiele出来。 “噢噢那你明天给我。”莫寒见暖意如此生气便收起了眼里的笑意。 玖木远远看着两人像是在争吵的样子，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暖意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回来的时候听到李槟向莫寒说：“暖意下午休息半天。” “她休息关我什么事。” 暖意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耳朵里。 她没有任何反应，她也不感到惊诧，一个冷暴力她这么多天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只是，那心如刀绞的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 莫寒的衣服很短，暖意里面只穿了一件露着肚脐的性感的小背心，外面下着秋雨，风像是锋利的刀子一样袭击着路上的行人。 玖木看见了，便看向莫寒：“莫寒，她穿这不行，外面太冷了，你给她换一件。” 莫寒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我怎么给她换啊。” 暖意为了不让局面过于难看，也为了不愿听到更刺痛的话，便急忙说：“没关系，我穿这个就可以。” 说完便走出了阳春，街道的风不留情的打在脸上，暖意边走边哭，天空暗淡的没有色彩，她的心情也全是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