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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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这个季节的冷水澡也没法给身体降温,一直淋了大半个小时。 欲火好不容易灭了。 叶西城没休息,又去书房加班。 他的手工相册还没完工,因为裴宁在他生日时制作了mv,感动之下他又加了一百多张照片进去。 原本是三本相册,现在成了六本,领证前他没有完工,现在只能等着她生产后给她做礼物。 翌日清早,生物钟使然,六点钟时裴宁准时醒了,叶西城正倚在床头幽幽看着她,眼底带着说不出的幽怨。 裴宁笑了,摸摸他的下巴,“笑笑。” 叶西城的手顺着她隆起的肚子朝下,“昨晚欠的补给我,利息加收两倍。” 他把被子掀到一边,怕她冷,用一条浴巾给她盖着肚子。 裴宁抓了个抱枕捂在脸上,嘤咛声不断,她极力憋着不出声。 叶西城敢幅度太大,一点点让她身体去适应。 两人没法像以前那样,做的时候还能热吻,现在中间隔着俩宝,叶西城双手撑在她身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把抱枕拿下来。” 裴宁:“不拿,不然有声音不利于胎教。” 叶西城:“……”过了片刻,他建议她把手机音乐打开,找一首钢琴曲播放,这样就能盖住她的声音。 窗外,阳光渐渐洒进来。 屋内,一室旖旎。 裴宁在八个半月时就全面停止工作在家待产,她还想继续跟项目,分行老大还有总行几个老板都不允许。 她的肚子圆滚滚的,赶上有些孕妇的两个肚子大。 叶西城之前工作安排的密集,最近工作量也减少,每晚加班不会超过八点,回家给她按摩消浮肿。 今天周六,叶西城上午去公司处理完事情,中午就回来了,裴宁正在三楼露台上边晒着太阳边看书。 她背对着太阳,倚在露台护栏上,看书太过投入,他走进来她也没发现。 “你不能坐下来看?” 叶西城给她拿了水果上来。 裴宁:“坐着感觉缺氧喘不上气,站着舒服点。” 她把书翻了一页。 叶西城余光扫了眼她手里的书,是金融方面的专业书籍。 他把她的浴袍往一起收收,她现在在楼上就穿着比基尼,外套有时穿浴袍,有时就穿他的衬衫,之前她上班时一直穿宽松的长裙,从孕期到现在她没买过孕妇装,就买了几套内衣裤。 “今天下午我不忙,陪你去买衣服。” 叶西城拿一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给她捧着肚子。 裴宁接着看书,半晌后,漫不经心问一句:“宝宝的衣服妈都准备好了,还要买什么?” “给你买,你看你现在穿成这样。” “不是挺好的? 环保又省钱,买那么多衣服也浪费,等生过宝宝谁还穿? 能凑合就凑合一下。” 裴宁嫌他烦,他来了她就没法专心看书,用书拍拍他的头,“你忙你自己的行不行?” 叶西城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肚子,“我不忙。” 叶太太上楼来了,厨师给裴宁专门做了酸奶,她正好送来,顺便问叶西城一些事情,看到叶西城正托着裴宁肚子时,她揶揄道:“你要不要放肩膀上扛着?” 叶西城:“……妈!” 他仰头望着裴宁:“你真不累?” 裴宁摇头,可能是宝宝比较听话,整个孕期都不怎么闹腾她,现在孕晚期她就没再游泳,不过每天还坚持走路几公里,也没感觉很累,倒是叶西城,比他自己怀孕都紧张,每天回家就要帮她捧着肚子,生怕掉下来…… 叶太太把酸奶给裴宁,然后问叶西城:“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呀,要是秋天的话,现在要准备了,正好那会儿宁宁身材也恢复的差不多。” 叶西城:“再过三年的。” 叶太太想不明白了,“干嘛非要三年后? 婚礼有时候拖拖就不想办了,你们还是早点吧,等孩子大了你们就觉得无所谓了。 但是女人这辈子没有婚礼总是遗憾的,当然了,现在你们可能无所谓。” 叶西城的想法是:“到时宝宝就能给宁宁提着婚纱长摆。” 他问裴宁,“三年后行不行?” 那时候农场就初具模样,现在农场的果园还有绿化都没达到最佳观赏效果,游乐园也还在建设中。 他想给她一个圆满没有遗憾的婚礼,虽然有些遗憾已经没法弥补,不过婚礼地点选在那里,爷爷奶奶爷能感受到吧。 裴宁并不知道叶西城的打算,也没想过他会将婚礼场地放在她老家那边的农场举行。 可能是领证了,也有了孩子,之前跟爷爷奶奶一块拍的全家福也算是婚纱照了,她觉得婚礼现在就是个形式,无所谓什么时候举办。 既然自己儿子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有所安排,叶太太就没再操心,跟他们聊了几句就下楼去。 叶西城侧脸贴在裴宁肚子上,宝宝可能睡着了,这会儿没有胎动,他轻轻亲了亲。 裴宁晒了半小时太阳,叶西城就坐在那捧了半小时的肚子,裴宁无语的望着他,放下书,“你胳膊不酸?” 叶西城摇头,裴宁拿过他的一只手给他揉揉,“对了,叶芮上午过来的。” “她来做什么?” 叶西城语气明显紧张,就怕叶芮又犯公主病,没给裴宁好脸色看。 裴宁:“给你家儿子买了很多礼物送过来,跟妈聊了会儿天就离开了,她没跟我说话,我也没理她。” 