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莫来人的喜悦
莫来港的塞勒斯公爵府，这段时间一直都喜气洋洋。 自从布雷夫·塞勒斯将军踏入传奇层次之后，塞勒斯家族就吐气扬眉，别说在家里精神抖擞，就算出门在外也抬头挺胸，信心十足。 之前因为立场的缘故，虽然老塞勒斯公爵父子率军打赢了铁锁要塞之战，面对以山峦军团为首的十几万大军守住了莫来，堪称联邦的救世主，但他们在政治上却依然有些弱势——搞政治不是打仗，能打的不如人多钱多的。何况打仗是一回事，赚钱、政坛斗争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些事情，塞勒斯家族一向就不擅长。 在联邦两派斗争几乎都快要彻底撕破脸的情况下，塞勒斯家族也有心无力，公爵府里面一直都维持着低气压。 但所有的问题，都因为布雷夫将军踏入传奇而烟消云散！ 面对联邦唯一的传奇强者，无论是势力庞大的“戈登－诺顿联盟”，还是影响广泛的“艾尔玛联盟”，都不得不低下头来。 传奇强者不仅仅是强大的武力威慑，也是吸引人心的一面旗帜。长久以来，莫来联邦都没有属于自己的传奇强者，这其中固然有运气因素，更重要的原因却是海盗王的威胁——面对威震四海的红胡子巴巴罗萨，那些可能被钱财地位请动的传奇强者们，没有哪怕一个敢走出来跟他刚正面。 在西大陆，传奇强者一般有三个来源。最常见也最稳定的自然是圣职者，因为他们意志坚定修炼刻苦，再加上能够感召神力，踏入传奇的机会比一般人要高不少。然而圣职者们跟贵族领主之间有着天然的矛盾——除去诸如战神教会等极少数特例，绝大多数圣职者都是站在民众一方，反对领主剥削压迫的。大家不打起来，就算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能指望雇佣收买他们？ 传奇强者的第二个来源是那些强大种族的生灵，比方说巨龙、高等精灵、人鱼王族、黄金矮人什么的，他们天赋异禀，不仅才华出众，而且寿命漫长，踏入传奇也比较容易。只是他们的数量稀少，而且很多都不愿意踏入俗世之中，相比圣职者就少了许多。 这一类的传奇强者大多有自己的族裔，也有自己固定的地盘，想收买也无从谈起。要么像是雷顿王国跟龙领主、矮人王的关系那样，大家是好邻居，长久合作。要么就只能想德雷克家族收买绿龙卡马拉三世那样，每次请对方出手都是一次单独的合作，根本无法形成稳定的雇佣关系。 莫来联邦的地盘里面没有传奇种族聚居——也许有，但他们显然不愿意出现在人们眼前，所以等于没有。想要邀请一两位愿意帮忙的，也没办法稳定下来。 至于最后一类传奇强者，那些出身于凡人之中的，他们一般都有自己的家庭，有子孙后裔。虽然他们自己够强，却也不能不考虑一下子孙的安全——当年“大地游侠”杰恩·范·罗素追杀海盗王巴巴罗萨不成，事后他的子孙后代就不止一次遭到过巴巴罗萨的袭击。最后无奈之下，只能举家迁徙到西大陆最东部的“独角鲸海岬”，托庇于从不出门的传奇强者“守门人”谨言·张。 巴巴罗萨实力强大、手段狠辣，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几乎没人愿意招惹他。所以莫来联邦招揽传奇强者的事情始终没什么进展，着实令所有有些见识的莫来人都为之头疼。 好在，这种情况现在终于结束了！莫来也有自己的传奇强者了！ 布雷夫将军身为塞勒斯家族的成员，本身就是莫来的最高层，他是绝对不可能背叛莫来的。而且以他的地位，也不会侵占别人太多的权力，远比凭空来一个传奇强者更能让莫来上层接受。 不仅如此，莫来的高层早已苦于缺乏高端武力多年，随着布雷夫将军的突破，无论是老当益壮的“巨船”艾尔玛公爵，还是心思深重的“美食”诺顿公爵，都喜出望外，纷纷表示了欢迎。“黄金”戈登公爵虽然反应得稍稍迟了一点，也同样随后表示了欢迎以及大力支持——他甚至提出，应该在莫来最高层权力机构“公爵会议”上，单独为布雷夫先生准备一个座位。 这提议被塞勒斯公爵否决了，一向没什么显眼表现的劳约·塞勒斯公爵表示，布雷夫是自己的弟弟，原本就是塞勒斯家族的领头人之一。他的态度就是自己的态度，他的决定就是自己的决定。所以还是省掉那张椅子，直接给塞勒斯家族在最后投票的时候加一票就好。 塞勒斯公爵这话说出来，很快没了下文。之前话说得很好听的戈登公爵装聋作哑，另外几位公爵也纷纷采取了沉默的态度。 对此，塞勒斯公爵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存着看笑话的心思。 “这些人到现在还没认清现实呢！”在全家人聚餐的时候，他笑着说，“现在老头子们都在，他们还能凭借年龄充一充场面，过个几十年，我们这一辈都老死了，小一辈甚至两辈的那些个公爵们，要怎么才能在布雷夫面前抬头挺胸？到时候，莫来根本就是他的一言堂！” 布雷夫摸摸脸颊，有些害羞地笑了。 他并没有否定兄长的说法，对于联邦的未来，他的看法和兄长其实差不多。 “无非是老头子们舍不得面子罢了。”老公爵倒是没有讥笑的意思，“没必要跟他们计较什么，他们总是会明白的。反正布雷夫你才年轻，接下来还有上千年的时间呢。时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会替你好好教育他们。” 布雷夫连连点头，全家人都笑得很开心。 几个小时之后，塞勒斯家族的人笑不出来了，整个莫来联邦都笑不出来了。 在晚餐之后，返回自己府邸的路上，莫来联邦新晋传奇强者“雷霆骑士”布雷夫·塞勒斯遭到身份不明的人物袭击，部下死伤惨重，他本人则不知去向，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