叶西城:“用不着理她,她要瞪你你就瞪回去。” 裴宁笑着,“我要瞪两眼,不能便宜了她。” 她继续给他捶手臂。 “行了,不用再揉,不酸了。” 叶西城站起来,让裴宁坐下,他找了一个矮一点的凳子坐着,把裴宁的双脚放他腿上,给她小腿放松。 他接着说叶芮:“她就那样,你不用管她。” 又问她,邵之昀那件事是不是心里一直有遗憾。 裴宁摇摇头,她现在也没时间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叶西城分析给她听:“除非邵之昀自己愿意交代,想查证据的话,现在基本没可能。” 首先姚熙不会说,她跟邵之昀是违规操作,要面临巨额罚款,以前她可能不在乎一两个亿,现在一两千万对熙和来说都得用在刀刃上。 而邵之昀,为了自己婚姻的稳定,为了现在既得的利益,他不可能主动承认错误。 话题又绕到叶芮身上,以叶西城对叶芮的了解,“就算叶芮知道邵之昀跟姚熙利益勾结,气过之后她还是会原谅邵之昀,甚至为邵之昀开脱,说邵之昀是被姚熙威胁才这么做,是迫于无奈,然后继续指责你不该举报邵之昀,该把这件事在家里消化,对你的成见依然不会消除。” 裴宁点头,这个倒很符合叶芮的性格,叶芮不可能跟邵之昀离婚,为了两个孩子她不会,况且她还那么爱邵之昀。 她拿过金融专业书继续看,“所以说,人心,人性最复杂,比这些数据都复杂百倍,之前看过一本书里面说: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关于邵之昀,叶西城觉得:“邵之昀肯定觉察出,我已经知道一些,所以他现在用心替华宁操心,估计他心里也不好过,愧疚又自责。 让他心里一直受煎熬何尝不是对他最严厉的惩罚。” 裴宁笑:“比狠,妹妹甘拜下风,还是哥哥厉害。” 叶西城:“……”觑她一眼。 裴宁问:“爷爷知道邵之昀做的那些事吗?” 她感觉叶老爷子是城府极深又不动声色的一位智者。 叶西城也不确定,爷爷应该知道,可知道又怎样? “我跟你是我爸的孩子,叶芮跟邵之昀是我姑妈家的孩子,我爸是他儿子,我姑姑是他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岔开话题,“胎教就聊点开心的,别老看书了,睡会儿午觉,我弹琴给你听。” 裴宁伸个懒腰,哈欠也打了起来。 回到卧室,叶西城把床铺好,让裴宁躺好他才坐到钢琴前。 琴声悠扬,裴宁才听了一首曲子眼皮就发沉,后来她意识模糊,也不知道叶西城到底弹了什么曲子。 裴宁提前了两周多生产,叶西城接到母亲电话时,慌得直接从会议室跑了出去,问裴宁现在怎么样? 叶太太:“没事儿,我们已经到医院,马上就进手术室,你快点过来吧。” 叶西城一路上大脑都是空白的,被喜悦和紧张充斥,他期待宝宝的到来,又紧张裴宁的手术。 到了医院,家里好多人都到了,手术室外一个角落里都是他们家人。 爷爷奶奶,姑姑和叶芮,还有姥姥那边的亲戚,姥姥姥爷,舅妈姨妈,还有好几个表姐也来了。 因为是双胞胎,所有人都期待着看到宝宝。 奶奶招手让他坐过去,叶西城在心底暗暗平复呼吸,奶奶攥着他的手,大热天,他手心冰凉,奶奶宽慰他:“没事儿的。” 叶西城点点头,奶奶问他,有没有想好宝宝小名叫什么? “就叫大宝二宝,我觉得好。” 爷爷插话。 叶西城:“……”轻咳两声,没吱声。 他不会取名字,看来是遗传。 奶奶知道他紧张,就拉着他的手给他讲他小时候,从他刚出生那会儿一直说到他五六岁时,那些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奶奶却像如数家珍。 等待的时间漫长又煎熬,叶西城在心里一秒秒数着,脑海里想象着宝宝的样子,不知道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裴宁多一点。 他盯着手术室的大门,一直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时间每多一秒,他心里那根紧张的弦就绷得越紧,紧到连呼吸都不畅。 他掐掐手指,木木的,也不疼。 这段时间他看了很多跟生产有关的书籍和视频,想着她剖腹产后缝合时要缝合七层,他心里也牵扯着隐隐的疼。 她从小就怕疼,等麻药过去,她肯定疼的受不了。 就在他走神时,手术室大门推开,两个护士抱着孩子出来。 是两个男孩,母子平安,不过裴宁还要在里面再观察半小时。 叶西城听到母子平安,喉结滚动着,他双手捂脸,用手指按按眼角,把眼泪擦去,深深呼口气。 等他反应过来要去看宝宝时,那边已经被家里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奶奶和姥姥各抱着一个,叶太太想抱抱,可她们两位老太太谁都不愿放手,家里亲戚围着看宝宝长得像谁。 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人,奶奶高兴地合不拢嘴:“跟西城小时候可真像。” 所有人都把叶西城忘在了十万八千里之外,没人想着这是他的孩子,该让他过来抱抱。 好不容易奶奶旁边的旁边空出一点位置,可以勉强挤过去,叶西城刚抬步,肩膀上一沉,被赶来的叶董一把拽过去。 叶董言语间还不悦:“你往旁边站站呀,堵在这干什么呢!” 叶西城:“……” 宝宝抱出来两分钟了,他还没看到他们长什么样子。